洛观宁面色苍白看着宋南淮,于沉寂昏暗的卧室之中,嫣红破皮的唇瓣轻轻颤抖着、细软墨色发丝凌乱贴在柔软的侧脸,看上去简直像是一只模样可怜的小兔子。

他修长的手掌还摁在额头上,目光慌乱与表情格外坦然的医生对视,不由得下意识吞了一下口水。

过了良久,才近似自欺欺人的艰难扯了扯唇、颤着嗓音询问:

“南淮,我喝醉了之后,应该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对吗?”

……

宋南淮只消得一低头,就能清楚看清他眼底摇摇欲坠的侥幸。

这年轻而纯情的总裁显然无法接受自己竟然酒后和童年好友乱性的事实,大半个埋在被子里的单薄身体都在微不可查的发着抖,而洛观宁显然是惊慌过了头,就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眼下,他遍布吻痕的肩膀还靠在男人身上。

就这样,顶着一身色情淫荡的痕迹,甚至还满满当当含了一肚子属于别人的精液,却昂着哭到眼尾泛红的漂亮小脸,可怜的、无助的问着罪魁祸首的男人……

问别人是不是没有操过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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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的可爱。

宋南淮心底恶劣的欲望如一潭黏腻泥沼,咕咚咕咚冒出肮脏的气泡,面上却失落的、低垂了狭长眉眼。

就连笑容都变得勉强起来。

一直支撑在对方腰后的手臂收了回去,态度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善解人意了、却错开与青年对视的视线,低声道:

“……嗯,没事的,观宁,我们只是昨晚喝的有点多。”

他实在太了解如何能勾起善良单纯总裁心底的愧疚感,模样看上去简直如同被渣男糟蹋后就提上裤子不认人的娇弱小媳妇,演技好到就连谢影帝看了都要甘拜下风。

果不其然,话音一落地,洛观宁眼底的惊慌渐而开始浮露出挣扎的纠结。

宋娇妻于是打蛇随棍上,又可怜兮兮垂敛睫羽、俊雅的脸上神情隐忍体谅,又道:

“都是男人,很正常,观宁,我能理解你的。”

道德感极高的洛观宁:……

他咬紧了唇,模样看上去近乎手足无措了,分明腰还痛的要命,却强撑着靠近失落的宋南淮。

结果目光一触到男人轮廓漂亮的后背被他抓挠出的显眼指痕,就羞到看也不敢多看一眼、慌乱红着耳根撇开眼,结结巴巴辩驳: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宋南淮于是看着他,面上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哑声回答:

“没事的,我懂。”

这么善解人意的语气,让小洛总更感觉自己仿佛是一个渣男了。

他还因宿醉而发胀的头脑全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急的眼圈都红起来,到这个时候,宋南淮就知道火候已经差不多,便轻轻叹了口气、将手足无措的美人揽在了怀中。

他温和贴近对方耳边,动作间并无半分狎昵意味的、仿佛真的在安慰失魂落魄的青年。

唯有在人看不清的地方,那双狭长黑暗的瞳孔之内泄出的满足笑意,清晰暴露出其黏腻肮脏的本欲。

“观宁。”

他轻轻唤怀中颤抖的人的名字、将人抱得更紧,手掌恰好贴紧对方细窄的后腰,一个占有意味十足的动作,低声道:

“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叮咚。

猎人打开请君入瓮的笼门。

洛观宁茫然无措睁大眼、抬头与男人对视的一瞬间,已然步入名为宋南淮的牢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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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南淮并没有将人逼得太紧。

这自小就头脑聪慧的医生太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并愿意给予显然思维被冲击到混乱的小洛总足够的思考时间,甚至主动帮人穿好衣服、帮行动吃力的青年洗漱之后又开车将人送到公司,并再只口不提昨夜发生的事情。

仿佛二人的关系只是普通的好友。

洛观宁到底也是家族培育的优秀继承人,短暂慌乱之后也能勉强维持表面的平静,仿佛忘记了晨起的这一场交谈、面色如常与人相处。

唯有在与宋南淮肢体接触时,还是会下意识僵硬身体。

宋南淮将人紧张的姿态一览无余看进眼底,并视若无睹,微笑着、就连给人系好安全带时,手掌都要状若无意捏一捏那把柔韧细窄的软腰。

按理来说,以洛观宁目前的身体状况,本来应该好好在家休息一整天,但实在是因为今天公司有很重要的商业合作,必须要他出面才能拍板。

是和秦氏集团的合作。

商界上哪里有永远的敌人?就连一直互相看作眼中钉的洛秦两家也能有坐在合作桌上谈判的机会,真是让一众竞争选手大跌眼镜。

虽然大家都在纷纷猜测甚至打赌,小秦总与小洛总微笑着当面握完手之后,转身就各自回家酒精洗手消毒就是了。

会议室内,两家集团的代表在激烈就合同条款唇枪舌战。

而坐在主位上的洛观宁,显然脸色并不好看。

额角微不可查溢出一层细密的薄汗,以创可贴遮住咬痕的唇角微微抿紧、令那枚艳情的小痣,看上去更加惹人心痒。

若要仔细看看的话,就能注意到这年轻总裁华贵整洁的西装下,纤细腰身正隐约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