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在柳枝上,透过缝隙,也洒在了坐在柳树下的她们。
林知知从任康平求婚开始说起,再到任家的背景。
才讲到之前说她的秘书,是任康平爸爸身边的人的时候,杜韵就气的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他个垃圾,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要是早点和我说,我今天高低的踹他几脚。”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一件接一件的,你又是个急性子,哪里敢让你知道。”其实不只是这个原因,而是她每次想说的时候,想起梦里杜韵的结果,她只能更小心一些,不敢给她增加更多的可能。
“我哪儿有,我性格挺沉稳的好吧。”杜韵说到这个,就有一点心虚。她有时候,性格确实急了那么一点。
“好了,你还听不听后面的了?”认识了几年,林知知知道怎么转移杜韵的注意力。
杜韵坐了回来:“听,怎么不听。”
林知知只讲了到现在发生的事情,对以后的安排都没透露。
杜韵听完只发出了一声感慨:“顾临川人是真的可以,任康平这个垃圾。亏我当时说他人温和,符合你的标准。幸好你没听我的,不然岂不是害了你一辈子。”
说完这个她一把捏住了林知知的脸:“一直以为你还小,是个小孩子,现在看来,倒是我看错了。遇到事情,你可比我能扛事儿。”
林知知脸被挟持了,含糊不清地说道:“能看(扛)事儿多好啊。”
杜韵松开了掐林知知脸的手,改成揉,揉了两下,就收回了手:“是挺好的。”就是看着自己当妹妹的人,在她不知不觉的地儿,骤然长大,心里有些难受。
可是,人都是要长大的,就连她自己,也不能避免。
周义这一等,就是几个小时,天刚黑完,他就出发了。
他在前边走着,不时地会用余光观察周边的环境。可惜,不是专业的毕竟不是专业的。再是有经验,也有注意不到的地方。
姚忠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直到跟到了一家收破烂的地方。
看来他们之前查出来的地方没错,他们就是在这儿交接的。这也就是遇到他们几个专业的,再加上顾临川脑子好使,经验丰富,才能推测出来交接点。这要是换成别人,那可真是想破头都不一定能猜出来。
周义先是谨慎地敲门,敲门声音很有规律,三长一短。里面很快就传来了一道声音:“来了。”
门吱呀一声推开,露出了门后那老头的脸,慈祥和蔼,见到是熟悉的财神爷面孔,更是笑得满脸的褶子:“快进来。”
说完这话,也不动声色地左右扫描了一眼。见到没人,才吱呀一声,又把门关上。
周义一路跟着老头进了屋,为了观察外面的情况,屋子是没有关门的。周义走到一个透过门看不到的隐蔽角落,拿出了五根金条放到了桌子上。
“小周啊,我们的规矩你也是知道的。”办不了的事儿,给再多的钱都不会接的。
小周笑着脸,连连点头:“知道知道,你放心,就是帮我们从警察局捞个人出来。他都没犯什么错,肯定不会让你们为难。”
小周没有犹豫,把事情都给说了一遍:“就是孩子之间的玩闹,徐老,你看看,这事儿是不是好办。”
徐又邵将五根金条接了过来:“行,那你们放心地回去等着。三天,人没出来,就过来拿金子。”
周义:“徐老你办事儿向来靠谱,我们就等你好消息了。”为了不引人察觉,走的时候,还随手拿了两本书带走。做出自己是来买书的假象。
周义走了,姚忠却没有跟上去,而是在此继续蹲着。刚刚那老头走路姿势沉稳,脚步坚实有力,这是练过的人才会有的步伐。
可惜,今天姚忠注定无功而返,等到了半夜,也不见那老头出门,他只得先回去。
当周义在忙的时候,任长衡也没闲着。这几天的烦心事太多,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
而这个渠道,有什么比女人更好呢?
石金枝忍耐着任长衡的粗鲁,每当任长衡心情不好的时候,对她就会粗鲁很多,第二天起来身上都会带着青紫。
她不断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很快,就能解脱了。
一场事了,任长衡点燃了一支烟,心里的郁气总算排出去了。
周四一大早,他就神清气爽地到了办公室等周义的办事结果,周义就把昨晚的情况一字不落地告诉了任长衡。
任长衡放心了许多,收破烂那老头毫不起眼,他背后的那位才是关键。据说两人是亲戚关系,背后那位为了不被人发现,专门找了他帮忙做中间人。
就在任长衡放心的同时,石金枝也到了警察局。
“警察同志,我要告人诱|奸。”石金枝开口就是王炸。
警察让人先坐下,像这种事儿,女同志之间更好沟通,她去找了一位女警察过来。
女警察刚过来,石金枝就不疾不徐地讲开了自己的故事,“那会儿我才十七岁,正是出落得最好的时候。我有个愿望就是早日赚够钱带我弟弟去医院,他出生的时候难产,在娘胎里憋了气,人有点傻。我听说城里能治这个病,一直对城里充满了向往。”
“任长衡是我后娘的哥哥,听说他就是城里人。那次他走亲戚来了我家,我便忍不住凑上去问城里医生是不是这么厉害。”
“任长衡给我讲了许多,也听我讲了许多,更是加深了我对城里的向往。等到傍晚,他们在饭桌上开始喝酒,像这种场合,我一向是上不去的,都是在厨房里吃。那天,任长衡让我也坐上了桌子。还给我倒了一杯酒,让我尝尝。”
“我从小就没喝过酒,就那么一小杯,头就开始晕了。我不敢多待,回了房间,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任长衡就在我床上了,我俩赤裸裸地躺到一起。”说到这里她苦涩一笑。
“我当时害怕,尖叫了一声,任长衡醒来了,对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给我说能带我来城里,给我介绍一个工作。我现在也不是黄花大闺女了,与其在乡下二婚嫁给别人,不如去城里上班。”
“我想去城里想赚钱想得快疯了,但是仅有的理智让我没有答应他。然后,他找来了我后妈,我后妈说会在家好好照顾我弟弟,出来辛苦两年,以后就好了。我动摇了,跟着他来了城里。”
“等来了城里我才知道,所谓的工作是他们家的保姆,不止如此,还兼职当了他的情妇。我就这么,一步错,步步错。”
石金枝全程很平静,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同为女同志的警察却看到了她平静表面下的伤心,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
石金枝抱着杯子一口又一口,她现在回忆起当年,都在想她为什么会这么单纯,为什么看不清楚人的好坏。
警察同志等石金枝不喝了,才开始问道:“同志,你说的这些有证据吗?物证或者人证?”
石金枝点了点头:“有,我曾经没过一个孩子。还有,他昨晚才对我做了那事儿。”
说来好笑,这个孩子任长衡想要,他只有任康平这么一个孩子,对他来说,一个孩子还是太少了,万一出点什么意外,没人继承他的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