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1 / 1)

他直接去了前院书房,海城一应大小官员都还在等着,毕竟他到海城来,可是督办开仓放粮之事。

此事并无多大阻碍,这些官员不管背后是哪个势力,可对救济百姓大事上,也还分的清轻重,不曾拖后腿。

末了,楼逆又试探了海城府台几句,人散后,他想了想,刷刷写了几封密信,让玄一速速悄然先行回京。

那海岛上有土锭铁,日后定是要采出来,可这动作大了,难保不露出马脚,如今,最大的马脚就是海城府台不是他的人。

他还在琢磨,如何将这海城府台踹走换上自个的人马,玄十六就急匆匆过来回禀。

一整天的折磨,那艄公终于熬不住,一应都交代了。

出人意料,那艄公交代,其实想要凤酌性命的,本是和他同去的那位远方亲戚,在海岛上捉了凤酌,他那亲戚当场就要杀掉凤酌,是他心有胆怯,临时退缩,将凤酌扔进了溶洞暗河自生自灭,后来玄一遇上他们时,他那亲戚正欲撇下他,前往溶洞进去杀人。

他不是过收了他那亲戚的一百两银子,至于他远方亲戚为何要如此做,便是不知。

听闻这话,楼逆只冷笑了几声,线索到这就断了,那艄公的远房亲戚,还在海岛之时,就怕的要死,后来见识玄十六的逼供手段,更是被吓的屁滚尿流,玄十六为威慑艄公,直接就将人给杀了。

“给本王扔到海里喂鱼去!”沉默半晌,楼逆冷着脸下令道。

他心头有滔天的怒意,可都使不出来,即便能揣测出是京城中人动的手脚,可也不能确定是谁,加之那阴魂不散的死士,至今也没能查出是谁鸠占鹊巢,霸了他母妃的心血。

他深呼吸了口气,隐忍下厚重的戾气杀意,伸手揉了揉眉心,略有暴躁。

好似他在凤酌的身边呆的越久,也越来越没耐心了一般。

想着,他又跑去凤酌的房间,见人真睡了过去,这才轻手轻脚地坐床沿看了许久,如此才算心静。

暮色时分,海城府台有意请楼楼逆用膳,楼逆婉拒之后,倒让玄二出去采买了诸多的龙虾之类的海鲜之物,清了下仆出去,他一头扎进膳房,亲自动手做了顿凤酌喜吃的菜式。

毕竟自来了京城,他就已经鲜少做菜给凤酌吃,这会起心了,倒还怀念起来。

凤酌自是吃的欢快,楼逆倒是吃的少,一应都伺候她了。

晚膳罢,凤酌鬼祟的从徒弟那里借来套男装,将发髻散了后,她竟将男装换上,做了少年打扮,绕到外间,让楼逆很是吃了一惊。

不过,再一看,见自个的衣裳穿心上人身上,便有一种奇妙的情绪在心底缓缓发酵,叫楼逆眼都不眨地看着凤酌,舍不得移开眼。

谁想,凤酌下一句话就让楼逆那还未发酵完全的情绪憋死其中,“走,为师带去花楼见识一番!”

153、劳烦师父帮弟子纾解一二

楼逆的面色很不好看,他其实也没沉着脸,况一直薄凉的嘴角边还带着浅淡,与生俱有一种让人犹如飞蛾扑火的蛊惑。即便将他凤眼之中的冰寒看的透透的,可还是忍不住想朝他靠近。

至少,眼下坐他右手边的风月姑娘便是如此。

凤酌花费了好些心思,不仅挑选的花楼是海城最有名的,还使重金找来身子干净的花魁姑娘相陪,为了徒弟日后不遭媳妇儿嫌弃,她这师长可谓殚精竭力。

此刻,为免徒弟不自在,凤酌还十分体贴得让那花魁姑娘弹了几首小曲。她坐了不到两刻钟,就找了个借口出去了,整个厢房里,唯剩下楼逆与花魁。

那花魁名曰合欢,二八年华,妩媚又羞赧的面庞,上挑的眉眼,琼鼻樱唇,嗓音酥软,嘤嘤地唱喏着江南小调,又娇又嗲,当真让人身子都能麻了去。

她身上穿着薄薄的纱衣,只能看清妙曼的曲线,如此欲语还休要遮不遮。更能激起男子的血气。

但楼逆就是一动不动,他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慢条斯理地喝酒。

合欢弹了四五首曲子,抱着琵琶的手指略有酸软,她音一顿,娇弱地咬了下唇肉。染出诱人的水渍来,一步一娉地到楼逆身边,“公子,奴家可否稍歇片刻?”

说着,她伸手执着青花瓷酒壶,宽大的袖子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皓腕来,美目盼兮地瞥了楼逆一眼,为他斟满酒。

楼逆下掩的睫毛一颤,右眼睑的小黑痣灵动勾人,他拉了拉嘴角,蜜色的薄唇在酒色的掩映下,就成诱惑的弧度,“去。把香燃上。”

花楼里的燃香。懂行的都晓得,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催情助兴作用的。

故而合欢一听这话,心头一喜,俏生生应了声,纱裙划过娇媚的弧度,素手燃香去了。

楼逆起码喝了有半壶的酒,酒不太醉人,可终归带了酒性,加之馥郁的幽幽燃香很快充斥整个厢房,满眼就都是房中暧昧的粉色纱幔,当有一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兴头。

合欢挨着楼逆坐下,满眼春情荡漾,浑身滚烫,媚眼如丝,真真是勾人狐媚子。

哪知,楼逆轻描淡写地看了她一眼,嘴角笑意加深,他伸手指腹从合欢面颊一划而过,“清倌?”

听闻这话,合欢脸上红若滴水,她螓首一低,小声的道,“嗯,奴家从小就是当花魁清倌养着的,今日得遇公子,奴家便知,奴家一直等着的良人到了。”

本来,楼逆皮相就是一等一的俊,合欢站他面前,本就有种自行惭愧的羞耻感,可隐隐的只要想着与这公子春宵一度,又止不住的心神荡漾,毕竟,她的初夜,日后卖给糟老头子是卖,这会给楼逆也是给,这一比较,她自然愿意伺候楼逆一场。

“懂行道?”楼逆微微靠在椅背上,闲散又慵懒的气息外露,越发的让人心动。

合欢已经羞地头快低地上,可她深吸了口气,强自镇定得让自己抬头,眸色晶亮无比地看着楼逆道,“奴家都懂,公子不用费心,奴家定会让公子蚀骨销魂,欲仙欲死。”

闻言,楼逆眉头一皱,不过很快,他又舒展开,扔了手里的杯盏,一甩袖子就往纱幔罩下的里间去。

合欢心头悸动的慌,她跟着起身,为楼逆挑起粉色纱幔,就见里面那大的离谱的床榻,缠枝并蹄莲的床柱,便是连银钩子都是仕女光裸的模样,就莫说床帏那些镂空雕刻的男女交合图纹来。

斜飞入鬓的眉梢一挑,楼逆负手而立,就站那当口不进去了。

合欢呵气如兰,低声解释道,“公子,莫嫌弃,这厢房实为奴家香闺,公子之前,并无入幕之宾。”

楼逆点点头,他踱进里面,衣袖一甩,动作优雅地坐到床沿,对站着的合欢勾了勾手指,“过来……”

缱绻的尾音带出勾人的弧度,叫合欢一霎呼吸就屏了,她着魔地望着楼逆,一步一步靠近。

“你当说说,这人伦之事,如何能另女子欢喜?”楼逆边说边指了指自个脚下,合欢机灵,她顺势偎过来,靠坐在他脚下,像只讨主人欢喜的爱宠一般。

“女子么,大多喜甜言,爱蜜语,”合欢姿态柔顺,伸手抚着楼逆袍摆,微微侧头,就露出好看的脖颈来,“而对鱼水之欢,当应让女子感受到顾惜爱怜,极尽温柔之行事,切莫因女子心口不一的言词顺着走……”

彼此的凤酌,本想站厢门口等着,然她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这又是花楼,哪都能听闻让人面红耳赤的低吟喘息,她皱眉站了不到一刻钟,就干脆跟老鸨要了隔壁清净的房间,自个喝酒去了。

那老鸨是人精,一眼就看出凤酌是女扮男装,她也不揭破,总归来花楼只要肯花银子,就来往皆是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