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每次她觉得自己离解决倒霉事更进一步的时候,都会变得莫名更惨?
伊莲赶紧掬了把凉水冲刷脸,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不能这么想,至少她现在知道了厄运的起因和可能的线索。
彻底放弃反抗只会让境况更糟糕。
结束剧团的彩排后,走出剧院的伊莲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走向宿舍。进门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房间门反锁。虽然她认为阿斯莫德不会附身在女人身上,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多做些预防措施。果然她的室友们没有敲门或做出其它的举动。伊莲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后,难得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然后凌晨一点半在睡梦中被吓醒。她又梦见了那个燃烧岩浆的地方,火焰燃烧的更为壮大,它们呼啸着冲她的身体扑来。
借着月光,伊莲撩开自己的睡裙,看向小腿处的灼伤,那儿的皮肤已经光洁如初。但是伊莲无从判断昨晚的事到底是恶魔的幻象还是真实的存在。她唯一能确定就是疼痛是真实的。
虽然对自己小声说了几遍“肯定只是不小心做的梦”,但伊莲实在是没勇气再入睡,她害怕那几乎要把她灵魂燃烧殆尽的火焰。她抱着被子、靠在墙边,目光呆滞的看了一会目前的桌子,几经犹豫还是起身打开房间的灯,站在桌前用笔在纸上画完那个召唤恶魔的标记后,轻声询问:“大人,是您吗?”,问完后,她小心翼翼地将笔维持着立起来的姿势、缓缓松手,果然那只笔还立在原地,缓缓在纸上写了个哥特式的“是”。
伊莲服了,这玩意居然还能客串笔仙。
好消息,已经考完两门课了;坏消息,下周还有一门……
看见催更非常不好意思,我本来以为这篇文没啥人看、准备停一段时间,结果没想到这么多人留言。我会努力让剧情更合理一点、女主更聪明一点,但小说人物的智力上限就是作者的智力上限,作者脑子实在是平平无奇,只能说尽量……总之非常感谢大家!
0040 睡觉
“大人您找我有事吗?”内心飘过无数句脏话的伊莲调整好神态,恭敬地看着面前立着的那支笔明天她就要把这支晦气的笔丢掉。
“我没有找你,是你找的我。”
看见纸上的这行字后,伊莲忍住想把纸撕掉的冲动,低头看着地板:“对不起,是我刚才做了噩梦,打扰到您,我很抱歉。”
等了半天,她才听见笔在纸上写字的沙沙声
“嗯。”
嗯你个大头鬼啊嗯。伊莲看了半天那支笔还是停在原地、没有再写字后,试探着问:“那我就不打扰您啦?”
话音刚落,那支笔就直直的落在桌子上,随即滚落在地,在寂静的夜里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可真没礼貌。
恶魔都走了,伊莲也懒得再装,她随手把笔丢尽垃圾桶,重新躺回床上。刚刚的噩梦可能只是个意外,她得赶紧睡觉,明天一整天都有课。
半个小时后,伊莲再次从梦中惊醒。
“你昨晚干什么了?怎么黑眼圈这么重?”刚进教室,就有同学询问满脸憔悴的伊莲。
伴随着绝对寂静的消失,教室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性别比例,但是伊莲此刻完全高兴不起来,恶魔的下限远超人类的想象力。一夜没睡的后果就是脑子昏昏沉沉。
伊莲无力的摆了摆手,一言不发直接趴在桌子上开始补觉她就不信白天还会做噩梦。
数学课上,所有人屏气凝神盯着定理思索证明的时刻,教室里突兀的传来一声极度惊恐的尖叫,伊莲满头大汗的从座位站了起来,后知后觉自己成了全班人的焦点。
老师多少有点尴尬:“我知道这个比较困难,大家不要紧张,只是让大家思考思路”
“我身体不舒服,要去医务室。”伊莲匆匆撂下这句话,快步走出教室。
她已经搞明白这次的规则是什么了
不跟男的睡,她就会噩梦缠身。
去死啊啊啊!
冲进学联办公室的伊莲果然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霍尔,一夜没睡的疲倦让她径直跑到对方面前,脱下自己的外套:“我们赶紧睡一次”
“现在不太方便。”霍尔笑着打断她的话,同时伸手示意她看向周围。
伊莲边想着这人今天怎么转性了、边顺着他的手指看向房间其它位置,然后看到了一群分散坐在房间其它角落、表情纷纷石化且震惊的学生。
这些人在接收到当事人的目光后,立刻低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但是伊莲看见了他们颤抖的身体都在憋笑。
“出门右手边第一个房间等我。”霍尔将伊莲放在一旁的外套拿起,递给她。
伊莲僵硬的拿着外套,跟个木偶似的走出了这间会议室。
好想死。
与会议室一墙之隔的房间像是一间普通的卧室。伊莲之前从没留意过这个角落居然还有这种房间。她猜这是霍尔给他自己准备的午休室。伊莲甚至在这间房间发现了一个小门,打开是一间浴室。
伊莲困的要死,她想直接躺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能睡一会是一会,就算噩梦来袭,她也认了,但她对“床”这个东西有种超乎寻常的洁癖:没有洗澡、换睡衣,她绝对不要碰床,即使这是她讨厌的人的床。她认命的跑进浴室,先把自己洗干净,虽然浴室里有干净的毛巾,但没有睡衣、浴袍,幸好屋子里还没人,她匆匆把身上的水擦干,飞速钻进被窝,几乎是头刚沾到枕头,她就睡着了。
这次睡觉她总算没再被带进那个处处是火焰的鬼地方,但她似乎陷入了某种梦魇。
模糊中伊莲感觉到一条冰凉的蛇钻进她的被窝,时不时用湿滑的信子舔她的皮肤,从脚踝一直缠绕到大腿。
蛇冬天不是在冬眠吗?怎么会进房间?是窗户没关吗?有人在这里养蛇?……一时间无数奇怪的念头从她脑海里闪过,她来不及辨别,最后只剩下一个想法:要醒来。但是大脑就像被灌满了铅水,同时身体也沉重的很,伊莲努力想从睡眠中挣脱,让自己的身体动一动,但最终只能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哼。
听到动静的霍尔停下动作,他将一只手放到身下人的脸上,从眼睛一直抚摸到嘴唇,最后将自己的食指塞进对方的嘴里,果然,沉睡的伊莲脸上出现了微微皱眉的神情,她的舌头下意识推挤那根手指。霍尔有些不悦,他又将中指也塞了进去,开始用两根手指捉弄那根不懂事的舌头。
在这样的动静下,伊莲终于被“吵醒”了。
刚醒来的伊莲下意识就要质问对方在做什么,但是因为舌头被抓住,她只能发出不清楚的呜哇声,更糟糕的是,因为嘴巴的张开,她的口涎不自觉地顺着嘴角往下流,那种陌生又熟悉的触感让她生起久违的羞耻心。就在她准备伸手推开面前人的手时,霍尔主动松开了她。
“你可真淫荡,睡男人的床连衣服都不穿。”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伊莲。
“那是因为你这里没有睡衣。”伊莲反驳。
“睡衣在柜子里,你是故意没找吧。”霍尔眼里又是那股熟悉的嘲讽,总之就是一脸认定伊莲是个荡妇的表情。
伊莲瞪着他,咬了咬牙,懒得再跟他吵架,闭上眼睛,把头转向另一侧。结果她等了半天,只听到对方在她身侧躺下的细簌声,顿时急了,睁开眼睛,看向身侧躺着的闭着眼睛、一副要睡觉的男人:“喂,大白天你要睡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