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1 / 1)

至于小妾、庶子庶女之类的,不舞到她面前来她可以不理。真舞到她和孩子面前,一巴掌拍死。真要惹得她烦了,陆观弈还不管甚至纵容,她也不介意让陆观弈这个祸端消失,还她一个世界清静。

总而言之,陆观弈在临安的这处宅子,她是当成她以后的家来布置的。而布置的钱,自然就用陆观弈的了。

叶老太太刚才是轻轻一拍,这一回来了个狠的:“你个小皮猴儿,没大没小,连你祖母都敢打趣了。”

三个女人在那里商量了一阵,看着快到晚饭时间了,尹氏便回了自己院里去,叶雅茗则留了下来。

跟着叶崇明、叶老太太一起吃了晚饭,叶雅茗对叶崇明道:“祖父,在我出嫁前,我想把家里的账都盘一遍。城西的百味酒楼您知道吧?百味酒楼倒闭了,他家的账房姜先生不错,我打算请姜先生过来替我查一回账,您看如何?”

说着她又道:“我知道咱家的文先生管账的水平不错。但文先生在咱们家也做了这么多年账房了,他跟各处的账房都熟悉。平时各处的账本有点什么小毛病,他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都没拿到您面前来说。时间久了,难免让人觉得咱们好糊弄。倒不如请一个外面的账房先生回来查一查,也是监督文先生的意思。”

生意人,账目是最重要的东西。叶雅茗当家,自然要把叶家的账目理清楚,好对各处的产业做到心中有数。

按理说,当叶崇明宣布她成为下一任家主时,她就应该把叶家的账目盘一遍。

她一直没动,是因为这个家还是叶崇明做主,叶鸿昌虽让出了家主之位,但他再豁达,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的。

而且叶雅茗在叶家的威信还不够,一旦要查账,难免让叶家的账房、管家、管事不满。他们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定然会在叶崇明、叶鸿昌等人面前挑拨离间。到时候叶崇明就算不说什么,心里也会不舒服,觉得她连他这个祖父都不放在眼里了。叶鸿昌更不用说。

因此她一直按兵不动。

现在叶崇明宣布她当继任家主的决定已快有一年的时间了;她有了皇上的赐婚,马上就要成为宣武侯府世子夫人,正四品诰命,不说叶家下人,便是陶氏也不敢再挑衅。此时她说查账,应该不会引起管事们的集体不满。

第二百六十四章 清理

叶崇明正担心叶雅茗成了亲后光顾着自己的小家,不愿意再管叶家的事呢。现在叶雅茗愿意干,他巴不得。

况且叶雅茗审核账目的事,叶崇明是知道的。她当时是要了这半年的账本看了,感觉有些问题,便又问他要了老账本来看,甚至查了这五年的账。

他问道:“莫不是那些账目有问题?”

叶崇明并不觉得在他的管理下,账房先生有什么问题。

他用的都是自己的儿子和孙子。叶鸿昌、叶嘉兴的人品且不说,他们原先是长房,叶家的大部分财产都是他们的,他们根本没必要做假账。

叶鸿盛不管账,只管制茶;叶鸿荣是近两年才去打理茶坊。而且叶崇明对这个不着调的小儿子十分不放心,对他的账查得极严。叶鸿荣就是有那个心,他也没机会造假去。

至于几个账房先生,因为这些人签的是活契,相当于是叶家雇佣他们,而不是掌握他们的命运,他一直对他们很小心,每个月都审核账目。

在他的防范之下,他相信这些账房先生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在账目上做手脚。

叶雅茗道:“有一些问题。”

叶崇明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不过叶雅茗做事靠谱,叶崇明很快接受了现实,脸色严肃地问道:“是什么问题?严重吗?是谁的账目出了问题?”

叶雅茗尽管放缓了语气,笑道:“问题倒不严重,都是一些小问题,而且不止一个人。不过小问题日积月累的加在一起,您觉得这问题是大还是不大呢?”

叶崇明皱起了眉头。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你说的那些问题,我是知道的。我打懂事起,你曾祖父就教我看账本,说只要自己看得懂账本,才不会被人糊弄。”

叶玛?丽?整?理?雅茗诧异:“那您明知道,怎么不处理他们?”

叶崇明叹了口气:“我敲打过他们的。但账目多,算错一点难免,而且不是经常出问题,一年出个一两回,问题也不大。惩罚他们也不好,我便只叫来训斥几句就算了。”

叶雅茗挑眉:“不经常出问题,一年一两回?谁跟你说的?”

“文涛啊。都是他在查账。”

见叶雅茗不说话,叶崇明又道:“我知道你定然要说我纵容他们。但他们都是老账房了,是信得过的。要是辞退或卖掉他们不成,谁来打理账目?新雇的账房就不会犯错吗?”

“他们是不是就拿捏着这一点,所以才不断地犯小错误?”叶雅茗问道。

叶崇明叹了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真要想让下人一点错都不犯,那就没人可用了。我这也是没法子。”

叹完他就盯住了叶雅茗:“你打算拿他们怎么办?”

叶雅茗一笑:“我是有个好办法。但祖父您容我先卖个关子,看看这些人哪些是有意犯错,哪些是无意犯错的。无意犯错的情有可原。有意犯错的,怕是打着贪墨的想法做的假账,这样的人家里绝对不能留。”

叶崇明现在对叶雅茗处理事情的能干是打心眼里佩服的,他常跟叶老太太感慨,说自己活了一辈子,经了六十年的事儿,还不如叶雅茗一个没经历过什么事的小姑娘。这聪明与不聪明,区别难道真这么大?

因此叶雅茗既这么说,他便也任由她这么做了。

他点头道:“行吧,你想怎么做,就尽管放手去做。”

回到自己院子,叶雅茗就吩咐赞儿:“放出风去,就说最近我雇了姜先生查账。”

姜先生名叫姜焕,原是一家酒楼的账房,因酒楼老东家去世,儿子经营不善关了酒楼,姜焕便失了业。

绿萼虽跟老账房学了查账,但手段终究还是嫩了些,那些老账房做假账的道道,有时候她还看不出来。

叶雅茗早就想物色一个好的账房了,便让赞儿留意着。

这个姜焕原是酒楼的伙计,因为头脑灵活被老账房看中,教他做账,并将女儿嫁给他他。

他今年四十出头,做账的水平高,人品也很好。原先酒楼经营不善欠他薪水,他仍然尽职尽责地管着酒楼的账。直到小东家关了酒楼辞退了他,他才离开。

因此姜焕这一失业,叶雅茗亲自去考核了他一番后,便高薪聘请了他。

她跟他约好,要替她带出几个账房先生来。

第二日,赞儿去将姜焕接来,带到了外院叶雅茗特意让人收拾出来的一间屋子里,绿萼带了紫鸢、青枝,搬了一迭子账本子,几人便在那里查起账来。

这么大张旗鼓,不用赞儿多宣扬,没半日的功夫,叶家的账房和管事都知道了。

叶家在临安和京城的茶楼、茶坊在银钱的出入比较多,各设了一个账房;茶厂和茶园都只是每月给下人们发月例银子,账都是管事直接做的。至于徽州和闽州,情况跟临安这边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