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的时候,已经禀明了皇上,严家的女儿虽然是不成器的,可是也不能受到如此奇耻大辱。”
严大人看了严夫人一眼,严夫人立刻拉着严小姐的手,“走,我们离开这里,娘陪着你。”
严夫人拉着严小姐的手要走出去,严小姐有些踌躇,“娘,我已经成亲了。”
“闭嘴,跟我走。”
严夫人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今天发生的事情,你以为沈大人能忘记吗?你真是个傻孩子,他不过是要平息怨气,你看看,成个婚,像个什么样子,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严小姐和沈巍对视一眼,她满脸的苦闷,可是严夫人说的没有错,她和沈国鑫是抱在一起的,她的名声已经受损,沈巍是个男人,哪怕是自己的亲弟弟,他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严小姐想了想,转身跟在严夫人身后。
沈巍上前还要说话,严大人阻挡,“沈大人,你我同朝为官,还是不要撕破脸皮,我的女儿不能受到这样的委屈,你应该明白,严家的女儿,就算是不出嫁,也不能被人羞辱。”
“岳父大人,没有任何人想要羞辱严小姐,我是满怀诚意,想要迎娶她的呀。”
沈巍痛苦不已,“我真的是想要和她度过一生,这件事,真的是误会,是误会。”
“成亲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是误会?更何况,我的女儿在新房子待得好好地,她是怎么出来的?”
严大人握拳,他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才道:“你现在是为了解决你们家的问题,所以才会说误会,可是等事情过去,你还能对她一如既往的好吗?我的女儿还能好好的在沈家生活吗?”
严大人嗓子里发出一声冷哼,随后转身道:“沈大人,若是你还有心,就不要让我为难,不要让我女儿为难,更加不要影响严家和沈家的关系,这件事就先这么着,皇上在宫中,还等着丞相和沈大人入宫解释呢,我们一起去吧。”
顿一顿,严大人又道:“等事情解释清楚,我自会考虑,我们还能不能再次成为亲家。”
他的话没有说死,沈巍的脸色好看了一些,他道:“是,只要能解释清楚,我相信,严大人还会让我和严小姐成亲的。”
姜桃在一侧,看着宋景衍,“世子,我也想入宫找皇上,既然沈家这么不愿意,我也要退婚。”
“你不准离开沈家。”
沈夫人忽然尖锐的声音喊起来,怒视姜桃,“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你毁了我的女儿,现在还要毁了我的儿子,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姜桃低头往后退一退,假装难过,“沈夫人,这是什么话?从一开始,分明就是二公子不同意呀。”
第397章 质问皇帝
沈夫人还要说话,被丞相厉声打断,“够了,县主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你还要胡说八道什么?”
丞相对着身边的人道:“把夫人带回去。”
沈夫人急了,她浑身发抖,脑子也有些糊涂,“不,我不走,我不走,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啊,为什么要这样?是谁要陷害沈家?是谁?我要把她千刀万剐。”
姜桃抓着陈九飞的胳膊,红着眼睛道:“我和沈小姐没有任何过节,为什么沈夫人要这么说?她是要把我千刀万剐吗?”
陈九飞鼻子发出一声冷哼,目光盯着丞相,“那就要看看丞相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当时沈小姐假死,皇上没有追究,我们也都想着,丞相爱女心切,想用这种方式保全她,可是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沈小姐死了没有,没有人知道,反而要连累县主。”
丞相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次,沈家是彻底的被人诟病,只怕皇上,都对他有了不好的想法。
一伙人,通通入宫,梁帝果然在御书房等待,严大人率先下跪,“请皇上做主,严家和沈家没有缘分成为亲家,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原本,梁帝赐婚严小姐给沈巍,一个是因为他也看上了沈巍,认为沈巍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另外一方面,自然是想要把严家和徐家拆开,徐家这百年来,都和严家是姻亲,可以说,而个家族的关系根深蒂固,梁帝想要打破这种局面,但是又不能给严家和沈家太差,所以只好让严家和沈家联姻,也算是打破了严家和徐家的关系。
谁能想到,沈家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
丞相跪在地上,“皇上,都是老臣的错,这件事老臣也没有办法解释,只能给严大人和姜大人说声抱歉,但是无论如何,老臣想要告诉严小姐和县主,沈家对她们很满意,还是希望婚事能继续进行,若是严大人不信,只管看着后面就好。”
“皇上,臣有话说。”
陈九飞自从入了卫所,他一直都很低调行事,就是害怕被人诟病,说他是从一个将军成为卫所的副使,是想要耀武扬威。
如今为了姜桃,他走到了前面,“沈家之所以求娶县主,都是因为沈小姐的死,可是皇上也清楚,沈小姐的事情,和县主有什么关系?更何况,沈小姐如今到底如何,谁也不知道。”
陈九飞看着梁帝,“县主从被赐给沈家开始,沈家二公子就在外面,娶了一房妾室,据说是从凝脂楼出来的,名叫秋娘,二公子还给这个秋娘说,只要县主去世,他就把秋娘迎娶回沈家,她会是沈家二夫人,这是老臣找了秋娘核对过的,还请皇上见一见秋娘,就知道老臣说的是真还是假。”
丞相急了,“陈大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如此女人,怎么能入宫见皇上?她根本不配,而且我沈家的宅院,怎么能让这种女人进入呢?”
陈九飞不理会,继续道:“况且,自从县主说要嫁给沈家二公子后,沈二公子从未有过一次上门看望,今日是成亲的大喜之日,我亲眼看到,他羞辱县主,皇上,县主是您亲封,他这么做,难道不是在斥责皇上吗?”
梁帝的脸黑的如同黑炭,他怒视沈国鑫,“你为何在花轿处,让县主独自下来?”
沈国鑫额头触底,过了好一会,才道:“皇上,是卑职的错,卑职,只是觉得县主脾气暴躁,想要磨一磨。”
“你和我都没有说过几句话,你有什么资格磨我的性子?”
姜桃开口,她看着梁帝,“我若是没有记错,皇上,我能被封为县主,是因为我在边疆生擒了于维仁,也在面对匈奴的时候,面不改色,也没有丢了大梁的风骨,我为国家效力,可是如今,我却被人算计,沈家一口咬定是我害了他们的女儿,就想着把我娶回去,只怕我活不过半年,皇上,我知道您也不喜欢我,可是我就算是有什么不好,难道在保家卫国的事情上,我也做错了吗?这就是您要给我找的夫君?你也觉得,我该死是不是?”
梁帝怒视姜桃,“闭嘴,你岂敢质问朕?”
“我反正都是死,难道还不能这么直白的问皇上吗?”
姜桃苦笑一声,“与其死在沈家人手里,还不如死在皇上手里,也好让所有人都看看,皇上就是这么对功臣的。”
“放肆。”
梁帝从桌案前走下来,“姜桃,你活腻了吗?”
“皇上明知我和世子两情相悦,可是你依然在丞相提出赐婚的时候,答应了丞相的要求,难道不是皇上认为,我该死吗?”
姜桃不惧,抬头看着他,“皇上是因为我抓了叛徒,所以才让我死在别人手里,还是因为皇上认为,女人就应该在家里相夫教子,不能站在敌人面前,匈奴那么凶悍,杀了多少我们的将士,我都没有退缩一步,如今平安回到都城,却成了他人眼中钉,皇上,我又该如何理解,您答应赐婚这个举动呢?”
梁帝确实是没有想到,姜桃敢这么直白的询问,他牙齿紧咬,正要开口,宋景衍道:“皇上,微臣爱慕县主已久,我们二人在边疆,已经私定终身,在我从边疆回来的时候,已经像皇上提出,迎娶县主过门,可是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宋景衍,朕让你去处理盐务的事情,你就是这么做的吗?”
梁帝道;“谁让你回来的?你调查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