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倒吧,他那点儿工资,还完房贷车贷,兜儿剩几个子儿,再说...我要是没工作,他妈还不得跳起来。”

白黎笑笑,捣了捣冉宁的胳膊

“不过...你不觉得金融海龟,特熟悉吗?宋伯庸...好像也是...”

眼前的人明显一愣,立马就被揪住

“你别装昂~人家可追了你两年!”

冉宁高中转到华清,一直跟外公外婆生活,俩老人都是地质教授,属于高知分子,对于外孙女的教育格外重视,冉宁自己也争气,品学兼优四个字,像刻在她骨子似的,一路走来,从未让人失望。

刚步入大学,冷美人的名声便不胫而走,12届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冉宁的,长得漂亮,书香门第,又是女学霸,身上那股书韵气质,用不着风吹,自动能飘二里地,学校追她的男生加起来能踢一场友谊赛,可她偏偏性子冷,对谁都视若无睹,人家痛哭流涕,她事不关己;人家狂野热烈,她一盆冷水,但就算这样,身边的男同学仍然前赴后继。

一直到宋伯庸的出现

冉宁是记得他的,人很斯文谦和,许多时候两人都是偶遇,只是偶遇的次数多了,就显得刻意。

帅哥美女总是很养眼的搭配,当时许多人都说他们登对,起初自己并没在意,直到有次做实验,宋伯庸来找她,被系主任看见,打趣说男朋友不错,那一刻的感觉她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前所未有的抗拒,打心眼儿里的抵触,骨子里渗出来的反感。

某个清晰的面孔,浮现脑海,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思念,犹如铺天盖地的海啸瞬间将她吞没。

“不是,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冉宁严肃冷漠,语气没有丝毫温度,系主任当即表情错愕,那样子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从那之后她再没有见过宋伯庸。

...

见她半天不说话,白黎以为她在回忆,毕竟宋伯庸那时也是风靡万千少女的,难免有些揶揄道

“现在想想,他挺帅的,什么时候都是白T恤白衬衫,脸上干干净净的不像别的男生胡子拉碴,每回遇见还不好意思看你,就知道冲你乐,我记得那会儿咱们总能碰见他,食堂、图书馆、小吃街,好像哪里都有他,可他又不是医科大的,我说人家追你,你非说是碰巧....也不知道他现在结婚没?”

“结了吧,不过,他长什么样儿?你不提我都忘了还有这个人。”

“不是吧...你这么无情?”

第七章

数学大概是所有学生的克星,数学老师就是克星中的克星,有时候真是很搞不懂,分明就是难到升天的题,在数学老师嘴里,怎么就跟一加一等于二似的那么简单?

胡敏是学校专门返聘请回来的教师,七十多岁一老太太,头发焗得黝黑,一丝不苟梳到脑后,脑袋小额头大,两只眼睛比老鹰还亮,课讲地超好,就是教学方式老派,打压多过鼓励,最常挂在嘴边的话

“你们不要以为实验班就了不起,你们是我从业四十多年来,带的最差的一届!”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每次学班搞什么排名榜公示,她又会跑去年级组长那里生气

“成天搞这一套,学生的信心就是被你们这样搞垮掉的!!这个年纪的小孩自尊心最强,赶紧把那个排名表取下来!”

总之是个大脾气,却又带点可爱的小老太太。

这天课间

“糟了...数学册子我没带。”

“啊?那快去借吧!不然胡奶奶会骂死你...”

话音未落,上课铃猝然作响。

来不及了...

冉宁拿出黑色碳素笔,在演草纸上画了画“算了,骂就骂吧,大不了去后面站着。”

教室门口,胡敏一只脚刚迈进来,人影都还没看清,陆迢就像阵风似地冲过来,撂下册子就跑。

果不其然

胡奶奶吐沫星子乱飞

“册子册子不带!笔记笔记不做!陆迢你别以为年纪第一就能为所欲为!后面站着去!!”

陆迢一个人,连本书都没有,站了一节课。

....

华清六十九中出了名升学率高,同时也是出了名压力大,基本不存在托关系走后门,因为分数不到位,就算你进来了,也会因为跟不上而留级或者转校。

王婉晴是擦着分数线进来的,但她的成绩不稳定,当初考进来就跟天上掉馅饼差不多,属于大部分时间普通发挥,偶尔时间超常发挥,这回月考成绩不理想,分数班里垫底,一时想不开就做了傻事,虽然发现及时,没有酿成无法弥补的后果,但这件事还是给校领导们当头一棒,在重视分数的同时,学生的心理状况更加重要。

于是...轰轰烈烈的减压行动开始

说减压,其实就是军训。

这天,站完军姿,大家解散休息,某些污言秽语就传出来

“艹!好端端闹什么自杀?现在好了!停课不说,还他妈的军训!神烦!”

王婉晴就站在旁边,戴着迷彩帽,两只眼睛红红的肿着。

那男生不知道是没看见人,还是看见了故意说,斜歪在身子,晃啊晃的“我妈说了,要是因为什么破军训耽误学习,肯定要去教育局投诉!”

陆迢摘下帽子,手在头上胡撸了几下,哼笑出声“得了吧...就你那点分数,那是去教育局投诉的事吗?你得投诉整个教育体系,让他们把高考制度彻底删除,不然你怎么有戏?”

“哎~陆迢我说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