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朱娇娇转眼望了过去，此时外面的天色还没有全黑的，然后前院又是挂满了灯的，照得整个前院都是亮堂堂的，院门口越走越近的人，朱娇娇看得很是清楚，她一把掐住了丈夫的手，眼泪溢满了眼眶，说话都要不成话了，“那，那个，是，是，素，素珊？”这一句话，朱娇娇是勉强说完了，紧接着就喘不过气来了。

叶有华一把扶住软倒下来的妻子，拍了拍她的背部，“对，我看着，也像是素珊。”

“姆妈！”素珊看到姆妈差一点摔到地上了，就把手里的孩子放开了，一把奔上来扶住了姆妈。

朱娇娇快快地把气给喘平了，她抹了一把掉个不停的眼泪珠子，在泪珠间打量着已经是十来年不曾见赤的大女儿，“素珊啊，你，你可，回来了。”

“是素珊回来了吗？”堂屋里说得正热闹的大家听到了动静，也都走了出来了。这屋子里，除了朱家家里的人，都是耳闻过素珊多年的人了。对于素珊，见面的次数真的是不多，但是，大家都是闻名久矣，知道这一位，大概是个科学家来着，还是十几年都不能归家的科学家来着。

朱立勤跟于敏乔，一大把的年纪了，竟然也能跟得上成忠他们的脚步，他们一起走到了走廊上，看着那个扶着朱娇娇的姑娘，怎么看，明明就是素珊呀。

于敏乔上前一步，一把捏住了素珊的手，仔细地打量着她，“素珊啊，你，可算是回来了。”说话间于敏乔已经是有些哽咽了，素珊自打出去了，这就是第一次回来，之前的时候，家里还能跟素珊通通电话的，后来的时候，连个电话都打不回来了。

之前嘛，好容易打了一个电话回来了，说自己过得很好了，偏偏还没有通上话。

“对，我回来了。阿婆，您看起来还挺健旺的。”素珊也眼中含泪，家里人是十多年没有见她了，她又何尝不是十多年没有见过家里人了呢？再没有不想家人的。

朱立勤也挤了进来，把素珊打量了好几遍，“你比以前瘦了一些，不过，精神还算是不错。”

“工作忙了一些，这才瘦了一些的。”素珊眼中含泪，脸上却带笑地打量着阿公，“阿公，您也挺健旺的，挺好的啊。”

素璎成忠素瑶成义，还有成智素玥成信，看着长辈们跟大姐叙完话了，这才一起挤了上去，一齐喊了一声“大姐”。

素珊“哎”地应了一声，然后仔细地打量着妹妹们和弟弟们，虽然她偶尔也能听丈夫说一说打听到的家里的消息，但是这会才算是真正地亲眼见着人了。

素璎跟以前比，多了一份斯文气了，素珊冲妹妹微笑，“我听说了，你跟妹夫都在省城大学读大学的，还听说了，你们的表现都很不错，都是能留校做助教的，你有出息了。”

“不比大姐厉害呢。”素璎冲大姐也笑了一下，想起来她们小时候，大姐一直很是照顾她，又纠正过她一些不好的习惯，素璎眼眶有些热热的，“大姐，你看起来很不错，我就放心了。”

素珊拍了拍她的肩膀，“傻孩子，我能不好么？”素珊这才去看成忠，她离家的时候，成忠当年还是个十岁出头的孩子，“成忠，你这会也成了英俊挺拔的青年了，一看就是生机勃勃的人才模样，想来这些年的日子你是很有收获的。”

“嗯，我总算是没有辜负了爹爹姆妈的期望。”成忠对自己也还算是满意的，他拥抱了一下多年未见的大姐，“大姐，看到你回来了，我真的好高兴啊。”

素珊也回抱了一下大弟，拍了拍大弟的背，这才去看素瑶，“我记得，当初你口口声声地一定不要远离家里的，这会也是青春靓丽的模样了，我有知道的，你也去京都读大学了，听说，你在学校的古代服装研究组里，还是挺有名头的。”

“那是教授们夸赞我了。”素瑶崇拜地看着大姐，还记得纠正了一句，“我以后还是要回来的了，我准备在我们老门山开一个服装厂呢。”

素珊听得也笑开了，“好志气，那就等你在老门山开服装厂。”然后她又去看成义，素珊记得这个弟弟小时候是很爱哭的，后来，姆妈因为摔伤了脑袋，差点丢掉了性命，他就不再爱哭了，那会都敢跟说话不好听的同学们打架了，又立志要学医，跟着张大夫学了中医，“听说你也是高材生了，还是中西医同修的高材生。”

“大姐夸奖啦，我有跟着师傅学了中医了，就在大学里学一学西医，中医有很好的地方，西医也是有可取的优点的。师傅也不介意我修学西医的，因此，我大学就去学西医了。”成义对于大姐的记忆还是当年的，跟这会的大姐一比较，竟然不是那么地清楚了，“大姐，你看起来就很厉害哪。”

素珊听得抿嘴笑了，“你也很厉害哪。”中西医同修的高材生，真的不多见。夸赞了二弟一句，然后她才去看底下的三个弟弟妹妹，三弟成智，她是只见过襁褓中的成智的，没想到，“你也长这么大了？我听说，你今年都已经是参加高考了？”

“对，我前些天才考完了。”成智对大姐只剩下相片里的记忆了，“大姐，我记得我只见过你的相片的，你比相片中要瘦得多了。”

素珊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素珊现在已经是有一米七六的身高，然后又穿的是有跟的鞋子，不比成智矮的，抬手就能摸到成智的脑袋了，“你长大了，就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成智在襁褓中的时候就已经长得很好看了，这会真的是一个俊俏的少年郞了。

“大姐，我是素玥。”素玥出生的时候，素珊已经是出去几年了，“我也只见过大姐的相片的，大姐你真的跟相片上一样的漂亮。”而且，大姐现在，真的好有气势哪。

素珊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成信也就围了上来了，“大姐，我是成信，我今年九岁啦，我也只见过大姐的相片呢。大姐，我听说你是科学家，你好厉害哪！”

“还谈不上是科学家。”素珊摸了摸素玥和成信的小脑袋，“大姐这也是第一次见你们呢，你们长得又漂亮又可爱，很不错哪。”

素玥和成信被素珊夸赞，脸都红了，“大姐，你真好啊。”

叶有华跟朱娇娇立在一旁，看着素珊跟家中的兄弟姐妹们说话，等她说完了，叶有华这才问了素珊一声，“素珊，你领着回来的这是？”虽说叶有华这话是在问素珊，但是，叶有华心里已经是有底了的。

“哦。”素珊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来得及介绍丈夫跟孩子们的，“阿公阿婆，爹爹姆妈，”素珊还把妹妹们跟弟弟妹的名字也喊了一遍，“这个是我的丈夫许靖，这是我的长子思家，这是我的长女思念，这个是次子思绪。”

成智看着姐夫许靖不由得就先说了一句，“许靖哥，不是，大姐夫，我认得你。”许靖来老门山下乡的时候，成智也才两岁，不过，许靖走的时候，成智已经是有记事了，那会许靖又经常过来家里的，还会给成智他们几个小的带些糖果之类的，因此，他对许靖的印象很是深刻。

“我也记得你。”许靖冲成智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叶有华和朱娇娇，“之前离开老门山的时候，我也没有想到，多年之后，再回来老门山，竟然是要换一个称呼了。”说罢他就冲四位长辈行了一个大礼，“孙女婿见过阿公阿婆，女婿见过岳父岳母。”

叶有华心说，我当初也没有想到啊，你再回来老门山的时候，会是我的女婿哪，竟然是娶了我们家里的姑娘，还是目前最有出息的一个姑娘。

朱立勤跟于敏乔打量着许靖，再看了看前来给他们见大礼的三个孩子，赶紧上前先扶起了孩子们，又示意女儿女婿把跪在地上的孙女孙女婿扶起来。

叶有华倒是先问了许靖一句，“你觉得，你对我的大女儿好吗？”

“我不敢说对素珊就是十全十美地好了，但是，我以后会对素珊越来越好的。”许靖没有先起来，而是先回答岳父的问话。

叶有华也没有为难他，听了他这一句，就亲手扶了他起来，“那你记着你这话了。”他扶起了许靖之后，就又去看三个外孙辈，思家是长子，虽然也是不大的年纪，可是看起来很是沉稳，思念是长女，大概是父母跟兄长都很宠爱她，看起来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小思绪还是挺小的小孩子，看起来跟小长生小永安也差不到多大的。

此时，三个小孩子，甜甜蜜蜜地喊了一声“阿公”，听得的叶有华满心里都欢喜了起来了，“乖孩子。”他摸了摸一个小外孙的脑袋。

“阿婆。”三个小孩子也甜甜蜜蜜地喊了一声“阿婆”，喊得朱娇娇也欢喜起来了，然后把二女婿光宇以及大儿媳妇婠婠，也给介绍了一番。

素珊许靖也跟妹夫刘光宇，大弟妹聂婠婠相认了一下，当然，许靖是认得就在石棉的刘光宇的，他隐约还记得之前是有见过婠婠的，“是你很小的时候吧，那会应该是大团拜会上见过的。”

“对，小时候我经常是跟着祖父祖母去参加大团拜会的，不过，我倒是不记得，我小时候有见过大姐夫你呢。”婠婠打小就是经常跟着祖父母跑的，因此，是见过不少的人。

许靖也不意外，“我也就参加了没有多少回的，你那会，大概是这么小的时候吧。”他伸手表示了一下，“肯定是只顾着吃好吃的糖果了。”

“恐怕是的。”婠婠也笑了，她甜甜蜜蜜地看了一眼丈夫，“成忠哥也知道的，我打小就最是喜欢吃糖果了，只要有了糖果了，我就不会计较别的事情了。”

成忠微微笑着点头，“何止是小时候，就是这会你也很喜欢吃糖果呢。”他略提了一点声音，跟姆妈说了一句，“姆妈，你给寄过来的糖果，小永衡他们都没有婠婠吃得多呢。”

“喜欢吃糖果，那下回得多寄一些才好呢。”朱娇娇也笑着回了一句，引得大家都笑了起来了。

眼看着这一家子都认完亲了，一起围观的人群，这才过来说话了，“正好，立勤老兄过生，家里这就团团圆圆了。”

“可不就是团圆了，立勤老兄女儿女婿四个孙女四个孙子，这可都领着家里的孩子回来了。”大家也都觉得这是喜事了，“喜上加喜的好事情哪！”

大家都把朱立勤围着一起说话，一边往屋子里走。

素珊就拉了父母一下，“爹爹，姆妈，这几个是妍妍姐和唐姐夫两个还有敏真跟她的夫婿，以及纾婉和她的夫婿呢。”其实，陈纾婉跟陈元嘉，素珊是不认得的，“我们在火车上碰上了。”

“哎呀，睢我这眼神。”朱娇娇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唐剑郑妍妍夫妻，还有陈元嘉孙敏真夫妻加上陈纾婉夫妻也回来了，刚刚都一直看着他们家认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