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聿和宋白在院子打了足足半个小?时,两人下?手都重,谁也?不让谁,徐燕听见动静,趴在墙头看了眼,吓了一跳:“他两咋打起来了?”
朱俊赶紧说:“喝酒喝高兴了,两人对招呢。”
徐燕:……
张笑:……
她每次听朱俊说隔几天?宋副团和陆副团都会在宿舍后面练练,她一直不知道具体怎么练,今天?一看,简直太凶猛了!
雪越下?越大,干净的雪面都是凌乱的脚印。
陆聿靠在墙上,拇指擦过唇角的血,手在胯骨那按了按,短利的头发上落了点雪,大冬天?的头上都是汗,宋白靠着?灶房门框,手指微曲揉了揉右嘴角,瞥了眼陆聿按着?胯骨的手。
他虽然下?了死手,但招招避开他的伤,小?人行径的事他不干。
张笑就?站在屋门口,左看看右看看,明明是大冬天?的,两人身上肉眼可见的冒着?热气,张笑眨了眨眼,被朱俊拽会屋里,两人把碗筷收拾到灶房,洗碗的时候,张笑低声问:“他两没事吧?”
朱俊低声说:“这次练的比之前都狠,估计都喝了点酒。”
那是真狠啊,一个个都下?死手呢。
院子里,陆聿喘了口气,说:“我年初二要去东市看宋团长,已?经发电报告诉他们了,你去不去?”
宋白也?喘了口气:“去!”
朱俊在灶房里听见了,朝外面喊了一嗓子:“陆副团,我也?去看看宋团长,正好我有十天?假期。”
晚上张笑睡在家属院,和姜念一人一间?屋子,陆聿他们三个回宿舍睡了。
姜念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醒来的时候听见外面有哗啦的水声,她迷糊的睁开眼,望着?屋顶的房梁,愣了好一会才想起昨晚是大年三十。
她被一口酒给干到了!
姜念翻起身看到自己衣服裤子整整齐齐的,鞋袜也?不知道是谁脱的,反正不是张笑就?是陆聿,她穿上鞋袜走出去,就?看到陆聿拎着?两桶水往灶房走,他看见姜念出来,扭头就?走。
姜念:???
她好像又看到陆聿脸上有伤了。
姜念怕自己看错了,跑到灶房想看清楚。
“姜姐,你终于醒了。”
张笑从灶房出来,姜念愣了下?,这会脑子还有些?迷糊,门外面也?传来脚步声,正是朱俊和宋白,两人手里拎着?两条鱼,朱俊说:“我们从大桥那条河里钓上来的。”然后递给张笑。
姜念的目光落在宋白的脸上,见他嘴角和眉骨那都有淤青,宋白尴尬的撇开眼,将鱼递给张笑:“我回宿舍换件衣服。”
说完人就?跑了。
姜念:……
她转身走进灶房,看到陆聿在菜板前切菜,几乎是第一眼就?看到了陆聿手背骨节上的擦伤,然后凑到他跟前,仰着?小?脸看他,陆聿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往旁边挪了一步:“暖瓶里有热水,先去洗漱。”
姜念秀眉微蹙:“昨晚我睡着?以后,你和宋白又练了?”
陆聿:……
男人把肉切完,取了土豆过来:“嗯。”
姜念:……
她问:“你们两怎么又练了?是不是昨晚都喝多了?”
陆聿言简意赅:“嗯。”
姜念:……
大年初一的,两人脸上挂彩,也?是奇了。
姜念出去洗漱时,问跑过来坐在她旁边的张笑:“两人昨晚怎么打起来了?”
张笑说:“都喝多了,又练了。”
姜念:……
还真是喝多了。
张笑又笑道:“姜姐,你酒量好差,怎么一口下?去人就?睡过去了。”
姜念:……
她拧了拧毛巾擦脸,说的文绉绉的:“我不胜酒力。”
张笑没忍住笑出声,朱俊在刮鱼鳞,听见张笑在笑,抬头看了眼:“笑什么呢?”
张笑说:“没什么。”
朱俊把鱼鳞刮干净洗了洗,院子落的雪一早就?扫干净了,姜念去灶房做饭,张笑负责烧火,没一会宋白也?过来了,中午饭做了一条麻辣鱼,一条红烧的,还有炒了一份大盘鸡,醋溜白菜和腌咸菜,还有一大盘饺子,鱼是河流钓上来的,鸡是宋白昨天?买的,一桌子菜几个人安静的吃着?。
姜念抬头看了眼,陆聿和宋白都埋头扒饭,谁也?没抬一下?头。
倒是朱俊和张笑两人说着?话,姜念时不时的插一嘴,安静的屋里总算有点人气,吃饭的功夫,张笑说了明天?初二大家去东市看宋团长的事,姜念以为就?她和陆聿,没想到这么多人,不过人多了路上也?热闹,而且还有张笑作伴。
从这里到东市坐火车要两天?时间?,为了大家能在路上有一口吃的,吃过饭后姜念和张笑在灶房里准备路上吃的,姜念多做点糕点和包子,朱俊在屋里为陆聿的伤口上药,宋白站在灶房口,见姜念挽起袖子要和面,于是去井边洗干净手走过来拉过搪瓷盆:“力气活交给我吧。”
姜念看了眼宋白脸上的淤青,笑道:“那就?辛苦你了。”
她一笑,眼睛璀亮,好像聚满了夜里的繁星,宋白失神了片刻才回过神,轻咳一声说:“没什么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