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我回来了你会反应更大一点呢。”陈正平开始岔开话题。
“衣服脱了我看看。”
“孩子在呢,等下呗。”陈正平开始狡辩。
顾延昭没理他,直接走过去左手把他按在沙发背上右手就开始扒他的衣服。顾延昭的动作看起来幅度很大但其实手上没使多少劲,但陈正平的头上还是渗出了豆大的汗滴,陈正平的衣服很好脱,外衣一扯里面的羊毛背心根本遮不住什么,一下子就能看出来他还穿着军区总医院的病号服。
病号服上已经渍上了不少血迹。顾延昭把顾宸支开,双手有些发抖的把带血的病号服解开。看绷带的包扎应该是两处枪伤,但现在伤口有些开裂,整个包扎的绷带被染红了一半,顾延昭把绷带剪开查看情况,枪伤一般是不缝合的,但按照目前这个出血量来讲应该已经在恢复的中期了。但就算是在中期,陈正平这个时候也是应该完全卧床不能动的。他急忙拿来急救箱做一些应急处理。
顾延昭不是没有见过枪械对人体造成的伤害,事实上再惨的伤口他也见过,尸检的时候什么千奇百怪的死法都有。可唯独这次,他的手抖得拿不稳纱布,些微的牵扯都会给眼前的人带来极大的痛苦,看着陈正平皱紧的眉头和不断落下的汗滴,顾延昭感觉好像有那么一块粗粝的砂纸,正在凶狠的揉搓着自己的心脏。重新上药缠绷带缠了仿佛一个世纪,好不容易重新简单处理好了,顾延昭的衬衫也全部湿透。看着陈正平不再渗血了,顾医生才有力气开始骂人。
“你tm现在学会逃院了是吧?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还是活的太长了?”他听起来是气极了,声音微微有些抖。顾延昭的担心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陈正平这个情况,放在医院里,那绝对是连病房的门都不让出的,而且军区总医院的特殊病房是什么地方?一栋小楼就有三层警卫。
“你觉得自己很厉害是吧?身上中了两枪还能跳窗逃院,你下次还准备干什么?劫狱吗?”
“如果是为了你的话。”陈正平捂着伤口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温和而苍白。
顾延昭又想哭了,他就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总能让他一瞬间软弱下来。他抽了抽鼻子,伸手帮陈正平扣好衣服。在他的头发上落下轻轻一吻。
“来吧,先吃饭。吃完饭我送你回医院。”
饭后陈正平半躺在客厅里听宸宸讲他这四个月来的幼儿园经历,顾延昭在房间里收拾住院要带走的衣物和生活用品。
正讲到第二个月零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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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我是不是更像他了 作者:后妈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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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张硕的敲门声。
顾延昭有点不好意思的去开门,毕竟之前一个小时内张硕的二十通电话他都没接。
“嫂子你行行好,打你们手机你们又不接,军区总院那边找不到人都快出动特警搜城了。”
张硕的语气有点急躁。
“张硕你吼什么吼,老子在这儿呢!没死!怎么着老子回个家还跟你请示?!”
“哎呦我的陈哥,您还真逃院啊?!褚医生那边因为自己病房丢了人已经被训了半天了。你说你逃院就逃院吧,反正那医生死活不让你下床,可你怎么着也得跟我说一声啊!你说你要是半路上出事了,这责任可不全都往我头上算吗?我上哪去再赔嫂子一个大活人呐!”
顾延昭看着张硕一个快四十的大老爷们急的快哭了,赶紧上来圆场。
“张队长别急,我是准备带他回去的。”
“顾医生,这真是我的错。其实一个月前陈队就转到我们辖区的军区总院了。可那个时候他还在保密期,除了给他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的亲属谁都不能见。我当时也被隔离了,这不今天刚刚保密期结束,我说我赶紧来跟你说一声吧,结果一大早就接到医院电话说陈队丢了,我……”张硕的话没说完就被顾延昭打断了。
“谢谢你张队长,谢谢你。”顾延昭的眼睛里是种真诚的感激,虽然因为各种不可抗的因素那个生死关头自己无法待在陈正平的身边,他甚至无法知道当时的他在哪里,但也是因为如此他感激那时待在陈正平身边的每一个人。
☆、陈顾番外第六章下
第六章终局(下)
回医院的路上,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提陈正平昏迷的时候,顾延昭因为不是直系亲属而直到保密期结束后才得知的这个事实。
的确,他俩的事说起来,还真是非法同居,顾宸也是领养在了顾延昭的名下,陈正平的所有纸面上的档案里,从来就没有他顾延昭的三个字出现。以后也不会有。
陈正平昏迷的时候,特警队直接联系他在天津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兄弟两个本来就不在一起长大,父母因为意外离世之后之间更没有什么来往。好在他这个哥哥还是在第一时间赶了来,在手术的知情同意书上签了字,随即又匆匆的离开了。
特警队里没人知道顾延昭这个人,就算有人知道,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把顾延昭喊来,非亲非故的,又不受法律保护,再说任务还在保密期,这时候最多通知一下直系亲属伤势情况。说来也可笑,那些和我们同一血脉的人,就算从来没有往来,这个社会依然把我们的一切堂而皇之的交给他们。而我们身边最亲密的人,那些与我们耳鬓厮磨的人,那些陪伴我们走过一个又一个人生□和低谷的人,往往在这个时候,却完全没有任何立场出现。
顾延昭不是没想过这种情况的出现,但在他从前的任何一次可怕的设想里,自己都不会像这三个月里的每一天一般如此的脆弱和绝望。他第一次开始明晰的意识到,就算陪在他身边的是一只鹰,这只鹰也躲不过沉重尖冷的响箭和寒彻骨缝的山风。
可偏偏,无险山峻岭不见隼,非疾风劲草难遇鹰。
他爱的是陈正平,因为从一开始,他爱上的就是他的一切。甚至是随时失去他的可能。
只是,只是第一次他体会到了,这种滋味究竟有多难熬。
“下次不准翻墙跳窗逃院出来见我。”车里的沉默终于被打破。
“好。”
“我能等下去的,等到你保密期结束,等到你出完所有任务。我能忍下去,无论你多久之后回来找我。”
“可是我等不了。”陈正平本来是微微阖眼斜躺在副驾驶的座位上,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侧头,脸色依然惨白,但眼神温柔的注视着他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