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路原感激地说,“我可不想一上来就被人牵着鼻子走。”
“我也同意。”罗子昏接道。
“就你们俩菜鸟同意。”李德好不情愿地把头扭过去,“浪费时间。”
“仁慈和谦让是一种美德,这名贪婪又急躁的先生,你显然不拥有任何一种美德。”满月夫人刻薄地评价李德好,拿起白天罗子昏寻来的骨骰,“来吧,就用这幅骰子来决定你们的座位吧。”
“等等,夫人,你刚才说没有本金的可以赊账,结束以后双倍归还就可以,但要是还不上呢?”
“还不上的筹码,我自会以另外一种方式结算。”满月夫人侧头,视线落在另一样静候已久的藏品上。
通体漆黑的金属铡刀泛着暗哑的光,刀柄上的乌鸦头颅中,蓝色的眼睛冷峻地凝视众人,像在进行一场持久的审判。
第18章 Day1.肉的价钱(三章合一)一切……
“我对8,你什么?”罗子昏探头。
“对8你入什么池呀,我三条。”白絮阳将手牌翻开来摊在桌上,“要是我爹在就好了,他可爱玩这个。”
“都让让,别看了,都是我的。”李德好得意洋洋,“我顺子。”
第一把很快结束,李德好收走全部筹码,路原还云里雾里,她看着自己的手牌,草花4和方片10,和场上的公牌组成两对,却跟到了底,莫名其妙丢掉200筹码,不过还好这把不算钱,输得一点不痛心。
假如来真的,那这把自己已经输掉了十万块。
“看你这样,玩过不少吧。”潘达斜眼看着李德好。
“略懂一二,略懂一二。”李德好笑眯了,好像已经看见自己拖着一卡车黄金回家的场面,收筹码时他双手并用,那只肉球似的右手暴露在所有人视线下,笨拙地推挤着筹码圆片,收揽到自己跟前,可怜又可怖。
第二把路原拿到K5,小盲10块,大盲20,后面全call,第一轮都跟注了。
翻牌后有张草花K,路原又击中一个对子,还是顶对,但这一次她不敢再随便下注了。
李德好将牌往面前一扔,“没得玩。”
王演看看自己的手牌,又看看公牌,“有点记不清了,是是是是是同花大还是顺子大?”
“怎么的,你有花?”潘达嗤笑,递给他一张印有牌型大小的扑克,“同花大,但是之后别这么玩,你一说不就暴露了吗?”
王演点头,raise掉上家下的40,推出120筹码。
“行,老子也fold,这把玩不了。”潘达把牌扔了。
罗子昏凑过去,把手牌给他看,“我这牌是不是也不用玩了?”
潘达看着王演判断道,“翻牌后raise,还问一句顺子大还是同花大,手里应该是有真东西,当然也不排除他是诈唬的可能,但我看这小子没那么聪明,扔吧,你这手牌没必要玩。”
接触越多,路原越觉得潘达这人心还挺善的,感觉什么场面都见过,但不会随便拿这些来压人,反而一直试图教会大家玩明白这个游戏,反观李德好,仗着自己有经验,恨不得把场上的几个菜鸟吃干抹净。
这把路原坐庄,最后一个下注,可以根据前面位置的行为判断自己要不要跟注,见状她收回数筹码的手,自己的一对K在同花面前什么也算不上。
场上还剩下王演、白絮阳、蕾拉三个人,王演一手隔离把四个人都打跑了。
“我call。”白絮阳推出筹码,毫不在意,“又不算钱,跑什么呀,玩呗。”
转牌满月夫人发出一张黑桃8,再次轮到王演下注,他却犹豫了。
路原想起自己看过的那些电影,常常有拿到一手烂牌的人在牌桌上装大爷,万一王演就是那种人呢?
场上公牌除了一张草花K,还有两张红桃和一张黑桃,就算王演拿到的两张牌都是红桃,那么他也还得再赌最后一张河牌是红桃,才能组成同花。
王演思虑再三,敲了敲桌面,选择check。
看来自己的分析是对的,王演就是想赌同花,可惜转牌没赌到,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最后一张河牌。
白絮阳看也不看,扔出几个圆片,在桌面上打转,“Call。”
下一秒,有个人说,“Allin。”
“???”
全场哗然。
“什么牌啊,三条?葫芦?”潘达正顺手在白絮阳果盘里拿葡萄,白絮阳大方得很,也给他吃。
蕾拉将面前筹码一把推至场中央,眼神坚定,布满杀气,“我allin了,你们跟不跟吧。”
现在的公牌是草花K,红桃7,红桃10和黑桃10,假如蕾拉手中正好有张10,又有张K或者7,那确实有这个底气全推。
压力又来到王演身上,他一紧张耳根子就红,额头上细密的汗都出来了。
“我弃牌。”他松了口气似的,将牌盖在桌面上。
白絮阳也把牌扔了。
“蕾拉小姐赢了。”女鬼荷官欢快道,“将筹码收走吧。”
“等等。”王演说,“能能能能能不能把最后一张河牌发出来看看?”
满月夫人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从手边的扑克牌中抽出一张,翻开来。
红桃2。
王演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懊恼地锤了自己脑门两下。
假如他跟到最后一轮,真能击中同花!可惜他没有这个勇气,被蕾拉吓得弃了牌,只能自我安慰般地说,“算了,同花也比不过葫芦……”
“什么意思,都这么谨慎,前几把不是热身不算钱吗,还是我听错了?”蕾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