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1 / 1)

亏她天真的以为自己为外祖母冲喜,草草嫁人,想来圣上不会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一时间她有些怔然,就见小李氏急急忙忙问道:“陈大伴,这……公主昨日才出阁,如今已然算是我李家的妇人了,这如何还能得以再嫁呢?”

冷不丁听到姨母的声音,李成蹊脸色有些赧然,因为他知道,昨夜嫁给他的根本不就是公主。

阮文毓瞧他脸色不大自在,便也羞答答地低下了头,唯独陆昀始终一言不发,想着接下来的对策。

要说这陈大伴也不是空手来的,他肩负重任,不会打无准备的仗,只见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的徒子徒孙将东西呈上来。

小李氏和陆昀结果一看,竟是李成蹊和燕鸣歌的订婚婚书,既还未落签也没落章。

只见陈大伴神色自若的解释道:“圣上特意差人问过礼部的,说是陆世子和李贡士二人这两桩婚事太过急切,若依照着流程,需得排到下月审批去了,故而圣上便将两纸婚书拿来了。既如此,李贡士和公主的这桩婚事便不作数了。”

这无论是怎么说他都占理,何况胳膊拗不过大腿,见小李氏还有话要讲,曹大伴连忙招招手,将人拉到一旁轻声细语道:“至于李贡士,夫人您也放宽心,等他殿试过了圣上会亲自为他挑门好婚事的。”

阮文毓的耳朵尖,况且她站的离二人也不远,想着这时候若不站出来说清楚,日后且不说能讨回公道,只怕是她苦心孤诣和陆昀合作,就要沦为泡影了。

她红着一双眼,小声哭诉道:“陈大伴既说两只婚书皆不作数,那就是说我与陆世子的婚事也作废了?”

陈大伴既是带着重任来了,那对于这位阮家二娘也是不能厚此薄彼的,毕竟宫中上下谁人不知也就阮家长女端王妃能把太后她老人家伺候的无微不至的,即便是魏皇后在太后面前,恐怕也没有那般得脸呢。

“世子夫人这话可是说左了,圣上的意思是特意册封您为孝宁县主,让您安安份份侍奉老夫人。”陈大伴将另外一份旨意拿出当众念了出来。

就在阮文毓呆怔时,还是李成蹊轻轻戳了她一下,她惶恐不安地颤了颤身子,到底是决定将那件事坦白从宽。

或许这是她唯一能够彻底与陆昀解开的机会了,否则还要纠缠不清到什么时候,她要几时才能抱得李郎归?

阮文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道:“这道旨,臣女不能接。”

她咬了咬牙,三言两语将昨日的事情囫囵说了出来,“自昨日下轿臣女就牵错了人,与臣女行结拜之礼的是李贡士,故而这道旨臣女不能接。”

孝宁孝宁,孝顺长辈,让后院安宁,她既然不是老夫人的孙媳,自然是不能担这个责。

陈大伴半眯着一双眼,冷声质问道:“你是说昨日那桩婚你和公主都嫁错了人?”

事已至此,燕鸣歌这才上前回话,“因披着盖头也一直不曾发现,夜里郎主们又多饮了酒,并未宿于后宅,还是今日晨起后才发现的。”

真是好生奇怪,她怎还下意识的帮他辩解起来了?

燕鸣歌拧眉苦想,叫人瞧着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陈大伴转向阮文毓,正要问起她昨日之事时,就听得她红着一双眼,声泪俱下,“不比公主幸运,臣女已经与李贡士有了肌肤之亲。”

话音刚落,一石激起千层浪,最是不敢相信的当属李成蹊。

他睁圆了一双眼正要反驳辩解时,却在对上阮文毓那双泫然欲泣的眼睛时,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好化做一句干涩的,“确有此事。”

▍作者有话说:

册封原文有删减,引自清代同治孝哲毅皇后。

李表哥:3q什么时候的事情?

ps:最近太忙太忙了,不过肥章不会忘的

▍评论

-完-

77. 入狱??

▍陆昀被金吾卫押进了御史台狱遇赵寻

要说这陈大伴做足了准备, 却是没想到候府里闹这一出,即便是有圣上金口玉言在先,他也不敢擅转, 便急匆匆让最为机灵的徒弟进宫将此事告知于圣上。

原本依着圣上的意思是, 这从宁西候府才出去一个明惠郡主, 搅和了她与李贡士的婚事, 那再在陆世子和阮家二娘的1这桩婚事上多做补偿就是了。

即便永文帝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这两桩婚事是借着为老夫人冲喜这才着急操办的。

故而事情也不好做绝,他做皇帝的若是拆散了两桩婚,还是有着冲喜意义的婚事,且不说要遭天谴, 那帮御史台的言官怕也要觉得他针对陆家人了。

陆家两位侯爷戎马半生, 替皇家守了一辈子的江山基业,他却要效仿那越王勾践, 不做仁君。

是以永文帝甚是妥帖的册封了阮家二娘为孝宁县主,却不成想这桩婚事也成不了。

陈大伴的脸色已然有些难看了, 倒是燕鸣歌走上前同他话些家常, “记得大伴从前每到阴雨天,腿脚都会酸疼,不知如今可好些了?”

说起这个, 陈大伴面色稍霁, 长叹一口气,“难为公主还记得咱家这毛病, 只可惜这人老了不中用了,还是老样子罢了。”

却见燕鸣歌皱起眉来, 悉心关切道:“嗳, 大伴这话是说左了, 可不能讳疾忌医,我那有道方子,大伴或可一试。”

作为大内宫中八大宦,甚至还是圣上跟前的老人了,什么灵丹妙药不曾试过,可他这沉疴宿疾根本就没法子根治,宫里的那些太医也只能用药缓着罢了。

原本他早就不做希望了,可不知怎的,听明惠公主这么胸有成竹的一说,他倒是觉得试试也无妨。

燕鸣歌招来婢女让人去别寒苑将自个的婢女请来,又嘱咐了句,“你同她们说,将妆奁里的那张方子拿着来。”

当着众人的面,才能顺顺利利的将她的婢女请出来。

即便是做表面功夫,陆昀也不能将人拦着。

又过了半刻钟,浮翠带着其余几个婢女来到正堂。

瞧着倒是全须全尾的,就是流丹的黑眼圈比她眼睛都要大了,一个个面色惨白惨白的,显然是昨夜没少担心。

瞥见陆昀抬眼偷觑,燕鸣歌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心道这笔帐她燕鸣歌暂且算着。

几个婢女中少了玲珑,再联想那日她的举动,燕鸣歌这才知晓,原来重头戏在后头呢,前面的都是铺垫。

也不知陆昀如何搜罗来的那些人,竟如此大材小用守在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