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写奏折写开立庠序。
“古之开立庠序,实为重教化,育英才之要举。盖庠序者,传道授业解惑也。此乃国家兴衰之所系,人才辈出之所由。夫庠序者,启迪民智之基也。学子负笈其中,探赜索隐,由是而识见广开,智慧渐启。民智既启,则能明辨是非,洞悉时务,国家之治理,得以赖之。”
“夫庠序者……维系社会稳定进步之要也。学子于其研习经史子集,探求治国安邦之道,学成之后,或出仕为官,或明理,皆能以其所学,贡献于国家。国家治理得以完善,国家富强得以可期……”
武明帝让冯德在金銮殿把郑山辞的奏折念出来。
武明帝问道:“郑爱卿,开设书院已经到了县学,再往下就是乡镇,这样下去书院太多了。”
其余的官员附和说道:“大燕的书院是最多的,现在还要开设书院没有必要。若是他们想读书那么去县学就好了。”
郑山辞拱手不卑不亢的说:“县学名额有限,只有少量名额给寒门子弟中学业好的人。若没有土壤让他们学习,他们如何学业好再进县学?”
那位大人脸色难看。
“臣只是想几个小镇可以取一个中间的位置修一座镇学,让镇上跟乡里的孩子可以读书识字。读书后能明理,知大燕律法,懂得敬畏之心,于大燕的社稷安定有裨益。他们不知道理,任朝廷下放命令,他们也不知其味……”
武明帝想了想,只是修镇学的话,这相当于是县学的下属机构,武明帝颔首点头:“郑爱卿说得有道理,这件事就由户部,工部跟礼部商量着把事情办好。”
“是,陛下。”
魏首辅自己也是从落魄书香门第爬上来的人,他知其中求学的不易。他做了首辅这么多年却没想到在乡镇设立镇学,魏首辅一时有些恍惚。
他看见郑山辞跟施玄、崔子期等一些好友说着话离开金銮殿。
“魏大人,怎么了?”魏首辅的同年夏大人问他。
“突然想到我们当初求学的时候了,那时候还要多亏你接济我,不然我到不了京城。”
夏大人笑起来:“魏兄怎么想起这件事了,是因为郑大人提出的镇学么,有镇学也不错,至少让求学的寒门子弟又有一条途径。”
不然自己去找私塾,有些夫子利欲熏心根本没甚学识只想赚束??礼,对求学毫无裨益。
魏首辅的感慨一会儿就散了,他又是那个权柄加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郑山辞回到内阁处理公务。
聂言在金銮殿上听见郑山辞的话心中很激动,“郑大人提出的镇学太好了。”
大理寺的同僚闻言说道:“郑大人是聂大人的老师,聂大人自然推崇他。”
同僚的脸上漫不经心:“镇学要花钱,幸好国库有钱,不然朝臣不会那么快就答应。已经有这么多书院了,还弄镇学完全没有必要。”
聂言收敛眼眸,心中一沉,嘴角含笑:“我先去做事了。”
他没有跟同僚起冲突,聂言回到自己房间,捏了捏眉心,想他们这些世家子弟共情百姓不太可能。聂言对读书之事一向看重,若是他不读书,他根本没机会换回聂府。
……
虞澜意在庄子上待了三日,带着一车的水果回来。
“快来把这几箱果子搬下来,这里有两箱寒瓜,一箱给郑府送过去,一箱送给国公府,自家庄子上的寒瓜比外边的好吃。”虞澜意在庄子上属实过了几天好日子,回到家里是想郑山辞跟小平安,还有这次休沐日有庙会,他要去庙会。
郑山辞下值回来就看见虞澜意坐在椅子上继续拿着针线戳荷包,还未来得及惊喜,又被紧迫感逼近。
郑山辞这几日没绣荷包,他在忙镇学的事。
虞澜意拿着荷包打量,“竟然才绣了这么点,我记得我绣了很多的。这还能缩水不成?”
你是绣了,但针脚是错的。郑山辞拆了还未补上。
郑山辞心虚的轻咳一声,“可能是你记错了。”
虞澜意还有几分犹疑,他听了郑山辞的话点点头:“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他继续针线活。
晚上虞澜意趴在床上,脸上带着满足,里衣半褪,肩膀还有红印,嘴巴红红的,唇红齿白。
郑山辞扯着薄被盖在腰腹间。宽阔的肩膀,紧实的胸膛,腰腹的轮廓勾勒着往下被薄被掩盖,他光着上半身对着蜡烛穿针引线。
橘黄色的烛光在皮肤上镀上一层暧昧的质感。
郑山辞赶了一阵进度,起身吹了蜡烛抱着虞澜意睡下。他心想这次不会让虞澜意看出来了。
很快就到了去庙会的日子,郑山辞随意穿了一件衣裳,虞澜意精心挑选衣裳,“去庙会怎么能不穿好看一点呢。”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坐上马车去护国寺。小平安从马车上跳下来看见好多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看得目不暇接。
郑山辞牵着小平安的手:“等进去后再去玩。”
“知道了,爹。”
郑山辞跟虞澜意去上香,他们对拜佛的事一向很虔诚。求佛祖保佑,鬼神退却。
两个人上了三炷香都很满意。
小平安上香后就跑出去玩了,他在姻缘庙找到了小伙伴们。他还看见了魏云,魏云这次下场考中了二甲进士,目前正在翰林院做庶吉士。
“怎么看你们总觉得你们还是这么孩子气。”魏云穿着竹叶锦袍笑着说。他旁边还有几个年轻一些的男人,小平安看见了叶煜城还有虞光。
叶煜城下场得了探花,他对上小平安的眼神,唇角上扬冲着他笑了笑,教养极好。
虞光一手放在小平安和虞和柏的头上,“庙会人多,你们玩的时候小心一些。”
虞和柏:“知道了堂哥。”
小平安:“知道了表哥。”
小平安在庙会玩了一个痛快,坐回马车时,他有些扭捏的问道:“阿爹,考了科举人就变得成熟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