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瞳紧缩,其中闪过狠意,在姜末寒再一次持剑冲过来时,毫不犹豫地使出灵力反击。
他们邪修说的话,如何能当真!
姜末寒早晓得他会如此,意料之中地闪身躲避,跃到了船舱上。
见此,陆原今亦是跟了上去。
他的底子太过薄弱,又全是吸食旁人修为,哪有剑修那般稳扎稳打,更何况姜末寒乃是剑修里的佼佼者,与他缠斗一刻钟,也未曾见到气息错乱。
陆原今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正是气急败坏之时,却发觉大船也不受控制地往陆地坠落!
他往船尾舵望去,却见被他忽略的练气废物正驱动着大船,灵力比普通金丹还要深厚!
被这两兄妹耍到,陆原今意识到不好,回身拍了姜末寒一掌便要弃船而逃,却被强大的气流吹得睁不开眼――
一阵剧烈的晃动,大船抵达阳洲。
他回身望去,却见男女两人手中各持一把长剑,吸收水火灵力,同一时间暴喝出声,气势磅礴地朝他砍过去!
陆原今瞳孔里倒映出长剑残影,心里头后悔不已,正要求饶,头颅便已滚落到地上。
我师兄才是最强的
陆原今这邪修一死,晏云知只觉得自己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顾不得用尽了灵力,她快跑几步,大着胆子在他一动不动的身子上踢了一脚。
敢让她表演春宫,实在是恶心至极!
她重重哼了声。
姜末寒眼含笑意,见她这般孩子气,正要开口揶揄几句,忽而变了脸色――
只见陆原今的身体抽搐了几下,自他头顶缓缓冒出一缕青烟,乃是他预备要跑的元神!
他眼瞳紧缩,利落地挥出一剑,却到底晚了一步,只削下一半元神,让另一半逃之夭夭。
晏云知没见过,有些懵懵地问他:“大师兄,那是什么?”
姜末寒眉头紧锁:“是陆原今的元神,让他逃了一半。”
她亦是脸色凝重,猜测道:“他若是回画眉谷报信,那我们――”
青年摇摇头,将逐日剑收回剑鞘中,在手心用灵力凝出火团,干脆地丢到陆原今的尸身上,道:“无妨,只逃走了一半,应是心智不全,但我们须得快些离开此处。”
他望着那一小团元神逃走的方向,心中浮起担忧。若它是回画眉谷,便是元神散尽了也到不了大海那头,但这邪修的目的地乃是阳洲,只怕他身后背景并不止画眉谷。
他连陆原今储物袋里的那些奇珍异宝都没有动,统统与尸身一并焚毁,带着晏云知快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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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初来乍到,在阳洲走了几日,才终于到了有修士的城池。
直至到了这里,他们才晓得阳洲与越洲不同,并非是几大宗门各执一方,而是有一天榜,以名次划分,实力强劲者便可得到灵石灵矿等资源。
天榜日日都可挑战,时不时便变换排名,便是练气期的修士,亦可参加。
听了这消息,晏云知眼睛一亮。她自从修为降成了练气,还未曾与同水平的修士交手过,更何况此处乃是阳洲,修炼方法、灵器剑法都与越洲大不相同,自然也跃跃欲试。
姜末寒见她这副兴奋极了的模样,不好打断,便替她缴了灵石,让她上去试试。
这一试却是让她出尽了风头,一个小小的乡镇,哪里有许多高阶修士。更何况晏云知看起来是练气期,实则早就是筑基修士,平日里虽耽于玩乐,底子却还是在的。
这样一来,她一连打退五个练气修士,直打得那群人骂骂咧咧,自己在台上骄矜地仰着头。
还冲着姜末寒眨眼――
怎么样?我很强的!
青年唇边露出浅笑,挑眉示意她小心――
那头已经走上来一个鹅黄衣衫的女修,晏云知先前打退的人里似是与她有什么关系,愤然便跳上来要替那人报仇,也顾不得自己筑基打练气会令人不耻了。
晏云知方才还洋洋得意,这会儿便被那女修压在台上打得起不了身,好在她虽然吊儿郎当,但很快便重振旗鼓,使起相克剑法与那少女纠缠在一块。
两个女孩儿打得火热,身上都挂了彩,不一会儿局势又变了,不知那女修说了些什么,让晏云知气愤出口:“你师兄算什么东西!我师兄才是最强的!”
天榜第五十三名
听晏云知这般猖狂,那女修亦是不落下风,哇哇叫道:“我师兄乃是天榜第五十三名!能打得你师兄抬不起头来!”
晏云知自幼时便未曾见过有人在她面前这样猖狂,又事关自己从小便仰慕的师兄,当即冷笑反讥:“天榜五十三?我师兄能把你师兄打得满地找牙!”
她突突地继续:“你一个筑基打不过我这个练气,还好意思搬你师兄出来!你这个师妹打不过我,你那个师兄更打不过我师兄!”
那女修被她气得尖声大叫,竟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地哭了起来。
晏云知傻了眼,她哪儿遇到过这种情况啊,以往在天一宗,也就赵瑟然一个人和她对着干,她们两个唇枪舌战,谁也没服过谁。这阳洲的女修,怎么吵不过别人还哭了呢?!
黄衫少女耸着鼻子,抬头一见人群中一人,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叫道:“师兄!有人欺负我!你来替我教训这两个家伙!”
晏云知眨了眨眼,顺着她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一个格外壮硕的男人挤进人群中,肌肉结实,那块头约莫是两个姜末寒,如同一座小山一般。她抿了抿嘴,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又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