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到了一点麻烦而且是很大的麻烦。”

研磨神情肃然,凝神问道:“什么麻烦?”他却立即在脑子里思索自己累积的人脉,有哪些可以帮上忙的。

影山步不愿让对方牵扯进来,但毕竟还是要诚实交代资金去向,因此模糊地解释道:“有点复杂”

“我有时间听。”孤爪研磨认真地盯着他。

影山步与之对视一眼,抿了抿唇:“接下来的内容我只说一次,一个字都不能出这个门。”

孤爪研磨点头,面无表情的脸庞上一双肖似猫瞳的眼眸此时更显警觉。

然后影山步便隐去了种种细节,只说他要对付一个庞大的跨国组织,而且不能走明面的路子。

待他说完,就见对面青年眉心皱起:“看在我们关系的份上,容我多问一句,这些跟你的身份冲突吗?”影山步身为警察,本身就会受到监管。虽然如今日本社会连警察都讲究世袭制,多少都沾了门阀的影子,但明面上的规矩都要遵守。

影山步不说话,垂眸沉声道:“或许在合适的时机,我会引入警方的力量,但你知道日本的官僚”

他摇了摇头,不再继续说,转而道:“所以我的名字不能出现,手续上面你多费心。”

孤爪研磨沉吟片刻,“这我明白,我会尽力帮你在合法的范畴内。”

“当然。”影山步点头。虽然这件事由他来做不符合规定,但孤爪研磨是可以合理避险的。

“但我不明白,你一个人是怎么卷入这样的麻烦的。你有什么责任一个人去抗衡这么大的组织这很危险。”

影山步看向对面担忧的神色,表情松了松,甚至微笑了起来:“不用替我担心,我有数。至于原因,你可以理解我有不得不做的理由,而且是很多个理由共同导向了这个决定。我也不需要你参与其中,但需要资金的时候不可能瞒得过你,所以先来跟你商量。”

金融上许多资金都有规定期限,因此周转时必须提前规划。常理来说撤资时基金经理的分红也会随之减少,但在这样重大的决定面前,孤爪研磨并不在意这许多。

孤爪研磨抿唇,沉声道:“我明白。”

告别时,两人无言握了握手。

离开写字楼之后,影山步站在阳光下,虽然他乔装过,棒球帽深深的帽檐遮住了面庞,但依然感觉到太阳的暖意让他浑身轻松。大约这就是金钱带来的底气吧。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在一个地方久留,身体很诚实地执行了反跟踪程序,迈开步伐顺着街道走向下一站。

他本次来东京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见研磨,如果时机合适的话,最好能见一见他的上司。

但在跟研磨交谈的过程中,他忽然想起有些人许久未见,或许这正是探望的好时机。

老实说,他对于行踪的顾虑并不如其他卧底那样深,最主要的是他在两方都有特殊地位,而目前都还相安无事,只要他隐瞒好与都路久司的约定,那么风险其实很低,哪怕还是见不得光。

如今虽是晚冬,前不久刚下过大雪,树枝灌木上都积了一层雪白,但校园内却并不冷清。学生们穿着厚重的外套、围巾、帽子,走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的脚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而寒冷的气息,让人感到既舒适又刺激。一个清秀少年急匆匆地背着书包在道路中央避开结冰的路面向教室赶去,他系着一条墨蓝色的围巾,露在外边的脸颊冻得发红。

他一边走一边还低头单手翻看手机内某个网页的消息,嘟囔:“这种便宜的杂活就别让我做了吧”然后随手点了拒绝。

突然,手机屏幕上弹出一条消息,他脚步一顿,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然后他全然不在意自己正急匆匆赶去的讲座了,容光焕发地双手捧住手机飞速打字:“有空!我全天都有空!每天都有空!”

【??作者有话说】

进行一番可汗大点兵(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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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 ? 天才

◎步哥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影山步站在学校门口, 看了一眼东京工业大学的牌子,然后目光在校门口扫了一圈,最终锁定了目标。

吉冈裕之握着手机目光正在四下逡巡, 忽然肩头被人轻轻一拍, 力道不大, 倒是将他吓了一跳。

然而一惊之后便是欣喜, 他立即转过身来, 先看到了一件不起眼的黑色夹克, 视线上移,便看到了棒球帽沿下熟悉的脸庞。

“影山哥!”

影山步微微一愣,好像对这声称呼有点反应不过来,但转念一想, 自己确实比对方大上不少, 总不能让人家叫自己叔叔吧

思绪转瞬即逝,他微微一点头:“好久不见了。最近怎么样?”

“我很好!”吉冈裕之将脖颈上的围巾向下扯了扯,露出下巴,然后迫不及待地说道,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 有什么事吗?”

影山步唇角扬了扬, 帽檐下漆黑的冷峻眼眸也柔和许多, “今天恰好路过,来看看你。不行吗?”

“当然、当然可以!”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吉冈裕之讲话都磕巴了一下, 仿佛感觉自己方才所言有点失礼。

他当初自孤儿院离开之后,便因为养父母的关系提早两年就读高中, 当他就读高二时实际不过14岁左右, 学习依然出类拔萃。

彼时吉冈裕之还曾对影山步说起他的目标是考上东大, 成为职业组的警察, 但被影山步好心劝阻了。很长一段时日,影山步都无暇多顾这位小朋友,没想到他一转眼已经好好地成人,褪去稚气。

影山步颇有些感慨地伸出手想如以前一样摸一下对方的头,但是吉冈已经长高不少,不适合再做这样的举动,于是便又拍了下肩,“你长大了啊。”

“那当然,我早就不是小孩了。”吉冈裕之听闻此话,眼睛都瞪大了点,有点高兴又有点不服气地嘟囔道,“我今年就能毕业。”

影山步反倒更惊诧,他转头扫了一眼周围,看到校门口也有些停留的行人,但他还是先朝校园内抬了抬下巴,示意朝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