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箭还未来得及伤害他,就变成他身体的一部分了。
*
第二天,归雪间是被于怀鹤叫醒的。
他知道应该上学了,但实在醒不过来。
归雪间半夜吹着冷风,赶了将近一个时辰的路,用光了全部力气。况且他身体十分孱弱,经不起劳累,透支后一定会表现出来,这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骗过于怀鹤的。
归雪间被拎着坐起来,上半身软软地靠在墙头, γ??名:????????.?????? 脑袋耷拉着,整张脸被长发淹没,只露出一小点下巴,看起来像一具任人摆布的木偶。
于怀鹤伸出另一只手,扣着归雪间的下巴,拇指稍一用力,就将木偶的脑袋抬了起来,露出脸来。
归雪间没有反抗的力气,也没有反抗的意愿,他眼睛都睁不开,又困又累,一点力气也没有,嗓音很哑,含混道:“我、半夜醒了一下,好像做了噩梦。”
于怀鹤的目光落在归雪间脸上,似乎是在寻找他谎话的缺漏之处,但最后只是说:“蜡烛被风吹灭了。”
片刻后,于怀鹤低下.身,轻声道:“做个噩梦,就病成这样?”
归雪间怔了怔。
于怀鹤好像认为自己很脆弱,一点风吹雨打,就会受伤。
这样竟然也有好处,简单的谎言,也可以骗过洞察力惊人的龙傲天。
真是不可思议。
归雪间什么都没想,偏过脸,往于怀鹤的手边靠了靠。
这个人的体温很低,不久前练过剑,指间似乎还留有剑锋的冷,归雪间又才从温暖的被子里被拎起来,被冰得颤了颤,却没有因为远离,而是完全依靠在了于怀鹤的手上,就像这是唯一能支撑自己的东西。
他能感觉到于怀鹤的手一顿,又缓缓张开手掌,捧住了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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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于怀鹤的手掌似乎变得温暖。
归雪间抬起眼,似乎想要一探究竟,但这样的角度,只能看到于怀鹤紧绷的下颌。
他慢慢垂下了眼,不再费这个力气了。
于怀鹤碰了下归雪间的眼角,动作很轻,又很快移开,指腹贴着他的额头,这次停留的时间长了点,估计是在测试他的体温。
于怀鹤的语调似乎波澜不惊,他说:“没有发烧。”
归雪间呆呆地点了下头,幅度小到几不可察,但他的脸在于怀鹤的掌心中,每一点细微的动作都会被轻易察觉。
于怀鹤将散落的长发往后拢了拢,归雪间的眼睛还是睁不开的样子,就这么看了一小会儿:“困就继续睡。”
然后,于怀鹤收回了手,从掌心,指腹,再到指尖,一点一点滑过归雪间的脸颊,最后完全离开。
归雪间失去支撑,好像有点不舍。
他从被子里被拎出来,又被塞回去,像个人偶一眼被摆弄来摆弄去。
还是很身残志坚,在被子里闷闷地问了句:“那上课怎么办?”
于怀鹤道:“请假。”
归雪间将自己整个人团在被子里,脸颊好像还残留有于怀鹤指尖的温度,是冰冷的,也是温暖的,让人琢磨不透。
他的意识逐渐模糊,再醒来时,外面很亮,窗帘也遮不住日光。
睡够了觉,归雪间的意识清醒了一点。
昨天回来的太急,他也太累,根本没有时间检查自己的灵府。而按照上一次的经验,第一次使用鞭子,他不可自控地投身入灵府。
在此之后,他没有再去过。
归雪间尝试着凝聚昨天得到的那支箭,周围的灵力浓度太低,他知道做不到,只是想试试。
归雪间眼前一黑,意识有一瞬的恍惚,再睁开眼时,已经置身于一片雪地上。
这里像是梦境与现实的间隙,是独属于归雪间的地方。
他感觉很宁静。
归雪间抬起头,这里好像有了变化。
天幕低垂,阴云密布,天色是介于明与暗之间的灰调,除此之外,只有亘古不变的雪。
但雪下的大了些,地面的积雪也更厚了。
归雪间微微蹙眉,思考这或许与他昨日吞食的那支箭有关。
他随意选了个方向向前走,地面没有他的影子,因为这里的每一片雪花,无论是从天空飘落的,还是堆积在地面的,都是他作为主人在灵府中的倒影。
在不远处,归雪间寻找到了一个很浅的印迹,是那根首尾相接的鞭子,似乎转瞬就要被这场雪淹没,失去痕迹了。
归雪间想,或许这就是他感知到被吞食的东西使用起来是有次数的原因,魔器不是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毕竟他确实是个人,被白家改造成能够容纳第一魔尊的容器,和真正的魔族有差别,魔器是被同化,作为一个印迹留在灵府中,使用时灵府会将其拓印出来。但既然是印迹,终究有模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