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漫新心想还好周明远不在这儿，不然明天学校都得给他炸了。

下午课间，李漫新到一楼3班去找这个人。

自从得知自己是明德的色情明星，李漫新注意到很多他以前不曾注意的事情。比如那些若有似无的目光，在他抬头的瞬间又可疑地收回，再比如来到一个陌生的班级门口，从里面出来的男生看到他时脚步会明显一顿。

“你们班的谢天齐在吗？”李漫新问面前愣住的男生。

“在在，谢天齐，李、不是，有人找你！”被问的人朝教室里招呼道。

从后排座位站起来一个瘦高的男生，姿态吊儿郎当的。他先是不慌不忙地在课桌抽屉里找手机，找到后放进裤子口袋，才慢悠悠往前门这边走来。

在他发现门口的人是谁之前，班里其他同学就已经注意到了。坐在他位置前两排的一个男生兴奋地拍他两下，问了他一句什么。谢天齐听到后瞬间抬头，和门口的李漫新对上视线，吓得突然立正，脊椎直成一条线。

李漫新看了他一眼，转身到门侧等着，墙壁隔绝掉了班级里的视线。帮忙喊人的那个男生也不走了，挡在门口和李漫新搭话。

“你找他干嘛？你认识他？”

“有点事。”李漫新含糊回答。

“啥事儿？”

李漫新：“……”

谢天齐很快从里面出来，完全忽视掉门口男生对他递送的询问的眼神，直勾勾盯着李漫新看。

“你、是你找我？”

“是我，”李漫新点头，扯着他的衣摆到栏杆边站着，离那门神还有教室里探头探脑的人远一点，“我听说你手机里有我的照片，给我看看。”

“我操，谁告诉你的，不是，我没有啊！”谢天齐欲盖弥彰道。

李漫新伸出手，手心朝上，摆在他面前，看着他不说话。

“我真没有……”谢天齐被他看得面皮升温，眼神乱飘。

李漫新还是举着手不说话，修长漂亮的手指头朝着他的方向，掌纹轻浅，指尖和手掌外侧泛着淡淡的粉红色，手腕的皮肤让谢天齐想起来他上周末在家吃的内脂豆腐，嫩得吹弹可破，一条分叉的青色血管若隐若现。

想拍下来，想把这个画面永远定格在手机里。这是谢天齐的第一反应。他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长时间地观察过李漫新的身体部位。

李漫新看着他的眼神逐渐开始不耐烦。

“你看了别骂我，”谢天齐败下阵来，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小心翼翼放在李漫新手心，“我没别的意思，就、就是觉得你好看，多拍了几张。”

“密码。”

谢天齐的脸更红了：“那啥……你生日……”

李漫新：“……”

他输入自己生日的四位数字解锁屏幕，在相册里果然找到一个专门放自己照片的分类，一共有3297张图片，相簿的名字是“宝贝”。

李漫新从后向前翻看，大致浏览有没有私密照片。不一会儿上课铃响起，他抓着谢天齐往楼梯间走，一路上有不少跑回来上课的男生回头看他俩。

他们在楼梯的第二级台阶上坐下，李漫新继续检查这三千多张照片。照片的时间线跨度很长，最早的他才上初一，最晚的就在前两天，是他和白正阳告别之后自己走回教室的时候被偷拍的。场景大部分都在学校里，小部分在他上下学的路上，还有几十张他和陈爽逛街的照片。

“怎么连我出去玩的照片也有？”

“就放学的时候，没事干，就跟着你看你去干啥……”

李漫新：“还有别的吗？”

“没了，”谢天齐说，“都在这个相册里。”

李漫新在相册界面向下滑，大拇指停留在隐藏相册一栏上方，用怀疑的目光审视他。

“这个不能看！”

谢天齐一脸心虚，慌乱地要来抢手机。李漫新把手机举高到另一边，他就顺势扑在李漫新身上，把他搂在怀里。

“坐好。”李漫新命令道。

谢天齐依依不舍地坐直，还在回味刚刚怀里那柔软的身体。李漫新直接把手机对准他的脑袋，面容解锁了隐藏相簿。

入目就是一整页又白又粉的屁股，有些一看就是刚被操过，红色的屁眼里还向外流着精液。李漫新被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和周明远在宿舍被偷拍了，但他冷静下来一看，就能看出这些都是不同的屁股，里面没一个是自己的。

“这都是我在推特上存的！不是我拍的！”谢天齐连忙解释道。

“你是gay吗？”李漫新问他。

“我不是……”谢天齐涨红着脸说。

“那你存这么多屁股干嘛？”

“我……”谢天齐不敢看他，“我就……假装这是你的，然后拿着那啥……”

“你对着男人的屁股撸管，还不是gay吗？”这两天李漫新对性取向的认知都快混乱了，“而且你拍我这么多照片，还到处拿给别人看，别人不也会觉得你是gay吗？”

“我没有到处拿给别人看！”谢天齐急道，“是我哥们不小心看到我这个相册名字，以为是我对象，抢走非要看，然后他嘴上没个把门儿的，给人乱说我这儿有你的照片，结果他们都来找我要。”

“我、我初一在育才刚看到你的时候也以为自己是gay，但是后来我看片儿，根本看不了俩男的，只能看女的，除非是那种……那种没脸的，身材跟你差不多的……”

“然后他们……我觉得他们也都挺理解的……就是对你那啥……”谢天齐悄悄把手放在李漫新背后的台阶上，想搂不敢搂，“上初中的时候就有好多男的在说你了，但是他们没有明德的说的这么……这么黄……”

李漫新：“……”

“你都不知道那群男的，有的说的我都听不下去了……”

“你不是那群男的里面的佼佼者吗？”李漫新懒得陪他表演“众人皆醉我独醒”，直截了当道，“他们撸管的时候没少拿你提供的照片当道具吧，你都能把我的照片给他们打飞机，说什么听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