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礼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这个宁锦书看起来都没有肉,抱起来肯定硬邦邦的,有什么意思,肯定是女孩子肉嘟嘟得更好玩啊。」
这番话戳中崔池的怒点,年轻人谁没点脾气,他第一次喜欢个人,还被这个讨厌的堂弟贬得一无是处,顿时忍无可忍。他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崔礼,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和鄙夷。
「崔礼,你发育好了吗?毛都没长齐在这装什么大人。听说大爷爷一箱一箱给你买钙片,你还是回去再多吃点,补补脑子吧!你这种250的智商,再怎么参观学校也是考不上大学的!」他的语气里充满嘲讽:「不要浪费我时间了,让保镖送你回去吧!」
堂哥的话字字扎心,狠狠地扎进了崔礼的痛处。崔礼因为严重挑食又晚熟,此刻身高比同龄人矮一小截,看起来又瘦又小,把崔老爷子急得不行,今年开始让医生给他打生长激素,钙片那更是一把一把得吃。
「你」崔礼浑身发抖气炸了,指着崔池手指颤抖,脸色涨红像煮熟的虾子,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怒火在他体内燃烧,仿佛要将他吞噬。
崔池也不理会堂弟的愤怒,转身就走。他步履坚定,每一步都像踩在崔礼的自尊心上。他步伐轻快匆匆穿过人群,像一条灵活的游鱼,很快追上即将准备离开礼堂的宁锦书,两人并肩而行,说说笑笑地离开大礼堂。他们的笑容在崔礼看来,格外刺眼,像是在嘲笑他的身高。
负责保护崔礼的两个保镖见状,连忙上前询问:「少爷,我们现在回家吗?」他们的声音小心翼翼,带着一丝试探。
「回家?!回什么家!」崔礼恶狠狠地磨牙,眼睛里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你们两个把这个叫什么书的给我抓回来,崔池不给老子跪下道歉,老子就把他心上人活剥了!」
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充满愤怒和怨恨,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地狱里传来。
烈阳浸透咖啡厅的落地窗,浓郁的咖啡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宁锦书和崔池坐在靠窗的座位,宁锦书凝视着浓缩咖啡表面的波纹,深褐液体倒映着天花板上摇晃的铜制吊扇,让他想起昨夜惊醒时主卧幽暗的天花板,崔池推来的焦糖玛奇朵在桌面画出黏稠的圆,像极了心理医生诊疗室那个永远转不完的沙漏。
宁锦书端起浓缩咖啡,没有丝毫停顿,苦涩的液体顺着喉咙滑入胃中,他长舒一口气,似乎想借此驱散心中的阴霾。
放下咖啡杯他转向崔池,语气低沉地问道:「崔池,你知道哪里可以买到安眠药吗?」
崔池正用银匙慢慢搅拌着杯中的焦糖玛奇朵,糖浆在杯沿拉出琥珀色蛛丝。
听到宁锦书的话他诧异得抬起头,看见宁锦书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眼圈下淡淡的青色显示着他最近的睡眠状况确实不佳。
「安眠药?」他的神色关切,将搅拌好的咖啡推到一旁,认真地回答道:「看你还真有些憔悴,是睡不好吗?安眠药是处方药,得先看医生才能买到,先约个家庭医生看看吧。」
李医生的脸仿佛又浮现在宁锦书眼前,让他不胜其烦。对方身上医用酒精的气味也在他记忆里炸开,还有橡胶手套滑过皮肤的触感······
浓缩咖啡的酸苦在舌根翻涌成海,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缺口的裂纹,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之色:「不行,我很怕看医生。」
崔池听到宁锦书的话,不禁笑出声来:「哈哈,你都这么大了还怕看医生?!」
他调侃了一句,随即又关切地说道:「那我帮你回去问问我爸,看看有什么渠道能买到安眠药。」
「拜托了,多谢。」宁锦书感激地点了点头。
两人在咖啡店里闲聊了一个下午,分享着彼此最近的生活和趣事。
玻璃窗外,两个穿黑西装的影子正在梧桐树影间若隐若现,虎视眈眈盯着宁锦书。
3生死逃亡。 被绑匪卖了还要给对方数钱。
宁锦书被绑架了,他怕绑架犯崔礼害怕,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安慰道:「我刚来X国留学,也没得罪什么人。他们绑架我们无非索要钱财,真逃不出去,我们按要求付赎金就是了,你别怕。」
他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安慰着眼前的少年,同时也自我安慰着不安的心。
他牵着崔礼的手环顾四周,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希望能找到一丝逃脱的希望,看见墙上的双开大门,他眼前一亮:「我们去看看门外有没有看守。」
他拉着崔礼来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倾听门外的动静,隐约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说话声。
「不行,门口有人。」宁锦书低声喃喃自语,目光落在房间的窗户上。
月光将防弹玻璃窗框切割成惨白的几何体,两人走到窗边,宁锦书的指尖触到窗把手的瞬间,金属的寒意顺着脊髓窜向后颈。他打开窗户探出头观察窗外,发现所处二楼,楼下是漂亮的庭院景观巴洛克喷泉正叮咚作响,此刻附近没有守卫。
「我先下去,你再下来。」宁锦书鼓起勇气说道,语气决绝。
看着故作坚强的宁锦书,崔礼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提醒道:「宁哥哥,你的腿在发抖。」
宁锦书低头扫了一眼微微颤抖的双腿,苦笑一声:「它要抖,我也没有办法控制。 網 站 : ? ?? ω . ?? ? ?? ?? . ?? ? ?? 小礼,你别怕,我们会逃出去的!」
崔礼歪着脑袋看着宁锦书,安慰道:「我不怕,宁哥哥你也别怕。」
宁锦书深吸一口气,一只脚小心翼翼地翻到窗外,试图沿着墙壁上的水管往下爬,左腕旧伤突然灼痛如烙,手臂使不上劲,他整个人从水管上滑落,重重地摔了下去,屁股差点摔成八瓣。
他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揉了揉几乎裂???开的屁股,勉强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张开双手对着二楼的崔礼说:「小礼,你小心一点,我努力接住你。」
「宁哥哥,接住我。」崔礼毫不犹豫地翻过窗户,纵身一跃裹挟着柑橘香水味,朝着宁锦书的怀抱跳了下来,那一瞬间的失重感,让他肾上腺素飙升,连飙车都没有这种刺激感。
宁锦书用尽全力接住崔礼,但由于冲击力过大,他被压倒在玫瑰丛中时,尖锐的刺扎进后背的痛感,与记忆中注射器的冰凉触感重叠,他的屁股再一次遭殃,险些变成十六瓣。
他疼得泪眼汪汪,艰难地从花丛里爬起来,揉了揉被遭难的屁股,还不往手忙脚乱将崔礼也拉起来。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宁锦书忍痛一瘸一拐往前走了两步。
崔礼眼珠一转,发出一声夸张的呻吟:「哎呀!宁哥哥,我的脚好像扭到了,好疼啊!」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楚楚可怜地望着对方:「宁哥哥,你会不会抛下我,一个人逃走啊?」
宁锦书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父亲扬起手准备家暴母亲的时,他没能鼓起勇气拦着对方跟前。
母亲挨打,一念之差吞药死在他面前,至此,他没有办法看任何一条弱小的生命在他面前陷入困境。
听崔礼受伤,宁锦书心中一紧,连忙俯身蹲下去查看对方的伤势。
「我怎么会一个人走呢!」他焦急地撩起崔礼的裤脚,问道:「哪里疼?严不严重?」
崔礼指着他的脚踝,贴着宁锦书的耳畔低语,尾音扫过对方颈侧:「这里······好像 域名:?????.???? 扭到了,好疼呀,动不了了······」
宁锦书二话不说将崔礼扶了起来,一只手揽住对方的腰,另一只手则托着对方的手臂,尽量减轻少年脚上的压力,他神色关切叮嘱:「坚持住,你抓紧我!」
崔礼顺势将身体的重量全部交付给宁锦书,像一只树懒一样紧紧地挂着对方的肩膀上,他将额头抵在对方肩窝里,藏起眸中跃动的兴奋,偷偷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心中暗自得意。
少年温热的鼻息喷在宁锦书的后颈,袖口的蓝宝石袖扣精准抵住宁锦书颈动脉,冰凉保湿纹路烙进皮肤,如同某种古老契约的印记。那只戴着蛇形尾戒的手与宁锦书十指相扣时,后者错觉自己正握住一柄淬毒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