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身体被夏槐序留下的痕迹填满也照样好看,路银塘不知道夏槐序心里想的这些,他只知道现在还是中午,莫名有一种白日宣淫的不好意思,但再不好意思也抵不过想念,他对夏槐序的思念只会更多,就算现在已经受不了了也不愿意喊停,非常听话地被夏槐序拉起来坐在他腿上,下意识张开嘴含着夏槐序侧颈的一处吮,把他抱得很紧。

“等会儿…”路银塘趴在夏槐序耳边低声喘着,让他慢下来,“这样有点太深了,慢点,我受不了。”

他的鼻音有些重,夏槐序抬起他的下巴看了看,以为他哭了,倒是没哭,但也快了,一看就知道不是夸张,是真受不了,脸红到了脖子,连锁骨和胸口都泛着不正常的粉,已经到极限了。

但夏槐序并没有听他的,只问他:“不舒服?”

怎么可能不舒服,路银塘低着头说不出话,舒服成这样已经让他有些害怕了,不敢要再多,但夏槐序知道他没事儿,问完也没有等他回答,照样没停,反而变本加厉,他想看路银塘彻底束手无策,只能依赖在他身上的样子。

这段时间路银塘太有自己的主意了,夏槐序其实比他更没有安全感,他受不了路银塘从他身边跑掉,只是路银塘的心理状态让他更担心,现在没事儿了,夏槐序一直忍着的控制欲全都翻倍爆发,他昨晚那话不是吓唬人,他是真恨不得把路银塘拖回家里关起来。

想到这,夏槐序捏着路银塘的后颈让他抬头和自己接吻,连他的呼吸都吞进去,一点儿都没有遗漏出来。

“想知道密码是什么意思吗?”夏槐序亲着他的耳朵低声哄他,“路路,你求求我,我就告诉你。”

路银塘根本无心在意密码了,但夏槐序这样哄着他的语气,让他说什么他都愿意说,他人已经不太清醒了,搂着夏槐序的脖子在他嘴唇上下巴上胡乱亲着吻着含糊不清地说求他。

“050607,”夏槐序一下一下在路银塘身上亲着,“是我以为我最后一次见你的那天。”

零五年六月七号,是他们那届高考最后一天,那天夏槐序刚过十八岁生日两个月,成年礼物之一是和路银塘再也不见。

但礼物有延迟性,十八岁匆匆擦肩而过没有看他最后一眼的人又回来了,这一次眼里只有他。

一下午过得很快,浴室里水声响了又停,夏槐序出来后坐在床边看着睡着的路银塘,很安静地看了很久,这张脸和十七岁没有区别,只是瘦了,轮廓更分明,仍然是那个路银塘。

他心想,三年,十年,二十年,这都不算什么,时间只是人生的参照物,过去了也没什么好后悔遗憾的,因为在路银塘回到他身边的时候,他的人生又重新开启了一次。

第55章

假期过去该上班就得上班,十月末温度是真的低了,夏槐序不让路银塘再骑电瓶车,他就只能老老实实开车上班,过了这次的事后路银塘反而比之前更听夏槐序的话了,这个他自己承认,但夏槐序说他比以前黏人了,他又不承认了。

“我三十好几了黏什么人,你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思听。”

路银塘一边刷牙一边反驳夏槐序,差点把泡沫咽下去赶紧低头漱口,夏槐序没理他,从外面客厅进来手里拿着双棉拖鞋。

“上周就让你换上棉拖鞋,是不是压根没往脑子里记。”夏槐序把拖鞋放到他脚边,蹲下抓着他的脚腕把拖鞋给他换了。

最近温度降下来,又还没开始供暖,是最冷的一段时间,路银塘穿上棉拖鞋,跟在夏槐序身后出去了,小声嘀咕“没觉得冷啊”,被夏槐序听见了。

他站在衣柜前换衣服,手里拿着衬衣没动,看了路银塘一眼。

这一眼可有说法了,路银塘冲他笑了笑,马上过去贴在人家背后,用鼻尖蹭了蹭夏槐序的脖子,“不冷我也穿,前两天是忘了。”

“我以为嫌我管得宽呢。”夏槐序低头继续换衣服,语气挺平淡。

“你故意的是吧。”路银塘让开一点儿抱着胳膊看他,“我告诉你,我可不吃你这套。”

说完就转身出去了,他洗漱前就换好了衣服,穿了件灰色的卫衣和牛仔裤,从背后看跟大学生一样,说的话比大学生还幼稚点儿,他最近心情一直很好,心情好了就这样。

夏槐序换着衣服笑了笑,收拾好后出去,路银塘坐在玄关的柜子上玩手机,在等他,棉拖鞋耷拉在脚背上摇摇欲坠,夏槐序过去开门把鞋拿进来,蹲下给他换上。

路银塘抬腿躲了一下,“我自己换。”

夏槐序抓着他的小腿拉下来,继续给他穿,“你不是嫌腰疼吗,别动了。”

穿好鞋夏槐序站起来,路银塘伸手拉了下他腰间的皮带,夏槐序被他扯得微微往前倾了倾,两手撑在柜子上,路银塘抬起下巴想亲他一下,夏槐序没动,路银塘没等到迎上来的人,皱着眉抬起了眼皮,对上夏槐序的目光,眉头就松开了。

“你到底想怎么着。”路银塘问。

“不怎么着。”夏槐序扶了一下他的腰,“我以为不让我陪你去了呢。”

“你没完了是吧。”路银塘听不了夏槐序这么说话,心软,抬手抓了下他的肩膀,顺手缠上去抱住了,“我哪儿说不让了,又没真嫌你管得宽,我愿意你管我,把我揣裤兜里都成,行了吧。”

“那我说让你换拖鞋,别骑电瓶车……”

“我不都听了吗!”路银塘压着声音喊了一嗓子,“你让我干什么我没听过啊,我这嘴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最近老跟我较劲儿。”

“谁让你前阵儿那么不听话。”

夏槐序摸了摸他的背,不难为他了,笑着低头跟他接了个吻,一下把人哄顺毛了才一起出门。

他最近确实经常在口头上为难路银塘,以前路银塘也这么说话,做了什么心虚的事儿都得狡辩上两句,那时夏槐序也就笑笑不管他,现在不行了,路银塘一冒出那么点儿自作主张的苗头夏槐序立马给他掐断。

当然人家夏主任也不是独裁者,只掐断负面苗头,正确的还是不管,而且说人两句后面要跟着哄五句,说是不惯着路银塘了,其实还是换了个方式继续惯。

今天路银塘要去医院复诊,假期结束后这半个多月学校里忙期中考的事,没时间去,好不容易有个周末正好夏槐序休班,还是得往医院跑。

心理科分诊台的护士看见夏槐序习以为常,以为他是来找乔心远的,跟他说乔心远今天还没到,夏槐序原本已经要过去了,听见这话又回来,说上午给乔心远放三十个号,这是迟到的惩罚。

“哎哟我可不敢,乔医生得叫唤一天,我受不了。”护士笑得不行,把挂号单和身份证递给路银塘,“好了。”

今天来做心理咨询的人挺多,路银塘是八号,他给夏槐序看了看,“吉利数。”

夏槐序陪他在门口的长椅上坐下,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要我陪你进去吗?”

“不用,我不习惯那样艳小山。”路银塘摸了摸他的手心,冲他笑了笑,“你这么严肃干什么,我很快的。”

“不严肃。”夏槐序也笑了,“我轻松得快睡着了。”

两人坐在一起低声说了会儿话,乔心远从走廊另一头着急忙慌地赶过来,看见他俩立马停下了,一边系扣子一边很震惊地看着他们,“你工作时间谈恋爱啊夏主任,我马上给医务科打电话,我要告到院长那里!”

夏槐序瞥了他一眼,“告去吧,顺便说一声你这个月迟到几次,咱俩一起打包被开除去你哥工作室扫地。”

“去我们学校扫也行。”路银塘接了一句。

“你俩……”乔心远一句话没说完,他诊室门口的屏幕忽然开始叫号,吓了他一跳立马开门钻了进去。

叫完号病人没来,乔心远拿出手机迅速打开他们的群聊,然后噼里啪啦打字发送一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