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不是故意的,只是奈何秦有绒不像是真心问他的样子,便只能坐着任她施为。

他的胸有有道长长的伤口,即便好了许多秦有绒看着还是觉得触目惊心。魏川洗个澡出来,她看伤口周围有点发白,医生说过伤口不能碰水,特别是没有经过处理的水很容易感染。秦有绒胆战心惊,感觉给他上药,“伤口沾水了,要是感觉不舒服记得和我说。”

秦有绒一边叮嘱他,一边给他包扎,最近这个男人真的成大爷了。秦有绒环绕着他,找出之前给他做的睡衣,有扣子方便点。

魏川看着她的手,小小一只,握在手里正好,扣完最后一个扣子,秦有绒准备抽手离开,魏川抬手一握便拉住她不放。

“最近是不是很累?”其实也不用问,她一个人要照顾两个人肯定累,安安是个孩子虽然很多事情都能自理,还是需要秦有绒花费精力,魏川更别说,伤成这样,能下床走路也没几天。

他感觉秦有绒都憔悴了,掌心的手还是一样温凉,细细摸着她的手,从掌心到指尖,他似乎摸到她指尖的茧子,难道是最近太辛苦了吗?魏川神情严肃,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有绒感觉手上痒,“怎么了?其实还好,只要你能乖乖地听我的话就好了。”她感觉魏川一直在摸手上的茧子,那严肃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发现什么了呢。

她观察了好一会儿魏川的表情,“这个是我做衣服磨出来的茧子,和你没关系。还有什么问题吗?”魏川苦大仇深的样子有点搞笑,秦有绒看够了才说,魏川一愣,又转而说到:“你一直在做衣服吗?不用这么辛苦,我会照顾好你们。”

秦有绒承认做裁缝肯定有自力更生的想法,但更多的还是喜欢。她喜欢做衣服,而且她可没有勉强自己,都是规划好时间才接单,剩下的时间她会练师傅教她的针法。

魏川的话不管怎么样秦有绒听着还是开心的,她笑着点点头。歪着头打量魏川,魏川还拉着她不放,只是原本自然的手在她的视线下变得有些僵硬。

秦有绒突然开口:“魏川,你好像没有正经叫过我诶。我是直接叫你名字,你呢?”她有注意到魏川在外面称呼她是“我妻子”,其他时候好像没有叫过她。好神奇,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算特别长,但是作为夫妻在同一屋檐上也比较久了,魏川就没有正经喊过她。

魏川整个人僵住,他没有喊过吗?他总觉得不是这样,只是仔细回忆起来又确实没有相关印象。魏川决定不承认,“喊过的,你可能没注意。”

“有吗?”魏川面色如常,镇定的样子秦有绒看不出有没有撒谎,不过她也不纠结这个,“那你喊的什么?也是叫我名字吗?在你印象里,我的名字是秦有绒,还是魏昭啊。”魏昭这个名字是当初魏家爹娘取得,只是将魏招娣改了一下,魏昭也是当初和魏川说的名字。

虽然结婚证上面是秦有绒,但是或许魏川心里还是觉得她是魏昭呢。

说实话,她想多了。魏川对魏昭这个名字印象没有这么深刻,即便这个名字是当初父母帮他强娶的,但是当时他的关注点在父母身上。如今真正在他心里留下印象的是秦有绒,是她带着所有的情感和色彩来到他的世界。

魏川还以为逃过一劫,“是秦有绒,抱歉,当时情况太突然,所以忽视了你。”

确实情况突然,大半夜来有大半夜走。秦有绒理解地点点头,魏昭在他眼里消失了,在她心里又留下多少呢,流落红星村是苦难也是新生,在那里遇见师傅是她清醒一生的开始。

“所以你喊我什么?”秦有绒话风一转,又盯着魏川看,大有你不说我就一直看着的意味。看魏川迟迟不说话,逐渐拿捏的秦有绒也不气,她还主动地开始猜测,“你是喊秦有绒?那会不会太生疏了,而且你的声音很冷,这样像在凶我。”

魏川不说话,继续沉默,秦有绒:“这个我没有印象,难道是喊我有绒?还是绒绒?”她自己先打了一个冷颤,绒绒好像有点太黏糊。

第26章 温婉小白花原配回到正轨的亲密

她的眼里全是好奇,魏川会怎么叫她呢?她猜会叫她有绒,但是她不记得他有叫过,“到底是哪个?我的名字就这几个字,还能有几个叫法啊?”

魏川:“有绒,我喊的是这个。”

“不对!如果你当时是这个语气喊我,我肯定有印象。我一点都不记得,你肯定没有喊过,难道是语气不对?你多换个语气喊喊,我听听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她好整以暇地把手搭他肩上,没有用力,不过魏川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看他这反应,要不是他伤好多了,秦有绒不敢这么逗他。

魏川眼神略深,一股幽怨之气从他眼底冒出来,秦有绒眼见着他表情越来越僵硬,感觉让他变下去就有点凶了,她直接伸手遮住他的脸。

眼不见心为净,魏川在她掌心眨眼,睫毛缓缓扫过带出细微的痒意。秦有绒正想揉他的脸,突然听到安安在喊妈妈。差点忘了儿子还在洗澡呢,秦有绒放下手,“来了。”

魏川看着前一秒还饶有趣味逗他的妻子毫不犹豫抽身离开,果然是逗他玩。魏川皱起眉毛,跟在秦有绒后面过去,洗个澡还能出什么问题?

“妈妈,我把干净衣服弄湿了,你帮我重新拿一件。”

安安揪着掉在地上的睡衣,秦有绒赶紧让他放到盆里。

“爸爸”安安光着身子仰头和爸爸大眼瞪小眼,魏川看着面前的赤条条的小萝卜头,他头发都湿了,魏川有点理解秦有绒看他伤口沾水的心情。

魏川找了块干毛巾给他撸头,“爸爸,你扯到我头发了!”

揭开毛巾,安安皱着眉毛,生气地瞪魏川。魏川毫无诚意地说了声“抱歉”,然后继续抓着他的头开始擦,晚上还是有点冷,湿着头发还是可能着凉感冒。

秦有绒回来就看到魏川拧着眉,安安在他手下

嗷嗷叫,她瞬间好笑不已,“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新式父慈子孝。

“妈妈,爸爸虐待我。”

魏川看着满口胡说八道的安安,再次皱起眉毛,“我没有,我在给他擦头。”

最后两个人都扭着眉看向秦有绒,别说,在装可怜这点上魏川比他儿子弱太多了。安安皱着眉可怜兮兮的,他皱着眉想要吃人。

“嗯,安安先穿衣服吧。”

安安:“哼,妈妈不帮我了,妈妈现在是不是最喜欢爸爸?”

秦有绒:“妈妈最喜欢你,等下帮你教训他。”

魏川:“……有绒”

这个语气,秦有绒刷的一下眼睛瞪大,以后可以让他再叫一次。她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带着安安走了,接收到眼神的魏川只能在后面跟着。

“安安,老师留的作业做完了吗?”秦有绒给安安收拾书包,那天走得着急,只来得及请魏川的领导帮忙请假,明天就得去上学了。

“妈妈,我做完了。在这里,你看。”安安翻出自己的作业,坐在床上翘着小脚脚一页一页地翻,“妈妈,我明天就要上学了吗?”

“对啊,想不想老师和同学啊?”秦有绒正在准备他明天要穿的衣服。

安安纠结着该怎么说,“好像没有诶。”

秦有绒被他逗笑,摇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接过安安的作业打算给他检查一下,“安安记得明天去上学自己拿作业给老师检查哦。”新一轮作业已经开始,这份作业只能他自己交了。

“给我看看?”魏川不甘寂寞,终于主动出击。安安的作业一向都是秦有绒负责,他们以前没讨论过该由谁负责,所以秦有绒自然接过这个责任,魏川跟个哑巴似的,现在终于舍得说话。

秦有绒递给他,母子俩同时看向他,不知道在期待他什么反应。魏川接过本子首先被安安稚嫩又凌乱的字迹惊了一下,小孩子写字都丑,以后可以练习。魏川仔细看着,正确率还可以,他说了这件事,秦有绒正好让他教安安重新写。

这下可好,秦有绒想这件事以后可以交给他,虽然小学的课程她懂,但是在厉害一点她就不行。毕竟,以前小时候没学过,就连小学那点知识都是杂七杂八学的,魏家爹娘交过一些,师傅也教过,不过都是认字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