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不容拒绝地拘着明翡往里走。

震惊、错愕之余,明翡开始回想自己最近做的所有事,除了上周回家太着急,路过学校的铁桥没赶得及给垃圾机器人帮忙外,明翡想不出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竟然令……审判庭都上门了。

思及此,明翡愈加担心女儿的现状。

明枣枣还那么小,见到这么多持枪的陌生人一定会害怕。

行至廊道时,明翡才蓦然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她只能从女人的背影判断出,这也是同属审判庭的工作人员,但其职位应该比拘着她的两人高一些。

抵在额头中央的枪口早已转至脑后,明翡心底越发茫然和惊惧。

…她到底做了什么?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审判庭的人上门?

据她所知,审判庭因只对现任女王负责,故只监察、制衡政府与军方,从不插手普通民众的事。而她也绝对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每月定期缴纳税收,认真工作为社会做贡献,闲余时间还会带明枣枣一起做公益。

……审判庭的人究竟是出于何种原因,才会直接拿枪指着她的脑袋?

而这一切的答案,即将昭然若揭。

她被拘至沙发边沿,黑色的枪口直抵她的后脑,而她刚抬头,就撞入了一双漠然、幽深的眸子里。

阳台的花盆不知为何骤然落地,沉闷的响声刺激着明翡的耳鼓膜,她瞳孔骤缩,大脑只剩一片空白,似有鸣声在耳畔回响。

怎么…怎么会是她?

室内的暖光总是衬得人很温柔,但今日却未给女人增添一分柔意,那张明媚潋滟的脸般般入画,夺目到视觉冲击感过于强烈,甚至是极富攻击性。冷色调的蓝宝石瞳孔,令端坐于中央的她看起来像潜伏在高原山脉间的雪豹,悠然地等待着下一场狩猎。

明翡的脑子还是空白的,整个人呆在了原地。

直到被另外两位工作人员,顺势摁坐在凳子上,明翡才猛然回过神来。

她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问的明枣枣:“请问,我的女儿现在在哪里?”

女人站了起来,制服胸前的勋章晕着冷光,她没有回答明翡的问题,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明翡的同时,手中还把玩着一把黑色的瓦伊M2410手枪,

一旁的执政官闵嫚道:“公民保护法第四十三条,偷窃、贩卖军职人员基因者,应依照最高等级定罪,处以无期徒刑或死刑。”

明翡彻底懵掉了。

基因盗窃?

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基因盗窃?

可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刚要为自己辩解,就见女人放下手中的枪,继而慢条斯理地摘下白色手套,如玉石之声的声音倏然响起。

“明翡,你认罪吗?”

明翡从前只在公屏上见过这张脸。

独立国上上下下无人不敬畏的审判长祝一峤。

相较于她过分漂亮夺目的脸,民众们往往更聚焦于她精准到出神入化的狙击枪法,服役期间立下的无数军功,以及退役后却被破格调任审判庭、并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审判长的辉煌履历。

而如今,这位铁腕强权的祝审判长,竟问她认不认罪。

明翡蹙眉反问:“祝审判长您好,我想我需要先弄清楚我究竟犯了什么错,才能回答您的这个问题。”

“新历164年5月25日,你去了哪里?”

明翡如实回答道:“政府基因培育中心。”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是她人生非常重要的时刻,且在五天后政府人员便告知她,她通过了基因匹适测试。

“新历164年9月1日呢?”

明翡接着道:“那天我在家里,学校刚开学还没有我的课程安排,下午三点半的时候,基因培育中心的工作人员打电话告诉我,我做的基因匹适成功了。”

祝一峤的眸底划过一道冷光。

她重新拿起那把瓦伊M2410手枪,径直走到明翡面前,深色的披风似裹挟着风浪,在明翡还没反应过来时,手枪枪口便抵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直面眼前的执枪者。

“撒谎。”

强权之下,明翡没办法挣扎,她一字一句道:“我没有撒谎,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如果您对我的陈词有任何怀疑,请出具证据。”

“即使是审判庭,也没有权利随意捕抓民众。”

祝一峤的握枪姿势很标准,她将枪支从下部移至上方,食指预备将要扣动扳机。

“呜呜呜呜呜”

一道哭声从儿童卧室传来,祝一峤眸色渐深,握枪力道也重了些许:“新历164年9月1日,在政府工作人员告知你基因匹适成功后,你去了北区鸣湖广场SE集团下的静安金铺。”

“根据我们的调查,静安金铺是SE集团基因盗窃的重要根据点。”

“明翡,你能解释为什么会那么巧吗?”

听到女儿的哭声,明翡着急道:“基因匹适成功后我非常开心,也非常期待一个与我血脉相连的女儿的到来,而北区的静安金铺是西禾市最好的金铺店,我去那儿只是想提前给我的女儿准备平安锁。”

“我不知道静安金铺会牵涉到这些,您可以调出当天的所有监控,我真的跟这些没有任何关系。”

“很遗憾。”祝一峤冷声道,“在事情还没有彻底调查清楚前,你必须要跟我们走一趟。”

明翡明白基因盗窃的恶劣性,她也愿意配合审判庭的调查,但她也很担心明枣枣的现状,于是她请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