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液晶酒吗?”
“根本不是蜜虫的蜜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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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现在,艾伦打开门,看到了门口鼻青脸肿,一脸狼狈的奇尔维斯。
对方可怜兮兮的,一看到他,绿汪汪的眼睛就融化了,一把抱住他的小腿。
就在半小时以前,艾伦收到了来自奇尔维斯小号的消息。
奇尔维斯自称好不容易从公爵的拷问中逃了出来,无处可去,不知道能不能到他的身边,只要亲亲好老婆肯收留他,无论做什么都愿意。
几乎是瞬间,艾伦断定这应该是一个圈套,奇尔维斯的背后肯有虫跟踪。以领主雄虫的能力,不太可能让奇尔维斯逃掉,除非故意。
奇尔维斯没想到艾伦真的在这里,真的会开门,他还以为艾伦给他的地址只是一个临时避难所
没想到老婆这么爱他。
奇尔维斯泪眼汪汪,一瞬间感动得快要哭了,他也确实哭了,刚刚他经受了那么痛苦的拷问都没有哭,可是现在心里面软得不像话。
“呜呜呜老婆……我终于找到你了老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老婆!”
又来了,都说了不要叫他老婆!艾伦扯扯嘴角,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的熊抱。
“时间有限,我长话短说,你被跟踪了,我们可能还有十分钟的时间就会面临一大批机械虫的进攻。”
奇尔维斯睁大眼睛:“什么?那、那我现在离开还有用吗?我换个地方去躲?”
“没关系,正好我也需要他们过来,早晚的事,不差这几分钟,除了他们,我还打算邀请其他的虫来,”艾伦看了看,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不过也无妨,反正也不是啥好事,“一起来开一个盛大的派对。”
奇尔维斯有点跟不上艾伦的思路了:“你还要邀请谁?怎么邀请?”
艾伦:“上天台。”
一边是对蜜液完全免疫但攻击性不高的机械种,一边是战斗力非凡但不免疫蜜液的赤红军团,还有遍布全星球的赏金虫,他到底要如何避开所有虫的视线,特别是公爵的视线进入丝天堂呢?
答案是把水搅浑。
等不来格莱林就算了,反正他也不一定需要,人要自救,而不是一味地等待。
“哥哥,这些蜜液是不是太可惜了?全部烧掉吗?”银发红眸的少年嘟囔着嘴,眼角眉梢全是心疼。
艾伦把剩下的两瓶蜜液都倒在了据点里的衣服上和被子上,然后全部拖到天台来烧。
“让它做邀请函,带着我们的敌人来相会。”
艾伦之前没有烧过虫母的蜜液,他觉得这个世界上应该也没有谁烧过虫母的蜜液,今天这一烧,史无前例第一遭,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后果。
不知道就不知道,反正他只是想活下去,只是想回家。
很快,蜜液浓烈刺鼻的香味飘散出来,在火焰的催化下,竟转化为一种更加勾人心魄的香气,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丝丝缕缕地钻进在场每一只雄虫的鼻腔,在场的雄虫不论是高级如拉冬,还是低级如贾斯丁,都有那么一瞬间露出狰狞虫态,口器流水,想要狠狠咬住旁边小蜜虫的脖子吸吮亲吻,不顾一切地当众占有他。
这蜜液燃起来的效果也太……强悍了吧!
禁止当众燃烧椿药啊喂!
更可怕的是,那股罂粟般的致命香味顺着热风的走向,沿着建筑的轮廓,向着城市的四面八方奔涌而去。穿透紧闭的门窗,钻进幽深的小巷,飘入每一个阴暗或明亮的角落。
香味所到之处,仿佛施下了一道无形魔咒。那些原本在城市中忙碌奔波的雄虫,无论是在四处做着任务的赏金兵虫,还是工地搬砖的低级工虫,都在不经意间捕捉到了这股甜腻的香气
刹那间,他们的眼神变得迷离而狂热,理智如潮水般迅速退去,就算有一两个想要抵抗,也被了不得的欲望彻底填满。
在城市的东郊,数百只工虫正在努力地干活,其中还有当初劝格莱林去从军的工头。当蜜液的香味飘至,他们瞬间停下手中的动作,鼻翼急剧翕动,贪婪地吮吸着这股香气。
“好香……大家有没有闻到……”
“靠,不搬砖了!搬什么砖,我现在除了找蜜,什么都做不下去啊!”
“啊啊啊啊妈妈,妈妈!是妈妈回来了吗……”
紧接着,他们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扭曲,骨骼咔嚓咔嚓作响,狰狞的虫态迅速显现尖锐的口器探出,唾液不受控制地流淌,工虫们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毫不犹豫地抛下眼前的一切,朝着香味的源头狂奔而去。
而在城市另一边寻找蜜虫踪迹的赤红战士们同样闻到了这股要命的香味。这浓郁的程度根本就不会被止咬器给阻拦,直直钻进了他们的鼻子里,甚至连被铁笼束缚的尾钩也一而再再而三地翘了起来,根本压不住枪!
“在那边……我们赶快过去……”
“君父……原谅我……这个香气实在是……”
“别说了,就算君父在场估计都顶不住!”
“好痛!这个鬼笼子什么时候才能取下来?老子的大鸟要被憋坏了!”
赤红战士们陷入了深深的绝望,哪怕锋利的铁刺刺穿了尾勾,尖锐的疼痛刺激着神经,也没有办法克制住那种对蜜液的渴望。幸好他们还能勉强维持住拟态,红色的激流全力奔涌向蜜源的方向。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雄虫被这股香味吸引,从城市的各个角落赶来。
可以说用不到半个小时,这个城市大部分的雄虫都会闻香而来,爆炸性的雄性荷尔蒙会充斥整个现场。
到时候这里会变成雄虫的斗兽场,只有杀赢了的虫、杀疯了的虫才能获得独一无二的交配权。
但现在作为一切罪魁祸首的小蜜虫毫无被侵犯的危机感,正在挨着布置任务,犹如运筹帷幄的指挥官。
“等会儿你就负责扮演来做赏金任务的雄虫,打到一半就装晕,还记得我教你的话吗?”艾伦看着贾斯丁,再三提醒。
然而此刻,贾斯汀正在努力压抑抬起来的尾勾。
“啊……!什么,你刚刚说的什么?我、我记得到!”棕发绿眼的雄虫突然回神,脸上有着病态的潮红,支支吾吾的,十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