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完全没有将云药的话放在眼里,他不紧不慢地将抬进来的物件上的白布掀开。

同圣上回禀道:“父皇,云州的百姓为三皇兄和安定侯夫人塑金身,尊他们是活神仙,活菩萨,有如此大的回报,他们如何还能要赏赐?”

他说罢看向三皇子的眼神不怀好意。

“果真如此?!”圣上的眼神一沉,完全没有了方才看云药和三皇子的喜色,眼底染上了些许的杀气。

云药见此皱了皱眉,她现在怎么也算是五皇子的人,他真是一脸情面都不顾及了,要和她撕破脸。

但看到塑像同自己相似度并没有几分的时候,她还是松了一口气。

忽然勾起嘴角,反驳道:“陛下,这塑金身哪里是给臣妇和三殿下的?”

她指了指两尊塑像,又指了指自己和三皇子的脸,“这分明与我和三殿下都不是很像。”

她沉吟片刻,仔细看了看塑像,眼睛微微瞪大,“我们一直痛云州的百姓说,此行赈灾都是托了陛下的福才得以让百姓们安然无恙。”

“如今仔细看,这一尊金身有胡子,面容也与陛下相似,这分明就是陛下。”

“另一尊也是与圣上长得极像,看来是更为年轻俊美的陛下。”

云药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拍着马屁,倒是让徐海浪和三皇子都愣住了。

没成想这设局还能这么破。

五皇子自然更没有想到,分明是栽赃云药和三皇子的,可是她竟然三言两语就为自己辩解开了。

那他千里迢迢将这两尊塑像搬回来的意义何在。

他立即抿了抿嘴,眼神威胁地看着云药,“侯夫人怕不是忘记了,云州百姓可都说你们仁善,有救世之能呢。”

云药装傻地回视五皇子,歪着脑袋问道:“五殿下在京城,怎么云州的事情知道得如此清楚?”

“我与三皇子殿下整日里忙上忙下,都不曾关注到这塑金身一事,只顾着治水,发放米粮,还有稻谷种子等繁琐之事。”

“若不是五皇子殿下忽然提起,我怕都差点想不起这等要紧事。”

一边说还不忘一边朝圣上鞠躬致歉,满脸懊恼,“圣上功德万千,都是臣妇的不是,忘记将塑金身这事儿告知,也怪臣妇的技艺不佳,没有画出陛下万分之一的风采,只有几分相似,请陛下责罚。”

圣上仔细看了两尊塑像,确实与他相像,而且三皇子也没有胡子,怎么看都像是他。

他原本心中产生的不满顿时消散了几分。

“安定侯夫人与老三为了云州百姓日夜操劳,朕自然知晓,塑金身一事不过是无心之失,便就罢了。”

圣上说完便转头看向了五皇子,面露不悦,“朕倒是不知老五你的手竟然都伸到了云州去了。”

五皇子顿时哑口无言,连忙下跪说不出任何解释的话,急得满头冷汗。

三皇子方才还急得脸色白得像纸,这会子看到云药三两句话就把五皇子压得说不出话来,心里自然更加欣赏她。

当下看到五皇子一脸落败,满是不甘的样子,他的唇角微微扬了扬。

随即又插了一刀,“父皇,儿臣也不知晓五皇弟怎么知晓这么多事,不仅如此还把金身都搬到了勤政殿,想必很是费了一番功夫吧?”

他装作难过的模样,叹了一口气,“既然五皇弟想要赈灾的差事,大可以同父皇言明啊,喜欢这金身也只管可以和三哥我说,我又怎么会不允?”

“你看看你大费周章,方才还差点吓到安定侯夫人,当真是白忙活了一遭。”

此话一出,别说五皇子抖成了筛子了,圣上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父皇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不过……”

五皇子想要强行狡辩,奈何圣上完全不想听他的废话,狠狠拍了下桌案。

“你个混账,朕一向最是厌恶你们兄弟之间明争暗斗,你倒是好,为了跟老三斗,竟然手都伸到了云州!”

“你当真是朕的好儿子!”

第五百五十一章 生得有几分相似

“不是的,不是的,父皇儿臣并非此意,那都是他们在那儿胡沁。”

五皇子见圣上震怒,当下就慌乱了起来。

许是他被逼急了,直接开口胡乱说了起来,“儿臣知晓父皇关心云州和渝州的灾情,故而才去打听,想着能为百姓做些什么,塑金身的事也是意外得知……”

圣上听着他不停地狡辩,脸色越发难看,直接喝止,“够了,你闭嘴,越说越错。”

“来人!将五皇子禁足府中一月,下去吧。”

他颇有些不耐烦地甩了下袖子。

五皇子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无法为自己辩白,也没了法子,只能退下。

但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云药一眼。

云药只当做没看见,还不忘害怕地瑟缩了下,她突然佯装轻咳了几声。

还没有等圣上询问,三皇子倒先面露紧张,关切问道:“侯夫人身子可还好?莫不是在云州累得病了身子还未痊愈?”

云药一听这话,就知道三皇子是要为她讨要好处,她眨了眨眼,极为配合地摇摇头,一副虚弱的模样。

“无碍,等日后慢慢调养便好了。”

圣上看云药这样子,便皱眉问道:“安定侯夫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三皇子闻言一顿,躬身同圣上回禀,“之前侯夫人还让儿臣隐瞒,但现在儿臣见她被五皇弟冤枉,心里实在是感到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