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说无凭,我总要找到证据,才能放了他。”
宋景衍蹙眉,“丛将军带着这么多人过来,是想逼本世子吗?”
身后一人上前,粗声粗气道:“世子,你从都城来的,多少事情都没有经历过,我们在这里生死滚爬的走到现在,大家都是把脖子挂起来过日子的,王将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既然没有调查清楚,那就应该让他回来,不能这么不清不楚的吊着。”
“对,对,没错,王将军和我们是一起的兄弟,他如今横遭劫难,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欺负。”
“是的,若是世子不答应,只怕我们要上都城,告御状了。”
寒风乍起,冷风吹在脸上,有一点微疼。
宋景衍披风下摆飞扬,在这偌大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单薄。
姜桃挪到宋景衍身侧,她对着宋景衍笑笑,随后看着丛荣成,“丛将军,各位叔叔伯伯,桃儿今日才知道,原来你们真的亲如兄弟,可是在我父亲的事情上,为何没有人站出来呢?”
姜桃环视一圈,不少将军看着她脸色都不好看,“你父亲的事情,本就是板上钉钉,他自己自命清高,平日里不与我们往来,这是他的问题。”
“哦,你的意思是,只要会拉拢你们,哪怕这个人有罪,你们都可以保他,那还有公平可言吗?”
姜桃冷笑一声,“皇上最忌讳结党营私,丛伯伯带着这么多将军前来,为王将军讨公道,这是做什么?以下犯上,想要造反吗?”
结党营私四个字,让丛荣成脸色变了变。
他看了看身后的人,这才开口,“世子,边疆动荡,对整个边疆的百姓来说,都不是好事,我相信世子更加清楚,要是匈奴来犯,那该如何应对?何不让王将军先出来,让他戴罪立功呢?”
宋景衍勾唇,“本世子需要你来教导我吗?”
脸色冷凝,宋景衍转身道;“我还以为你们来是为了说明昨天的事情,来告诉我王将军平日里是如何行事的,现在看来,问你们只怕是问不出真实的情况,都走吧,等我调查清楚,再做定论。”
宋景衍说完,转身就走,丛荣成对着他的背影道;“世子,边疆不是都城,很多将军都是拿命换前程,世子不要断了我们的信心才好。”
宋景衍没有说话,拉着姜桃上马车,马车从丛荣成和诸位将军面前走过,宋景衍扫了一圈后,冷笑一声,“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让我妥协。”
姜桃看着他,“狗急跳墙,可别逼急了,不知道外面的人什么时候能收到我们的东西。”
顿一顿,姜桃道;“不如换个别的路走。”
“是呀,必须要换了。”
宋景衍眼睛闭上,过了一会,赫然睁眼,“丛荣成这是最后的方法了,只怕奏折早就送到了皇上手里。”
姜桃脸色变了变,“怎么办?对了,军饷查完了吗?这是我们给皇上找的话题,可不能到最后,发现不仅没有缺军饷,还倒欠这里的,那可麻烦了。”
宋景衍抬眸,“你说对了,兵部下发的军饷根本不够,大多数都是这里乡绅和丛荣成贴补,才走到今天。”
姜桃:......,“丛荣成不可能贴补,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第178章 见到徐丽丽
姜桃确定丛荣成不可能自己掏腰包,哪怕丛荣成真的是心疼这些将士,也不会拿出自己的银子来,“还记得之前那个刘佳妮认爹的事情,我们都去丛府,里面的东西看起来都不贵,是个将军该有的规格,可是我们第二次去刘家的时候,你说大晚上的,外头的月亮都没有他家亮,我私底下找你,说丛府的烛火未免太好了一些,把他家都照亮了。”
当时因为全身心都在刘佳妮身上,姜桃虽然觉得丛府太过敞亮,可也没有多想,只是和宋景衍说过两句,随后这件事就过去了。
可如今想来,只怕是丛府内大有乾坤,“这样,晚上找几个丛府的仆人问问就知道了。”
姜桃掰着手腕,把指头上的骨节一一掰响,“我就不信,他可以瞒住所有人,总有仆人知道一星半点,我就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了。”
傍晚时分,姜桃提着小篮筐出门,缚氏瞧着她的样子,赶紧上前,“桃儿,你有要买的,让下人去买就行了,何必自己亲自出去。”
姜桃把她伸过来的手推开,笑了笑,“我想买一点火折子和厚实的棉衣,青宽哥常年在外,总是不回来,我担心他身上的棉衣不够暖和,这些东西都是他的必需品,我想亲自去买,也放心。”
缚氏这才点头,“是呀,袁青宽也是个苦命孩子,那你让人跟着,不然自己一个人拿着太累了。”
姜桃点了点头,抬步出府。
缚氏还在盯着她的背影看,身边忽然传出阴沉的声音,“都和世子在一起了,还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母亲,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得上高贵的世子?”
缚氏回头,姜芙瑶不知何时从房里出来,缚氏连忙过去拉着她的胳膊,“你快进去,你看你的脸,让人发现怎么好呀。”
姜芙瑶急忙捂着自己的脸,惊慌不已,“娘,被人看到了吗?怎么办呀?”
缚氏摇头,一边拉着她往院子里走,“这是我们的家,即便是下人看到,都有死契在手,不怕他们说出去,不过你这个样子,可怎么好。”
姜芙瑶两眼赤红,跺脚道:“王罗毅那个挨千刀的,他现在不仅对我动手,还把我身边的人全都睡过了,母亲,我院子里现在的女人更多,我根本不想回去,根本不愿意看到那张丑恶的嘴脸。”
缚氏也红了眼眶,她小心翼翼摸着姜芙瑶的脸,“别怕,娘已经在想办法,等桃儿在这边的事情做完,她肯定要回都城,娘就想着,让她带你去都城看病,都城名医多,肯定能把你治好,只是你现在可不能像之前那样对桃儿呼来喝去的,哪怕是伪装,都要装的忏悔,道歉,记住了。”
顿一顿,缚氏道:“更何况你父亲也在都城,无论如何,我们也要去看看,想来这个理由,桃儿拒绝不了。”
姜芙瑶死死咬着下唇,“她算什么东西,让我给她道歉,她不配,她就是走了狗屎运,才碰上世子这个贵人,否则她就是阴沟里的臭虫,给我提鞋都不配。”
缚氏叹一口气,把姜芙瑶抱在怀里,忽然哭了起来,“我苦命的女儿,早知道你父亲还在牢中,不会轻易判刑,我也不用这么着急的把你推出去,当时我就是害怕连累你们两个,结果还把推入了火坑。”
母女二人抱在一起低声啜泣,若是姜桃在这里,必定会翻白眼,并且说,不能什么好事都让你们母女占了。
姜桃带了两个侍卫去了街上,一边走一边询问火折子和棉衣的价格,找到合适的,还会搞搞价,就在她找的时候,街头忽然传来几声叫骂声,“哪来的匈奴人,给老子滚,别在这里碍眼。”
姜桃抬头看过去,恰好看到几个大男人对着一个女人拳打脚踢,等那女人从地上爬起来还在求饶的时候,姜桃一个箭步冲过去,“干什么呢,这么多男人打女人,你们好意思。”
姜桃把徐丽丽从地上扶起来,“你还好吗?”
徐丽丽身上没有一处好地方,浑身都是伤痕,那被头发遮住的半边脸,早已不瞒血迹,可见这几天她的日子过的很不好。
姜桃见状,心里十分难过,身边男人嚷嚷着,“匈奴人都是畜生,不配活着,哪有男人女人之分。”
身边的人纷纷点头附和。
姜桃怒视他,“不配活着,那你怎么不去找孟响单于?人家一个部族的单于都在前面的酒楼住着,你么为什么不去?拿一个女人出气,算什么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