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是五瓣的,她没道理在将他的四位同期救下之后,却让他死在雪地里。

那实在是太遗憾了。

神无梦闭了下眼睛,湿润的眼睫让她不太舒服,问他道:“能碰到我的左手吗?我的左手手链。”

力气流失得太快了。

降谷零知道被雪埋着的时候应该少说话保持体力,但这一切都是不得不做,他不可能沉默地看着她放弃。

意识到她有事想做,降谷零没再追问,而是试着沿着她的肩膀向下,在逼仄的积雪之中够到她的左手手腕。

神无梦以为自己的手臂都没有知觉了,但粗粝的、带着凝固血痕的手掌和指腹从她的手腕蹭过,依然磨得她生疼,在冰冷的环境下像利刃一样难以忽视。

“那颗吊坠,扯下来。”她指挥道,“凹槽朝我们,然后扯开边缘处的引线。”

降谷零做完才反应过来这个动作竟然像在投掷手榴弹,可他根本没法把东西扔出去,那颗吊坠就在他们手边:“这是什么?”

“微型炸弹,松田给我做的。”

神无梦想到他们就是因为炸弹才会出现在这里,一时间有些想笑:“是防身用的,攻击角度很窄,用来恐吓别人。没什么杀伤力,不会再引起雪崩。”

如同附和她的说辞,手边那颗亮晶晶的吊坠发出很轻的响声,将背对他们的积雪似烟花一般轰了出去,漫天莹白吸引来地面上所有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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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攻略进度99.21%

神无梦醒过来的时候只能闻到消毒水味。

她还没想起发生了什么,保持待命状态的系统已经一刻不停地朝她关心道:【梦梦!你睡了整整一天!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可以帮你叫医生过来!】

【手好疼。】

神无梦才试着抬了下手指,就被另一股力按住,阻止了她的动作。

“梦酱?”

萩原研二眨了下疲惫的眼睛,不确定刚才见到的细微动作是否只是错觉,连忙扭头对幼驯染说道:“小阵平,快叫医生!”

凭借体型优势挤在床头的柯南已经把边上的呼叫铃按响。

神无梦意识到她是在医院。

微型炸弹在空气里和在雪里爆炸的效果还是有些区别。尽管攻击范围很小,但震颤感还是通过介质传递到她的身上,让经历过雪崩的虚弱身体直接昏了过去。

可能是睡了太久,她的头很疼,睁开眼睛也很痛,只能勉强叫了下唯一听到声音的萩原研二:“hagi?”

“我在这里!”

萩原研二把霸占着床头的男孩往后拉,满肚子的话往外说:“医生说梦酱你的身体太虚弱了,手指有轻微冻伤,幸好衣服穿得够厚,骨头都没有事。梦酱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医生马上过来!”

从半空中摔下来,平平安安躺在病床上和充当肉垫的降谷零脱不开关系,出于良心,神无梦关心了一句:“安室呢,他也在住院吗?还有其他人被找到吗?”

肺部吸入性冻伤、肋骨骨折、后背软组织损伤……

受伤最重的是右手。伤口深可见骨,流出的鲜血因为接触到冰冷的雪而迅速凝固,形成一层冰血混合物,他们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人从雪里救出来,手上的冻伤和感染让医生都紧皱眉头。

萩原研二选择性地跳过了后面一个问题,把同期好友的情况在心里回忆一遍,总结道:“他的伤要重一些,不过比梦酱醒得早,现在应该由高明哥在给他做笔录。”

长野内发生了这样的恶性爆炸事件,虽然炸弹被成功拆除,但责任必须追究,身为亲历者的降谷零理所当然地成为了问话对象。

才说两句,松田阵平风风火火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神无,hagi,医生来了!”

他是一路带着医生跑过来的,后者的白大褂都被弄乱了,只能扶着眼镜对火急火燎的病患家属投以无奈的目光。

医生走到病床边,观察了一下她的模样,说道:“醒了就没问题,注意这段时间的饮食,之前抽血结果显示患者有低血糖,家属需要注意一下。”

对这位由警方开路直接送进急诊室但无论怎么检查也只有双手受伤的女士,医生实在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其他毛病,只能朝她问道:“神小姐还有哪里不太舒服吗?等会我们再为您做个全身检查。”

“有一点。”神无梦开口,嗓子还干涩着,尽量缩短自己的用词,“眼睛……很痛、看不见。”

离她最近的萩原研二大惊失色,正要递给她的水杯差点被打翻,好在反应及时没有洒在病床上,只有泼出来的水珠将他的右手绷带浸湿,洇出里层涂抹的深色药膏。

除她本人以外,房间内的四人无一不看向她的眼睛,只是都忍住了慌乱,避免在这种时候扩散负面情绪。

银色的瞳孔如清透的玻璃一样,因为颜色过浅,许多时候很难从其中看出焦距,加上她从睁眼起就保持着平静的状态,是以因她醒过来而庆幸的几个男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萩原研二将水杯放回床头,心脏在他的胸腔里狂跳,紧张不安的恐惧在安静之中迅速蔓延。

他放轻呼吸的声音,安慰道:“别急,梦酱,先听听医生怎么说。”

松田阵平的掌心冒汗,湿润发咸的汗珠在破损的伤口上激出一阵又一阵难以忍受的刺痛,让他暴躁得恨不得冲去审讯室把安装炸弹的男人再揍一顿!

被赶到床尾的柯南也急坏了。

他总归用着小孩子的身体,许多时候不用在意太多,伸手扯了下医生的白大褂,着急问道:“医生伯伯?梦姐姐怎么了,是撞到脑袋有淤血吗?”

“脑CT是正常的。”

在雪乡工作这么多年,老医生的经验相当充足,很快判断道:“应该是雪盲症。神小姐的虹膜颜色太浅,又直面雪崩,是护目镜在过程中丢失了吗?”

其实是拆弹时为了看得更清楚她才一直没戴护目镜,但区别不大,神无梦点了点头。

医生让护士把裂隙灯拿过来,从角膜的轻微灼伤肯定了自己的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