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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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9 ? 探究（大修）

◎活得越久，就对感情越不在意。◎

都路久司不说, 影山步就不问。

但这不代表他对都路久司这个人全无戒心，毫无疑虑。

相反，眼前这个容颜青春, 俊美无瑕, 心思深沉的男人是他在这个世界最忌惮的人。

哪怕是虚无缥缈的组织Boss都不及都路久司给他的压力强。

前者于影山步而言更像是一个无形的目标, 在影山步意识到自己所见并非Boss真身之后, Boss的存在更加逼近于象征意义, 同剧情系统加于他头顶的命运合二为一。

然而都路久司的存在是一个变数, 虽然他让影山步看到了一个完美的解法，却也有太多不确定性。

因为当这盘棋上隐藏的棋手不止影山步一人时，只要一招不慎，影山步便再也无法藏身于幕后。按照他走的路线, 届时便是举世皆敌。

唯一的庆幸便是他们并非对立。哪怕当初都路久司不与影山步谈合作, 影山步也绝不会主动成为他的敌人。

“其实我有一件事很好奇，你这样的人，怎么会选择生孩子。”

影山步冷不丁地，没头没尾地冒出这样一句。

都路久司掀起眼帘, 对他淡淡笑了笑, 反问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坐在病床上的青年摇了摇头, 坦然道：“我看不懂。但我知道你有一个目标, 任何与这个目标无关的事情你都不关心。”

俊美的男人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笑答：“你无需多虑, 我想要的就是与你约定的内容，与你没有利益冲突。”

“至于我的孩子”都路久司轻声说道, “他是上天送给我的一个礼物。”

影山步拧眉看着都路久司, 只觉得有种诡异的割裂感。眼前的男人神情平静, 并未露出任何慈父的爱意, 却又有略微复杂的笃定，像是陈述一个事实。

在知道都路久司做过什么研究实验之后，对影山步来说，此刻无异于看变态研究员对实验体产生父爱，影山步宁肯相信藤竹修司是都路久司有丝分裂出来的，也无法接受都路久司拥有一个正常的家庭。

“你的妻子现在在哪里？”影山步露出一副“我说话直”的表情，干脆直接借机问出口，对于这个问题他好奇很久了。

都路久司微笑，眉眼弯起，绿眸中有莫名的内容。他眼中笑意真实，但并不是愉悦，而是对影山步这样的问题感到好笑。

“这样可不行，步。未来我们面对的情况还要复杂凶险得多，你要做好准备。”

见青年皱眉，他语调舒缓地轻声说道：“你至少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档案上写的是未婚。”

这一条影山步的确看过，在警方那里与组织部分都看到过。

非婚生子，对于都路久司这样特殊的人来说似乎并不意外。

“恕我冒昧孩子的母亲与你的结合是出于爱情吗？”影山步问道，他知道自己的问题或许不合时宜，但他很好奇，“对于你这样的人来说，感情是什么呢？”

按照藤竹修司的年纪来算，三十年以前，都路久司早已加入了组织，那么也就是说这个孩子诞生于日本。但长生种与普通人结合，诞下普通的孩子，这样的经历对于都路久司来说，当真算得上上天的礼物么。

“是有点冒昧，不过我乐于满足你。我这样的人这次我姑且当你在说我活得久。”都路久司挑眉，回答道，“不，这个孩子是计划外的产物，我对于他的降生并不知情，但后来接受了他的存在。”

“至于感情，”男人微微笑了笑，神情中有着沉淀了时间的从容，“你该知道我本来就洞悉人性，而感情大多基于盲目的刺激。当时间尺度拉长，样本库无限扩充之后，失去理智的概率便无限接近于零。当然，身体机能的正常冲动依然存在。活得越久，就对感情越不在意。”

也就只有眼前这样的老怪物才能够将理智凌驾于感情之上，并且对于控制自己拥有绝对的自信了。

影山步心想你们活得久的心都黑，“啧”了一声，说道：“按你这么说，我们的计划可行性比预想中还要低。”

都路久司忽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含笑道：“不，我跟琴酒是不一样的个体。别忘了我们进化的方向不一样。”

影山步瞥了一眼自己肩头，面无表情：“我要告诉他你说他不长脑子。”

都路久司用宠溺的眼神看他笑而不语，手被青年拍了下去。

“应该说，与你想的正好相反，在遇到你之前，这个计划的成功率远低于现在。”都路久司意味深长地说道，“我是我，他是他。好比我有孩子，但他没有。”

“不是这么比的吧。”影山步吐槽，“而且我对你们的感情生活不感兴趣。”

都路久司大笑起来。

“你放心吧，一切都很顺利，如果事不可为的话，我也不会叫你去送死，我们现在可是一损俱损的关系。”

影山步决定暂且相信他，反正不行的话他自己还有plan B。

“你与琴酒除了都活得久之外好像就没有其他共同之处了。”影山步站起身，随口感慨道。

都路久司想了想，笑：“的确如此。但另一个方面来说，如果不是我们的差异，可能未来都没有报仇的机会。”

影山步没有反对。

他拿着自己的东西走到门口，转身对都路久司说道：“401基地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

都路久司并不惊慌，好整以暇地反问道：“哦？你指的是哪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