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朱娇娇家猪养的特别肥足,因为水道的关系,猪肥多多的,平时也经常倒些草木灰之类的到粪池,整个粪池满满的,经常可以打肥料出来用。

朱娇娇家自留地的粮食收成还不错,朱娇娇家向来都是只卖菜不卖稻谷的,甚至恨不得连交公粮都用钱来代替了,有机会还会买进来一些,也是为着三/年/大/饥/荒做些准备。

楚南地势偏西南,气候比较温热,一年能种三季水稻,早中晚三季,春天种一季早稻,五月份收了去年冬天种的油菜之后种中稻,夏天收了春季的水稻之后就开始种晚稻的。

晚稻的秧苗是早就培育好的,只等收了早稻犁一遍地就接着插秧。

之后大概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夏季种这一季中稻也可以抢收了,也就是所谓的搞双抢。

中稻收完之后地里的红薯也好了,紧接着就是种白萝卜和大白菜,这是两种能过冬的菜,大队长估算着去年的菜干卖的好,特意匀出了十来亩地种菜,菜苗是在地里已经培育好的,这样种下的菜收成时间会缩短。最后一季水稻一般是中秋前后收成,收成之后田地不会空着,种几茬菜之后接下来是种油菜。

油菜籽撒好种再盖上稻草就能度过寒冷的冬天,在春天的时候开花结果。

这时候在中稻之后种下的白萝卜和大白菜大部分也到了可以收成的时候了。

除了这些种田收成之外,冬天最主要的还是搞农田改造,田间的排水渠挖深一点,田埂检查一下有没有崩塌的现象。

一年就是这样忙下来的。

到得冬天,壮劳力都去搞农田改造,女眷们一般在家里收整萝卜白菜,朱娇娇挺着大肚子坐在板凳上在地里砍着白菜梆子。

夏季搞双抢的时候她查出了喜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年养的太好的缘故,这个孩子提前了两年到来。

太过频繁的生产确实不好,但是孩子来都来了,她也只好接受现实,好在这都六七个月了,还安安稳稳的没有任何的问题。

老门山脚村有喜信的还不止她一个人,一起有五个爆出了喜信,大队长照顾她们这些孕妇,特意给他们安排进了临时组织的副业生产队。

副业生产队平时的工作量也不大,除了养养家禽家畜,然后就专门负责制作菜干之类的制作了,相比较搞双抢,做菜干真的很轻松了。

之前的最后一批白菜处理完了现在轮到萝卜收成,她们这些孕妇就坐着板凳把萝卜跟萝卜叶子砍开。

萝卜准备用来做泡菜或者萝卜干,而萝卜叶子自然就是喂副业队的那几头猪了。

今年天气好,晚稻收获的季节比之往年早了半个多月快一个月的时间,以至于萝卜白菜也收的早,收完萝卜大白菜还不到农历十月中旬,但副业队的人就可以回家收拾自家的东西,只要记得每天过来喂家禽家畜就行。

至于改造农田的活确实是做不完的,但是今年还有时间,就没有安排所有人都去上工了,都是安排的壮劳力上工,副业队的事情忙的差不多朱娇娇也回家歇着了。

说是歇着也不可能就真的歇着了,也是要做事的,她在家里就先做辣白菜,自家院子里还种的不少,外头自留地里就没留大白菜了,全部都砍了回来,因着今年生产队的副业队白菜萝卜收成不错,罗科长那边需要的数量够得上,村民们自家种的大白菜和萝卜就不收了,全都留着自家消耗。

朱娇娇准备将这些白菜大半做辣白菜,小半做白菜干,白菜干煮汤味道也还不错。

将白菜拆开来一片片洗干净晾干水,然后一层一层码进大坛子里,码一层白菜就撒一层加了盐粒的辣椒粉。

两百来斤的大号坛子码了三坛子才算完工。

接着又是做泡萝卜,泡萝卜朱娇娇一般是两种方法,一种是萝卜条,萝卜洗净晾干水,切成一寸长的一条条,一种是整个的泡酸萝卜。

朱娇娇家今年做的泡菜腌菜不少,厨房底下的地窖放满了大坛子,长豆角、四季豆、刀豆、黄瓜、大蒜、藠头等等,朱娇娇都做了泡菜和腌菜。

就连香菜和香葱朱娇娇也尝试做了一些脱水菜干,平时炒菜的时候没得新鲜的就抓一把干的丢下去就成了。

自家种的那些黄姜那是一斤都没卖,收成之后洗干净晒干后都磨成了姜粉,这是准备跟红糖一起当成红糖姜糖喝的。

这天她正坐着砍着最后一堆萝卜,听的屋后远远的传来几声凄厉的嚎叫声,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声音就听的声音近了起来,然后砰的一声巨响堂屋的后墙被撞上了,整个屋子都抖了抖,再砰地一声之后,那嚎叫声听起来简直就是近在咫尺。

第21章 :野猪突袭

朱娇娇猛地想起来那是什么声音了,她刷地丢下菜刀,一把抱起正在堂屋玩耍的大儿子就往屋外冲,这个时候她真的是十万分地感激庆幸村里建了学校,两个女儿都去了学校,否则仅凭她这个大肚婆哪里救得下小女儿和大儿子?

朱娇娇一把冲到屋外往大礼堂那边大队部奔去,“大队长,大队长,有野猪闯进我们屋了,有野猪闯进我们屋了。”

田里忙活的一群壮劳力难得听到朱娇娇这破着喉咙的大喊声,还没来得及打趣几声,一听是野猪进了屋,都没有耽搁,全部拎起锄头就往朱娇娇家冲。

一进院子也用不着问那野猪在那间屋子了,屋后那凄厉的嚎叫声简直不要太大,嚎得人不光是耳朵就连脑门子都疼了。稍落后一些的朱立勤一把接住大孙子,于敏乔扶住了女儿,隔得远些的叶有华此时也跑了过来,迎上来扫了好几眼确认媳妇儿没事就赶紧往家里冲,山上的野猪都大的很,要是往屋里乱冲那真的是一座木屋子撑不起的。

朱娇娇被母亲扶住了才发觉自己已经是全身发软,连站都有点站不稳了,要说老门山这边什么大野物最恐怖那就是野猪了,野猪这种东西经常都是成群结队的,不像老虎熊瞎子那些很多都是独来独往,人多吓得住。

碰到野猪群要么爬树上躲起来等着这群野猪过了,要么就只能拼速度看谁跑得快了,而且野猪比较蛮,经常是横冲直撞的,因为体积大,那力道也大得吓人,总之是恐怖得很。

因着野猪的祸害大,村里之前还组织过几次打野猪,想着应该是灭得差不多了,毕竟好有两年没看到野猪下山了,没成想今天竟然进闯朱娇娇家了。

一群壮劳力进了朱娇娇家,听着声音还提着心呢,听这声音,这头野猪蛮得很哪,一到屋后就有点无语了。

那头满身血呼啦的大野猪正在朱娇娇家的排水渠里扑腾呢。

朱娇娇家屋后的排水渠真的是年年都要淘一遍的,今年还拓宽加深了不少,这头大野猪从坡上下来,穿过一片刺条子墙,一把撞上了屋子后墙,刚好是堂屋那片加建了砖墙的墙,外边的木板墙是撞裂了,但是里边的红砖墙没有受到影响,这头大野猪大概是被红砖墙给反弹回去掉进了排水渠,一进了那又深又窄的排水渠,除了徒劳无功地扑腾几下,想自个爬上来那是不可能的。

这野猪的力道也确实大的很,就是在排水渠里扑腾也把几块架在排水渠上面的大青石板都给掀翻了,看大小那青石板可得有两百来斤重呢。

大家原本还以为进来了得大战三百回合,就是朱家的这木屋子也别想完好了,不成想就碰到头被整得奄奄一息的野猪。

大家看了一阵笑话还是用扁担把这头野猪先给打晕了,再用麻绳把这头大野猪绑着给拉了出来。

“这得有千把斤吧!”一起帮忙的人看到被拉出来的野猪都吓了一跳,可不轻呢。

“要说叶队长家也是运气好,不是这排水渠,今儿可不得了了。”

被刺条子刮得满身刺痛的野猪要是没被弹进排水渠,而是红着眼在屋子里慌乱的四处转悠的话,估摸着除了厨房和砌了红砖墙的堂屋其他都保不住,就是朱娇娇也不一定跑的出去。

就是叶有华和赶回来的朱立勤翁婿两个也后怕不已。

大队长跟进来看着犹如一堆小山似的庞然大物也是后怕,他更多的是生气,“野猪是从叶队长家屋后跑过来的,住后边的人家里也有留在家里的妇女,就没看到这么大头野猪?也不知道先给村里示个警?以为这野猪就只会祸害叶队长家么?”

老门山脚村周边确实是山多,但是朱娇娇家离树林子隔得已经不近了,野猪跑到朱娇娇家,那一路绝对不会没人看见,甚至能看见的人多了去,却没一个示警野猪进村的。

这次是运道好,这头野猪还没来得及作妖就掉进了朱立勤家的排水渠里,这要是没有掉进朱立勤家的排水渠,村里可得遭殃了,别以为这头野猪就只会在朱娇娇家发狂,指不定找着了门往哪里跑。

大队长这一通火把一群兴奋的正说着分野猪肉的壮劳力给吓住了,但仔细一想,大队长这话有道理,他们也是猎过野猪的人,逼得急了那野猪可真的是哪里能钻往哪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