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夜就要从郑芝兰口中,撬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连翘,”薛轻凝朝外屋唤了一声,“你让秋霜前去安排,我立刻要审郑芝兰!”

“是,娘娘。”

前院柴房。

与之前几日相比,郑芝兰今夜尤为安定,想到翠珠能将信递进宫中,她便觉得自己还有一线生机。

就算薛玉柳再不愿冒险搭救自己,也绝对受不住那件事的威胁,看到信之后自然会拎得清孰轻孰重。

就在她定心合目准备歇息时,柴房被人猛地踹开,一阵冷风席卷进来,将她吹了个透心凉。

正要发作之际,薛轻凝笼着手炉冷脸进了柴房,满脸的寒霜如同北风一样,令郑芝兰不寒而栗。

此处说是柴房,倒也算宽敞,两个身形粗壮的婆子在房中摆好凳子,薛轻凝不急不慢地坐下。

“你、你来做什么……”

郑芝兰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朝后缩了缩,警惕地看着薛轻凝和她身边的几人,“相爷都不敢处置我,你别想胡来……”

薛轻凝好似充耳不闻,朝两个婆子递了眼色,二人立刻上前如拎小鸡一般,将郑芝兰的裤子一把扒了下来。

“你们要做什么!”郑芝兰吓得惊恐大叫,“相爷!相爷救我!”

“别喊了,”薛轻凝冷声开口,“我若将你与郑德裘苟且之事告诉父亲,他或许立刻就会发落了你。”

郑芝兰骤然抿住嘴!

“你……你如何知道……”她惶恐盯着薛轻凝,想从她的神色中辨别一二。

薛轻凝淡淡一笑,“你与他在春风楼二楼的厢房欢合,那里的柜子里还存着你的肚兜不是吗?”

◇ 第199章

郑芝兰倏地停止了挣扎!

“你……你是如何知道的……”她惊惶地朝后瑟缩,好似被人拿住七寸的毒蛇,不住无望地扭曲着身子。

薛轻凝把玩着手中的黄铜手炉,唇角微勾,“父亲对你当真一下都不碰吗,以至于你隔三岔五便要去春风楼补身?郑德裘那样的肥猪,也真亏你能吃得下。”

“你住嘴!”郑芝兰龇牙怒目,“你一个贱奴之女,有什么资格对他品头论足!?”

“郑德裘如今不也快成贱奴了吗?”薛轻凝佯装讶异,“你不会还不知道吧,他在刑部大牢受完审,便要充作贱奴发配西南。”

“我不信!我不信!”

郑芝兰嘶喊挣扎着,眼中仇恨的猩红宛如恶鬼一般,想要将薛轻凝撕碎!

“相爷!我要见相爷!”

“父亲不会见你的,”薛轻凝朝后靠去,“不然也不会让我来此。”

“不可能!相爷就算不关心我的死活,还会不担心我肚子里的秘密吗?!”郑芝兰笑得歇斯底里。

“你那些秘密若是管用,郑德裘就不用在刑部受刑了,他们今日报与我说,他的一条腿都被人打断了呢。”

薛轻凝说得云淡风轻,可郑芝兰却好似被人钝刀用力捅进心窝!

“你们这些畜生……畜生!”

“哪又怎么比得过你?!”薛轻凝陡地变色,声音冷厉,“当初我母亲对你们根本没有威胁,薛玉柳为何要杀她?!”

郑芝兰被她猛地问住,下意识低声嗫嚅,“你、你怎地知道……”

薛轻凝眼中眸光一闪,自己果然没有猜错!

信上提及被杀之人,就是她母亲,而真正的凶手正是薛玉柳!

方才郑芝兰被激怒,心中满是对郑德裘的担忧,这才冷不防暴露了。

可是她始终想不明白的是当初自己在宫中老老实实,他们完全不必对母亲痛下杀手,杀了她之后反而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

那么薛玉柳又为何要自掘坟墓呢?

薛轻凝欠了欠身,“听着情郎悲惨受刑,心里不好受吧?你着人去给薛玉柳送信,又有什么用呢?她若肯搭救你,出事那日就该出宫回府了,怎么会等到现在也没半点动静?”

郑芝兰心底一沉,她既然知道翠珠去宫中报信,那信自然也到不了薛玉柳手中了,一阵绝望又腾上心头。

“眼下能救你的,只有我。”薛轻凝的声音冷沉。

“你肯救我?”郑芝兰防备地掀了掀眼皮。

薛轻凝脸上不见一丝波澜,“不但能救你,郑德裘是死是活,也在你一念之间。”

若是以往,郑芝兰必定还对这些话有所存疑,可亲眼见过薛轻凝将相府掀个天翻地覆,她实在是不得不信。

“好,你要我做什么?”郑芝兰答应得倒也爽快,眼下自己反正也没什么可以失去。

薛轻凝眸底晦暗一瞬,“我要知道,薛玉柳那夜对我母亲做的一切!”

郑芝兰怔了怔,忽而得意地放声大笑,“原来你根本不知道!”

方才听她说到春风楼中藏着自己的肚兜,郑芝兰还以为她将一切都探查清楚,原来她根本不知道那个秘密!

薛轻凝眼中杀意陡生,“你应该庆幸我还不知道,不然也不会留你这条贱命到今日。”

“我给你一夜的时间想清楚,明日若听不到我想听的,我便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