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有华把酸菜切好丝,又把青椒切碎,“还做个一碗香吧。”一碗香是指青椒、鸡蛋猪肉一起炒。
又找出土豆粉、鸡蛋、羊奶粉等东西做了土豆煎饼。
叶有华动作迅速一点也不拖沓,鸣钊妈看的眼花缭乱,看完了土豆煎饼她就明白了,就说嘛,为什么都是土豆煎饼,她做的就是没有朱娇娇她们做的好吃,原来人家根本不是做土豆煎饼,应该叫羊奶红豆沙馅土豆鸡蛋煎饼才对。
做完了早饭,叶有华才去叫妻子起床,朱娇娇被叫醒之后还抱着被子眯了一会才起床,起来了就敲了父母的门,又去楼上叫孩子们起床。
大家一看早饭丰盛得很。
顾鸣钊一吃就吃出来了,“嗯,妈,今天这土豆煎饼肯定不是你做的吧?”
“嗯,炒酸菜、一碗香跟土豆煎饼都是你有华叔做的。”鸣钊妈就点了出来。
“有华叔,您这手艺不赖啊!”顾鸣钊印象中都没有吃过有华叔做的饭菜,不成想,有华叔也有这手艺。
“好吃就多吃点。”叶有华冲鸣钊笑了笑,替妻子跟几个孩子各夹了一筷子菜。
大家边说边笑,正高兴呢,突然外头吵闹了起来。
朱娇娇第一个丢下碗筷跑了出去,村口那边远远的黑鸦鸦的一群东西飞了过来,“飞蝗来了。”
叶有华转回去翻出火把,大网,还有装了中药材的喷雾器,交到大家手上“用火把上的烟熏,用网捕捞,用喷雾器喷药。”
飞蝗来的很快,几乎转眼间就进了老门山,相较于这群蝗虫,村里养的鸡竟然少的可怜,村口那边的鸡没拦下多少蝗虫,蝗虫很快就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
大家围着脸跟手脚,眼前只留了一块薄纱遮掩,腰上拴着蛇皮袋、手里举着火把跟大网、背上背着喷雾器赶去了村口,数目那样多的蝗虫,密密麻麻的停留了下来,马路两边多的那点点草皮,被遮盖起来的几个园子,到处都是。
中药汁子这些天杀蝗虫效果很不错的,也算是管用,喷过去很多虫子就掉在了地上,管这些虫子死没死的,许多孩子就把这些虫子扫进袋子里,这些虫子也可以烤了来吃的,听说味道不错。
再不济还可以烘干了留着之后喂鸡喂猪,用的也不是剧毒的中药,不怕鸡跟猪中毒,这几天的鸡长得可好了,下出来的鸡蛋都比之前大了一些,可见蝗虫对家禽家畜来说算是大补之物。
赶着过来收集蝗虫的并不只是老门山的孩子们,还有绵宾的孩子,一个个的都拎了蛇皮袋子过来了。
别管对方怎么想的,也别管之前为什么这些孩子分辨不出来蝈蝈跟蝗虫,现在又过来收集蝗虫。反正于老门山来说对方现在是在帮忙,一个个都让出了一些地方给他们。
一直以来都很别扭的双方孩子们这一次总算是有了些默契跟和谐。
大家跟着蝗虫跑,飞的高的就把喷雾器喷老高,多多少少能解决一些,又把火把绑在长竹枝上面,也能熏到一些蝗虫。
遮盖的油布还算是结实,蝗虫吃掉茅草之类的之后再去啃厚点的油布就耽搁了一些时间,大家追着赶着,一丝喘气的机会都不给蝗虫留,大家的中药汁不停的用板车送过来给大家灌了用,一点也不缺中药汁。
这一批来老门山过路的蝗虫并没有停留很久,就从老门山飞去了隔壁县。
但是这次老门山留下了许多的蝗虫,孩子们把带来的蛇皮袋都装满了,从村口到村里的那条大马路地上还留了厚厚的一层的虫子。
怕这些虫子死的不够彻底,大家扫在一起,一些人就竖起两块石头,上面架着一块青石板,就这样烘烤起蝗虫来了。
大部分的人都去收整残局去了,遮盖在村口园子这边的油布损失是最大的,大家都是追着赶着的喷中药汁,举火把用烟熏,但很多油布上面还是密布了大大小小的洞眼,可见这批蝗虫的穷凶恶极。
路上田埂上林子里那些没有遮掩的地方,真的是被吃得很干净,树木还好一些,毕竟大家追着来了,来不及把树木啃掉,地上的草、低矮的一些灌木,全部都被啃的一点绿色都不剩。
相较而言,大礼堂那边的田地里遮盖的油布倒是没有破多少,但越往老门山山里走,绿色就被啃的越多,这还只是过路的蝗虫,就这么恐怖了。
留了人烘烤蝗虫,更多的人都去赶着收割去了,遮盖着的油布盖的太严实,从昨晚闷到今天中午,红薯地有一些红薯藤已经有点腐败的迹象了。
大队长领着社员们熬夜也把这最后两三百亩的红薯给收了。
红薯收完也不必先晾晒,可以跟土豆一样直接磨成淀粉再晒干。
朱娇娇他们这一天忙到了半夜三更才算是收工了,留着烘烤蝗虫的那一批人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收工的。
回到家里,家里是一片寂静,只留下了守夜的小武,朱娇娇悄声叫小武先去休息,自家也是草草洗漱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又是叶有华起来做的早饭,比鸣钊妈起的还早一些。
接下来的日子家里留的人就多了些,因为要给红薯土豆磨粉,玉米还得搓玉米粒。
壮劳力还得去把地给犁一遍,然后换着地来种粮食,撒玉米种子跟埋红薯苗还是孩子们来做,毕竟还有养殖场的猪要宰杀,大家照样是忙的不得了。
连蝗虫都来不及去认真统计数量了,就按着蛇皮袋装袋的数量,一家给分了差不多七袋的数量,叫大家酌情用来喂猪喂鸡。
虽然还是忙,到底比之前抢收的时候要轻松许多,朱娇娇就把家里做饭的活给接了过来,“鸣钊妈,辛苦你这么多天,先歇一歇。”
鸣钊妈跟着这一场忙也瘦了许多,看朱娇娇她们也是待在家里做活了,自己也能帮着做点活,而且朱娇娇做的饭美芙的胃口也好一些,就把做饭的差事交了出去。
这天中午,叶有华回家吃饭的时候说起了一件事,“大礼堂那边的那口水井今天出了黄泥水了。”
“黄泥水?这么快?”现在大礼堂的水井和停车坪往大礼堂那个方向大概二十米左右的那口老井都是给绵宾人在使用,这两口井可都是大井,怎么这么快就出黄泥水了?
叶有华摇头,“搞不明白怎么回事。大队长先让他们用着停车坪那边的老井,看什么时候给大礼堂这口井再挖深一点。”
“咱们挖?”朱娇娇问了一句。
叶有华点头,“大队长觉得水井挖深还是咱们自己挖比较好。不想闹出事端来。”
朱娇娇听得似懂非懂,朱立勤却是听明白了,这是怕绵宾人在水井里搞鬼,现在水位都低得很,他们万一在井下做什么手脚,那以后水位高些了就得老门山来受罪了。
“大队长考虑得对,总归以后还是咱们老门山的水井。”朱立勤点头赞同。
朱娇娇蹙紧了眉头,“咱们老门山的事真不少了。”
不管大家心里怎么个不乐意法,大队长还是安排了几个壮劳力去给大礼堂那边的水井去加深了。
给水井加深这事也没有用多久的时间,去帮忙的人也不多,紧接着老门山就得开始宰猪了,这事也就这样罢了。
宰猪这事这些年老门山算是做熟手了,大队长把事情安排下去,选猪的,烧开水的,捉猪的,捅刀子的,接猪血的,烫猪皮的,剃猪毛的,吹气的,开膛破肚的,解剖的,清理猪下水的,各人各司其职,把宰猪这件事情做的顺顺利利的。
猪血这一块还有人负责做豆腐剁猪肉做猪血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