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把他分进琴酒组里是为了让他监视琴酒,但梅斯卡尔不是蠢人,不会和任何一派撕破脸,所以并不介意给伏特加卖个面子,将自己的另一个发现送过去。
梅斯卡尔递给贝尔摩德第二份资料:“西拉身边的孩子,我也查到她的身份了。”
贝尔摩德接过道:“是谁的?”
她前段时间落地东京,梅斯卡尔打来电话告诉她西拉身边跟了个银发绿眸的小女孩,她以为他只是在分享组织内部的流言蜚语,没想到是在分享他跟踪西拉以来的一系列发现。
在波本表现出一无所知的时候她就应该意识到的。
贝尔摩德放缓呼吸,目光落在手中的资料上。
一份是库拉索的检查报告,另一份印着【圣路加江古田妇幼医院】的红章,是过敏原检测报告。
组织内并不是所有成员都会由专人负责体检,但库拉索患有超忆症,她的血液样本是留在实验室内的,曾经进行过的体检同样有报告留痕。
最近一次检查恰好是由梅斯卡尔亲自负责,弄到手并不费多少功夫。
“库拉索消失,那孩子出现,还都和西拉有关。”梅斯卡尔想到自己特意送过去的苹果味硬糖,颇为遗憾没在当时就进行确认,还被西拉的话骗了过去。
“过敏原一样。”
贝尔摩德已经明白过来:“库拉索和那孩子都对苹果过敏……遗传?她们有血缘关系?”
梅斯卡尔并不卖关子,递给她一份DNA检测报告:“她们是一个人。”
这个消息出乎贝尔摩德的预料:“什么……”
“不仅如此”梅斯卡尔的嘴角咧开,宣布最后一个发现,“库拉索的血液细胞成分和你的类似,我怀疑她也服用过APTX-4869,这种药绝对不只是杀人毒药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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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用过APTX-4869变小的两个孩子正面对面站在冷气逼人的实验室里。
柯南听到自己的真名被叫破时心脏都漏跳一拍,再听到神无梦的组织代号险些以为自己掉进了某个陷阱之中,但他很确定他从未见过眼前的女孩,就算她表现出来的言行并不像七八岁的小学生,他也不可能就这么承认身份。
“小彩,你在说什么啊?”
男孩的眼睛很大,湛蓝瞳孔干净澄澈,失去眼镜的遮挡之后直直看向银发女孩:“‘工藤新一’是说之前总是上报纸的那个侦探哥哥吗,‘西拉’又是谁的名字?”
小彩盯着他看了两秒,接着低下头,用还能动的右手将眼睛里的隐形镜片取下来昏迷时间过长已经让小孩身体的脆弱角膜泛疼,时不时浮现的生理性水珠十分阻碍她的视线。
失去作用的镜片被她放进口袋,一浅蓝一透明的异瞳展示在柯南眼前,但她没有去管男孩脸上的表情,而是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白欧泊,不断变换角度观察。
宝石内微小的纳米结构和光学现象使得这块石头色彩如彩虹般变幻无穷,提供如五色卡一般的效果,飞速唤醒她尘封的记忆。
头疼欲裂,但往事却一点点浮现在脑海中,包括她方才还模糊不清的APTX-4869,以及那杯意外被自己喝下的柠檬水。
她的任务是杀了西拉……
但西拉为什么要照顾她?
库拉索没办法用自己匮乏的社会生活经验做出解答,只能不去回想,对自称“柯南”的男孩说道:“我在APTX-4869的死亡名单上见过你的名字,也在电视机上看过你的脸。我的记忆不会出错,你只会是工藤新一。”
朗姆交给她那颗药丸时,她看过那张长长的死亡名单,甚至记得【工藤新一】的确认死亡是由Sherry亲自签名的,但她自己就是服药变小的例子,认出柯南就是工藤新一毫无难度,尽管他浑身的肤色都变成巧克力一样。
……怎么会联想到巧克力?
库拉索的思绪又恍惚一瞬,被当成小孩子不断往她怀里塞零食的画面清晰至极,在超忆症的作用下连西拉为她撕开包装袋的塑料摩擦声都难以忘却。
柯南推测不出她神色变幻莫测的原因,但她已经将真相说到这个地步,他再坚持否认也没有意义。况且她宁愿拧脱臼左手都要逃脱束缚,大概率和他是同一战线,很可能也是变小成现在这样的。
他没法确定对方和神无梦的关系,试着回答道:“我和梦姐姐、我和梦桑……是朋友。你是什么人?”
库拉索再次沉默,接着道:“……和你一样。”
嗯?
柯南的眉头皱起,面前的女孩却走到他身后,凭着一只灵活可用的右手帮他把皮带解开,脸上神色依然淡淡的,猜不出究竟在想些什么。
身体恢复自由,血液流通不畅的四肢都变得冰冷,站在输送着猛烈冷气的风口更是让柯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把抓住小彩的右手袖口往角落处走。
他谨慎地朝门的方向望了眼,藏在入口处的视野死角处,对小彩说道:“你坐好,我先帮你把手接上。”
“有人接近这里。”
微弱的交谈声隔着门传进来,地面也有脚步走动传来的震感,库拉索对危险拥有近乎本能般的感知,飞快将那些黑色绑带踢到台面底下,环视四周寻找藏身之所。
柯南扶上手腕,将手表型麻醉针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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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手腕边的手机发烫,屏幕的亮度快要灼伤眼睛,神无梦想要把短信界面退出,但身边投来的视线告诉她那不过是欲盖弥彰。
脑海内警铃大作,她察觉到危险,果断捞起茶几上的电脑起身:“我再翻翻别的监控”
话还没说完,她被人按着肩膀压回沙发上。
“不是要看我的短信?”
琴酒的右手扣住她的肩,左手是亮起的短信,倾身过来的姿势让那头银色长发都落在她的身前,投下的阴影几乎将她整个人笼罩。
没端稳的电脑落回茶几台面,神无梦感觉呼吸困难,手指攥住他的发丝,自己也分不出力道轻重:“你和Boss的事,我不想参与。”
“一只整天东躲西藏的过街老鼠。”
男人的音调冰冷,单手将她的电脑放到她的腿上,右手从单薄的肩滑去脆弱的后颈,命令道:“把他找出来。”
摩挲在颈后的力道不重,但带着硬茧的手存在感强烈,让神无梦控制不住地仰起头:“……怎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