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还要逞强,陆昀干脆把人捞起,抱到床上去。
浮翠流丹听到动静小步跑进来, 就听得世子吩咐人去请大夫来。
燕鸣歌却是抓住他的衣袖摇了摇头。
她知道自己是什么毛病, 何况天色已晚,再大张旗鼓的请人来定然会惊动老夫人那边。
燕鸣歌抬了抬手, 示意浮翠凑近些,这才道:“去准备月事带、五红汤。”
自从发现她气血亏空, 月事不利后, 这贫血的毛病便也一并叫大夫诊断出来了。
方才之所以头晕想来是晚膳时没甚胃口,匆匆用了两口汤这才贫血眩晕。
浮翠到小厨房吩咐下去,又让流丹亲自照看着汤药, 她这才急匆匆的备好月事带, 扶着燕鸣歌去了净房。
站在门外的陆昀与她只有一墙之隔,见她白着张脸, 神色恹恹的由浮翠搀扶着走出来时,陆昀快步上前将人抱起, 如抱婴孩般捧着她回了正房。
像抱了个脆弱的玉器娃娃似的, 陆昀小心翼翼的大气都不敢出, 生怕自个手劲大箍痛了她。
人们本就会对生病之人多加关心百般疼惜,更不用说陆昀将她眼下的疼痛难耐归咎于是自己的错。
若是他方才不与她争不和她吵,想来她也不会这般难受。
尽管他一贯知晓燕鸣歌来月事时阵仗大,却不成想今日叫他撞上,她要受这么些的苦。
底下人灌好汤婆子后,陆昀连忙接过塞进褥子里,却见她额上疼得冒出豆大的汗珠来。
她死死咬着唇,鬓边发丝叫汗水浸湿,陆昀抽出手来捏着帕子给她擦。
燕鸣歌却是偏着头躲开,又扯着褥子将自己兜头盖住。
她现在不想看见他。
且不说她疼得满头大汗,就连完整的话也说不了几句,这般难堪的模样叫他看去了,她可不想日后遭他一顿奚落。
陆昀并不知晓她这般心思,只当她难受的紧不肯看他。
想起她上回来月事时还有精神抱怨说自个肚子疼,陆昀便搓热了手,掀开被褥一个角往里伸去。
摸到她软绵绵的肚子时,他这才控制着力度一圈又一圈的揉着,一路按到小腹便又原路返回。
他按得认真,不曾发觉燕鸣歌早就悄悄拉开了褥子,睁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陆昀手上动作不停,碰到已经凉下来的汤婆子时,他正要拿出来换热水,小手拇指就被人勾住了。
再一垂眼,就瞧见她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轻声细语的道了句,“别走。”
她面色好了些,不像方才那样惨白张脸,陆昀心下松口气,将冷掉的汤婆子放在床边春凳上,自己则用手回握住她的。
燕鸣歌的手生的修长如笋,十指流玉捏起来却是软绵绵的,只不过有些凉。
比不得陆昀那双炙热有劲的大手来。
他的大掌由她牵引着,将她完全包裹住,顺着她给的力道,一下又一下按揉着。
陆昀心旌摇曳,愣神之际,就听得她催促似的道谢,“有劳表哥。”
话音刚落,她自个脸就涨的通红,羞答答地低下眼来错过他惊疑目光。
明了她的意思,陆昀耳垂上红晕蔓延开,力道适中的按揉着小腹。
直到燕鸣歌觉得已然好了很多,这才抬手握住他,止了他的动作。
许是因他方才的贴心,亦或是她现下身子发软,连着声音都软了起来,娇滴滴地道了句,“已然好了,多谢表哥。”
她脸儿绯红凝荔,眼儿水波潋滟溢满了春水,陆昀心里却是堵得慌,若非知晓她的确是身子不舒爽,他就要以为小妮子是明晃晃的故意勾引了。
燕鸣歌却不管他的境况,浮翠流丹将煮好的五红汤和白粥端上来时,她素手一指,点名道姓的要陆昀亲自服侍。
是以,陆昀轻车熟路的接过碗,游刃有余的舀上一勺汤,等吹凉了温度正好入口时才喂给她。
五红汤见了底,他便端着白粥接着喂。
软糯的粥米在唇舌中爆开,燕鸣歌弯了弯眉眼,正要夸浮翠厨艺见长。
就见她福了福身子,说自个并不敢居功,是玲珑做的。
燕鸣歌点了点头,眼里的笑意却是怎么也藏不住,这玲珑是陆昀送来的,依着她奖赏分明的规矩,不仅玲珑要赏,连他陆昀也得受了她的奖励才是。
只是转念一想,方才他还在和自己置气吵架呢?
既如此,就功过相抵了吧。
她眼中明明白白的算计陆昀岂会看不出,喂完最后一口粥,他伸手轻轻在她额上扣了个栗子,笑着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燕鸣歌也不瞒他,末了,又挥了挥手赶人走。
浮翠等一干婢女收拾完东西便下去了,陆昀的脚却是叫铸了铁一般不肯挪动半步。
没了碍眼的外人,他当然要来讨赏了。
剥开外袍后,他只着一身中衣就钻进了她的被衾。
因他事先早有准备,又另铺了一条巾子在床上,这才伸手将人捞入怀中。
燕鸣歌双手环抱住自己,紧张兮兮地问道:“你要做甚?”
“鸢儿不如省省力气来抱我。”陆昀轻笑着去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