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咙里不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要不是还有一线神智,怕被外面的人听到,阮元怕不是要哭出声。

这是他第一次感念太监的身体,多亏他性|欲浅淡。不然被楚煜这样那样对待,还不知要出多大的丑。

惊惧间,阮元根本没意识到,哪怕他这时候恨的牙痒,可往常那些恶心的情绪,通通没有出现...

外面天光乍亮,楚煜心满意足地离开,留下阮元瘫软在床上,动弹个手指都浑身发颤。

临走前,楚煜再一次凑到阮元耳边,好心情地说:“你看,你还是有反应的,所以元元...你注定是朕的人,跑不掉的,朕等着你回来哦。”

话落,他大手一挥,在阮元头顶使劲搓揉几下,安抚之意尽显。

扭头看着楚煜的衣角消失,崩了一整夜的弦啪得断开。

阮元被欺负得眼角泪水直淌,便是再好的涵养,也受不住半夜的调弄,过了好久,他微微缓过点神,张口第一句就是:“混账!”

这天,直到正午时分,阮元才脚步虚浮地从帐里出来,偏偏周身全是冷凛气息,跟从的下人被无声威慑,默默落后半步。

明眼人都能看出,阮元的心情差到极点,就连路过的熟人,看见他铁青的面色,都没敢凑上去打招呼。

等他到了议事帐内,还不等众人说话,他先是问了一声:“什么时候去刺杀狗皇帝?”

在场之人同款震惊,朝阮元投来不解的目光,阮元却不肯解释了,找了个角落坐下,后面全程闭目养神。

傍晚时分,这边散场,阮元叫住了正要离开的魏文良,坦然问道:“敢问叔父,拖您找的两味天材地宝,可有下落了?”

在这一点上,魏文良没多想过,回答起来也是照实:“殿下放心,都找到了,就是有点难取。”

“南海上有座婆婆岛,西边沙漠中有片绿洲。若是消息没错,您要的东西,就在那里。”

话音一出,便是阮元也不禁侧目,他对魏文良,实在是刮目相看,想当初他找这两味药材,用了那么多年那么多人力,都是无功而返,可魏文良用了不过短短一月,竟是找到了?

至于真假,他暂保留意见。

转天楚焱过来送刺客,顺便敲定最终计划,阮元拉下面子,去找边疆王借了人,不需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就是帮他每夜往皇帝那里送点东西。

或是一截断指,或者一块人骨,又或者只是一只死鸟,一条臭鱼...总归是怎么恶心吓人怎么来。

可楚煜才得了甜头,面对阮元送来的玩意儿。虽然不大赏心悦目,但会被他自动归结为

元元是在给朕送礼物,讨好朕,只是眼光不太好。

多亏阮元不知他心中所想,不然不等被魏文良隔三差五的药丸拖死,先要被楚煜给气死。

时间匆匆,躲在山谷中的前朝叛军缓过劲儿来,而山谷外的楚国兵将,也在逐步收紧包围圈,只待皇上一声令下,必将竭力进山,一举剿灭叛贼。

只,还不是时候。

楚煜登上濮西城城头,眺望远方,顺便计算一番,那位成功反水的魏大人,何时能把他的元元送回来。

第64章 063 生擒,欢迎回家

楚焱最后一次拜访,带来了这些年养下的全部死士,阮元最是明白如何驯养一批忠诚之人,可看着那些边疆王的死士,他还是抑制不住的阵阵心寒。

那些人的眼中全无光亮,阴森森黑沉沉的,一动不动地站在楚焱身后,没有命令时,就连呼吸都微不可察。与其说他们是活人,倒不如称之为活死人。

可当着边疆王的面,阮元不仅不能多说,就连脸上的惊诧,也要掩藏的分毫不漏。

楚焱指着这些死士,眼中全是红血丝:“这十人,乃是本王手下最厉害的死士,刺杀皇帝,便由他们进行。”

“也请殿下尽心,引着他们,安全抵达皇帝面前。”

被困山谷,他们的兵力粮草等等,皆是处于劣势,要想突围,只怕闯出去了,也剩不下几个活人,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兵行险招。

行刺一事,古往今来多的很,但成功的,总是寥寥无几。

原本魏文良他们也没想过刺杀,不是不想,是无可用之人。

却不想,他们缺少的,边疆王都有。

旁边的人眼中全是狂热,第一次明白,三年前边疆王跟他们说:“阮公公的用处,可比你们想象中大得多。”

还有人能比一个跟了皇帝十几年的内侍,更了解皇帝踪迹习惯的吗?

阮元被楚焱定定地看着,被那样一双眼睛紧盯,便是他也有点发怵:“反楚复魏,必然尽力。”

得到了承诺,楚焱这才满意。

临走前。他状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老天保佑,殿下的病情有所康复,不然此次刺杀,尚不知有谁能担当大任。”

阮元下意识地想解释,可楚焱已经反身抱住了璇儿,恢复了一贯的调笑,亲着他的小美人,溜达着往外走。

至于落后半步的璇儿,反倒是全程都在走神。

就在今早,王爷把他从睡梦中拎出来,开口第一句,就吓得他魂不附体

楚焱说:“宝贝儿,若是本王不幸早逝,你肯定也不会独活,是吗?”

一句话的时间,璇儿彻底清醒了,他吞咽了一口口水,干笑着,正欲把这个问题糊弄过去,可楚焱突然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抬着头:“宝贝回答本王。”

真真假假,其实并没有第二个答案。

他软着腰肢凑上去,面有谄笑:“是,若主人……璇儿定不独活。”

“哈哈哈好!”楚焱当即大笑,稍显粗砺的拇指在他脸上使劲摩挲,不一会就把璇儿的侧脸蹭得发红。

火辣辣的感觉,十分不好受。

之后他被从床上拎出去,一贯地当着满院仆人,赤裸全身跪趴,胸前身下,亲手带上那些耻人的道具,再被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