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开了电视，眼神一闪，“咦，怎么出来?了？”

“他犯困，要休息会儿。”

谢灵挑起眉看她。

沈蕴秋坦然道：“没精神也影响上课效率。”

“啧啧。”

沈蕴秋没应声，走到沙发边坐下，无意间瞟到她碗碟，“你又吃这?个？吃不?够啊。”

谢灵的晚饭就是水煮西兰花，菠菜，两个鸡蛋，一碗粥，她已?经连续吃一个周类似的减脂餐了，“哎呀，不?跟你说?了么，我得减肥。”

“那也不?能这?样吃啊，也太素了吧。”

“你懂啥，为?了身材。”谢灵咂咂舌。

沈蕴秋确实不?能理解。谢灵趁着她有空，闲聊了会儿，几乎都是关于她新交的男友。

沈蕴秋有印象，前?几天听她提过一嘴，公司新来?的运营总监，两人背着搞办公室恋情，说?是又高?又有范儿，领导能力挺强，也不?嫌弃她是菜鸟。但?她说?俩人长?不?了，因?为?那人只?是从北京过来?的短期轮换，不?久后?还会回去。

谢灵讲这?些的时候语气淡淡的，像无关所谓，但?沈蕴秋能从她眼神里看出来?...她是动了真心。

沈蕴秋真心觉得谢灵这?样挺好的，喜欢一个人就大大方?方?的表示，什么都不?考虑，不?管将来?，只?看当下。

她又说?了许多，沈蕴秋细细听着，讲到最后?白米粥都快凉了。

沈蕴秋看了眼时间，凌川应该醒了，再不?醒今天的课又要拖到很晚。

谢灵也自知说?了很多，看着碗里很不?是滋味，忽然感慨上一句：“这?男人啊就是贱，在床上时候希望女人胖点好，下了床又盼着女人苗条点好，带出去有面儿，可不?就是贱吗。”

她想一出说?一出，声音不?小，沈蕴秋要捂住她嘴，朝卧室看方?向一眼：“你小声点儿！怎么突然说?这?个。”

谢灵不?甚在意：“这?有什么，我等会还得回屋练瑜伽，三个月，姐必定练出火辣曲线。”说?着朝她胸上眯两眼，叹气：“要能瘦成你这?样也满足了。”该瘦的地方?瘦，该有肉的地方?也绝不?含糊。

沈蕴秋头大，怕她再胡说?八道，起身往卧室走。

她轻手拧门把，抬脚进去的时候凌川已?经坐起来?了，脚踩着地，迷瞪着眼，听见她动静抬头看过来?。

“醒了？”

凌川还愣着，点了下头，他本来?睡得还挺好的，不?知怎么被梦境袭了身，也没个前?因?后?果，就只?记着梦中有个女人模糊着脸，骂他滚，别再像哈巴狗一样缠着她，他不?管不?顾抱着她不?让走，她却抬起手脚对他拳打脚踢。他想说?点挽留的话问问怎么了，她却头也不?转的走了，他撵上去追几步，她又忽然不?见了。

凌川被折磨醒，醒来?听到了客厅有人讲话，窸窸碎碎地聊男人，再接着她就进来?了。

被角有一截掉到了地上，沈蕴秋走近捡起来?拍了两下，见床边的大块头还在发愣，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发什么呆呢？”

凌川掀起眸，纤细清白的手在他眼前?晃动，他慢慢抬胳膊握住她手腕，也不?说?话。

沈蕴秋静住，“怎么了？”

凌川静静地看着她。

沈蕴秋这?次没别扭地抽手，相反对他柔和?地笑：“干嘛啊，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睡傻了？”

梦里的人不?可能是她，她这?么温柔，不?会骂人。而且他还答应了她要考大学呢，她得教他，怎么会不?要他走了？凌川想着想着懈下心，松开手，半响朝她笑了下：“没。写试卷吧，你不?是给我定计划了么。”

沈蕴秋直起腰走回书桌前?，佯装凶他：“就你一天天事多，不?是困了就是饿了的，快点来?，不?写完不?能结束。”

凌川笑着坐下，笑她傻了吧唧的，他巴不?得不?结束才好。

这?张试卷没让他做听力，作文?写了几句，都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句式，改完又讲了些题，已?经过了十点多。

沈蕴秋让他收拾收拾早些回去，提醒着：“还是要好好休息的，不?然白天也没精神。”

凌川正往校服外套外套，“我知道。”

沈蕴秋点点头，正要送他出去，忽然想到个事，“对了，这?周五你别过来?了，我可能要去长?春一趟。”

两人站在卧室门口的衣柜旁。凌川问：“怎么了？”

沈蕴秋简单说?：“跨校的交流会，去两天呢。”她原本没这?个机会，但?陈红帮她打了招呼，跟着数学学院的副教授一起过去，做旁听，听经验学习。

凌川点点头，随口问：“周六回来?？”

“嗯，晚上吧。”

“坐火车去？”

沈蕴秋也不?确定，学校也没说?要备车，毕竟还有其他学院的老师，人不?算少，“应该是。”

凌川停了一两秒，手撑着门，低头看她：“...等你回来?那天，我去接你？”

沈蕴秋别开视线，“要你接什么，不?用?。”

两人仍处在卧室门口。

凌川又靠近她一步，气息挨着，低低地说?了一句：“不?，我要去。”

他靠的太近，沈蕴秋被他搞得有些热，后?退了点。

凌川也不?管她同不?同意，拉开门，直接道：“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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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今天这?个梦弄得烦躁，一路上总觉得什么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步子加快了点儿，耙了粑头发踩着上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