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川注意力完全跑偏，他?总觉得这?人不像个好东西，下一秒，倏地，左侧房间砰的一声，紧接着就是玻璃炸开的声音，随即传来?一声尖叫。

是杨海华的屋子。

凌川脑子顿时炸了，骂了一句操，立刻踢开门跑出隔间，穿过他?屋子往杨海华房间奔。

动静太大?，李昊章都听出来?了，喊他?：“你?那怎么了？”

凌川狂拍杨海华门板，撂了手机：“老子家被人袭了！”

第 21 章

“妈！开门！快开门！”

凌川使劲拧杨海华门的把手, 第三?下?的时?候，门从?里头倏地?拉开。

杨海华显然也被吓到了，踏着拖鞋, 身?上棉服套了一半。凌川神色慌张, 往她身?上扫量几眼, “你没事吧？”

杨海华摇摇头, 皱眉侧过身?，神色有些许慌张：“玻璃被砸碎了, 楼下?有人。”

凌川快速拉开她, 绕过床尾跑到窗户边往下?看，黑溜溜的身?影还在?, 正从?塑料袋里掏着什么, 紧接着一晃神, 玻璃又一次被转石头击中，咚地?一声，这次玻璃直接裂开碎了一地?。

杨海华吓地?捂嘴叫了一声, 凌川猛地?侧身?躲开, 碎渣子噼里啪啦的砸到地?上。

杨海华的卧室没开灯，刚要伸手按开关，“儿子你怎么样？你快过来！”

“别开灯！别出声！”

里头没光, 外边看不到里面，杨海华的手停子灯开关上, 没敢按下?去。

寒风从?缝隙中挤进，凌川抻着头, 视线越过窗户框朝下?看, 那人正抬头鬼鬼祟祟往上边打量什么。

凌川顿两秒，脑子忽地?闪过一个念头, “妈，我下?楼看看，你别靠近窗户！”

“不行，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我得弄清楚是什么人，这种事不可能没个缘由。”

他退后几步，躲着月光照进来光亮，从?窗户边挪开跑出杨海华房间，杨海华没抓住他胳膊，再想追上他的时?候凌川已经开了客厅门跑了出去。

凌川家的门老旧，开门关门铁锈吱吱歪歪叫着，把楼道的感应灯迅速唤亮了，他顺着楼道口的半个挡墙往下?看，那人正好抬头，两道目光撞再一起，砸玻璃男意识到什么，拔腿就要跑。

凌川被他发?现，自然不会再小心翼翼，胳膊撑着半个挡墙纵身?从?二楼翻跳下?去，地?面有雪，落下?的那刻脚底滑了一瞬。

那人就从?他前身?跑过，凌川稳住身?子站起来立刻追他，他应该是有两下?子，雪地?这么滑他照旧跑的极快且稳稳当当。

巷子漆黑一片，路边照明灯早已断了，挨家挨户都已睡去。

就在?砸玻璃男要跑出巷口子时?，凌川蓦地?加力猛扑在?他身?上，砸玻璃男瞬间膝盖弯曲倒地?，凌川死死按住他头，玻璃男后脑勺抵不过他劲，硬生生被他按下?去吃了一口雪渣子，他低骂：“我操！”

凌川掌下?用了死劲，眼神漆黑，沉着问：“做什么的？”

砸玻璃男是个秃头，后脑勺光滑油亮，他不老实，在?底下?钻弄抽身?，就是不答。

凌川险些没按住他，另只手卡死他后脖子，“他妈的说话?！你谁？”

秃头没想到会被追上，也没想到武哥口中一个十?八九岁的狼崽子竟这么高大壮实，他现在?不占上乘，硬碰硬肯定没法儿脱身?，于是换上无赖皮子，道：“哎呀小兄弟，有话?好好说嘛，我这喝了酒头晕乎乎的，你把我按在?地?下?是几个意思？”

“别说废话?，为什么砸我们家窗户？”

“啊？我砸谁家窗户了啊？”

凌川听着火大，松开领子转手就是两拳抡在?他后背上，“别他妈说不着调的话?，你到底是谁？我们家和你有仇？还是说你谁使你来的？”

秃头嚎了两嗓子，这人太精明，从?武哥那接任务的时?候根本没想到会这么不顺，原本以为只要吓吓这家人，再不济就是动手让那老娘们害怕，目的就算是达到了，完全没料到他儿子竟是个挡路石，还他妈不是个善茬。

秃头耍起无赖，“小兄弟，我真不记得了，哎呦喝大了，哪家是你们窗户啊，我掏钱赔就是了。”

“不说实话?？”凌川捏着他脖子的手指换了位置，攥到他喉管。

秃头吓到汗毛颤栗：“这样别这样！有话?咱好好说！”

凌川死盯着他，“别磨磨唧唧。”

“真是我喝大了人犯浑，唉，晚上跟我老婆吵了一架，没地?儿去，你看，这一片就你家还亮着灯，我脑子一抽就不干人事儿。”秃头想到哪编到哪儿，“小兄弟真对?不住，被你弄这么一遭我人也清醒了，你说个数，我赔给你家钱行不？”

秃头一面说着一面侧头观察他情绪，凌川一直没吭声，不知道再想什么。

转瞬间，兜里传出一阵声音，凌川感受到大腿那块闷闷震动着。

秃头见状忙说：“哎呀你松开我吧，我不跑了，赔钱给你就是咯，你先接电话?吧小兄弟。”

震动声停了一次，接着两秒后又响起。

凌川屈膝顶住他脊椎处，腾出一只手掏裤子口袋，待他看清上面联系人的时?候，卡在?他脖子上的手力道无意识地?松了点儿。

秃头是个极为狡猾的人，趁他走神，立刻偏了头手向后拧他胳膊，一矮身?，瞅准机会立马屈腿蹬在?他肩膀处，凌川手中手机被他给的惯性?扔了出去，掉到雪地?上。

屏幕亮着光，上面显示三?个字。

沈蕴秋。

秃头拔腿就要跑，回头骂：“我去你妈的！还陪你钱，赔你大爷的，敢把老子按地?上，给我等着！”

凌川脸气的变色，捡起手机就要追出去

“凌川！”杨海华套着棉服急急忙忙从?楼道口跑出来，怕出什么事，喊住他：“小川快停下?，快停下?。”

凌川顿住步子转头，杨海华拢紧衣领要往这边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