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他轻唤,透出来疑问,似是在询问。

他知道蔓蔓其实是不高兴的,所以他并没有久待很快就赶回来了,就是为了回来陪她,怕她熬着没睡,也不想对她失言。

“我刚刚一直都睡不着,在想着让你去看六阿哥的事,虽然理解”

蔓萝说着自己的不高兴,不过神情更多的是困惑,自己的情绪怎么会这样奇诡。

眼神依旧纯净透亮,所以失落和一点难过这些情绪也十分明显。

让人觉得这双漂亮的眼睛,是不应该让它出现这些情绪的。

它应该是清亮带着温柔对美好期盼的光芒,那份光芒也让她如明珠生辉般,熠熠生辉,那光芒也不是灼目,而是温润得如同月光一样,清亮柔美温和。

“可是我会不高兴,还有点控制不住的难过,好奇怪,以前从没有这样的感觉。”她语气里流露出了对这种情绪的抗拒与不知所措。

这种陌生的情绪,让她被其影响的同时,还一时半会儿无法摆脱出来。

这种陌生又难受且无法控制的感觉,比之前怀孕时身体上的难受引起的,都不一样,她身体好好的,居然会觉得难受。

“我为什么会这样。”因为这段时间的依赖,她下意识的望着男人有些控制不住的委屈发问,眼圈泛红,升起的水汽让这双清亮的眼眸变得雾蒙蒙的,仿佛蒙上了一层纱。

“明明月宝生病,你陪着我和月宝,可是到了六阿哥生病,你的孩子病了,我要是拦着你不去见生病的孩子很不好,可是我劝你别人那里,我心里又会有点难过。”

“好难受的感觉。”

见她以往弯弯的眉眼,此时染上了难过和委屈,眼里已经是泛起了水光,还在泛红的眼尾更是绯红,小嘴忍不住撅着,极力的忍住了不让眼泪珠子落下。

可泛红的眼尾,想来是方才就已经掉了眼泪珠子。

想到她方才自己偷偷哭,还没有人哄她,暗怪自己应该快些回来的,男人抬手就想要摸摸她的小脸,

月宝:我还在喘气,你在看不起谁,惹额娘哭的狗男人。

月宝还不能说话,见额娘委屈的眼泪,只能试图用咧嘴笑来逗她开心。

哄没哄到不清楚,反而收获了额娘香甜的吻。

不过还真的好像有用,额娘不哭了。

就是好像想明白了什么的冷静了下来,抱着他许久没说话,久得好像都以为额娘睡着了,但月宝知道,没有。

不知道想到哪里去,额娘好像有些紧张的抱着他,和因为长牙发了烧的担忧紧张情绪不一样,更像是怕他受到什么伤害一样。

嗯?

原本委屈难过自己偷偷抹眼泪的白甜额娘,那脑袋瓜不知道在看他试图逗笑额娘后,想到了哪里去了。

是不哭了,但怎么开始紧张起他来了。

月宝不语,只是一味的装睡。

幸好因着先前发烧睡久了,现在退烧了也轻快些,倒是能够撑着不睡陪额娘。

那个男人回不回来的,还是不要抱太大期望了,男人的话,不可信。

这话毫不犹豫的地图了所有男人,包括他自己,现在还是个小孩的他。

但他希望那男人对白甜额娘最好说话算话,而不是对额娘失言。

等那个男人寻过来,月宝想着,算你算话,没让白甜额娘空等。

只是白甜额娘似乎有话要和那个男人说,这下子原本正想着没他事了准备睡了的月宝,连忙打起精神来,要听听到底是个什么事儿。

不能背着小孩讲小话。

不过虽然蔓萝刚才因为依赖下意识的问男人她怎么会这样,但又不是为了等他回答的。

“这是,我以后要习惯的吗?”蔓萝眼里是下意识的逃避,躲开了康熙伸过来的手,有些抗拒他的触碰。

似乎想到了未来会经常她会经常有这种不受控制又很让她难受的情绪出现,她抗拒的摇摇头,眉心已是拧在了一块。

人会下意识的逃避开会让人觉得难过的东西,就像是趋利避害想要避开有害伤害到自己的东西。

尤其是拥有过不会让她难过的爱,如今碰到这种会让人难受不开心的。

娇气被呵护惯了的人冷不丁受到这种委屈难过,就会不想再度受了。

就会让自己避开,而不是去习惯。

是避开,不是习惯。

原本有些柔和的目光逐渐冷却,目光澄澈缓缓归于平静,清亮的黑眸仿佛清晰的照到人的身影,实际上却又只映入了表面。

无形中,好似稍有些对康熙打开了的心门仿佛再次被关上了。

“我不要。”她声音软糯,却很坚决。

看着绵软的人,实则有些事认定了,就很难改变。

在男人急着要说什么之前,“你的孩子病了你去看虽然是情有可原的,可我都会心里觉得难受,做不到对月宝那样担忧,会对那个孩子介怀。”

再次说起,眼里的难过和失落已经消失了,目光清凌凌的,比起前面的低落难过,现在更像是冷静的陈述着,收起了自己的脆弱柔软。

只为了接下来的话的铺垫。

“那么,你对月宝其实也是介怀的吗?”

这才是蔓萝要与康熙说话避开月宝,更是打算说完回去守着月宝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