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微微弯下腰,半笑不笑地看着周游。

周游被她那眼神看得,感觉自己没穿衣服。

他倒也不紧张,把看到一半的书倒扣在桌面,想了想又把它合上了――人贵有自知之明,他今晚应该是看不成书了。

他抬起眼,坐在椅子里看着站在他旁边的谢衍:“按摩服务就不需要了,但是别的服务可以。”

她都要用眼神把他生吞活剥了,周游居然还能稳得住和她“商量”。

但谢衍就喜欢周游身上这股劲儿。就是那种说话声音很温柔甚至带点笑意,但是眼底却特别平静,平静得几乎没有感情,直直看着你时反而让你自己产生无所遁形的狼狈感。

完全展露性格上的冷淡锐利,但是相貌上的俊秀斯文又调和了这种锐利感,最终糅合成一种令人欲罢不能的吸引力。

反正谢衍百分百被钓。

她单手伸出,摘下了周游的眼镜。周游微闭上眼,长长的睫毛抖了抖,再次睁开眼时,那种清亮且锋利的眼神便再也无法遮挡。

谢衍吻过周游形状优美的眼睛,慢慢擦过挺拔的鼻梁,压过唇线,顺着扯开的领口一路向下,舌头在他腹部打着转。

周游微微吸气。谢衍心里笑了一声,腾出一只手扯下了周游的裤链,尾指勾开了他的内裤边缘。

这时周游才意识到她要干什么,微微不安地动了动。

跟玩他一样,几根手指缓缓插进内裤,指尖似有若无地抚摸过龟头,蜻蜓点水似的,若即若离,那种难忍的瘙痒立时让周游硬了起来,将内裤绷得紧紧。

谢衍终于彻底扯开了他的内裤,鼓胀的性器弹起,差点打到她的脸颊。

她抬起眼,戏谑地看向周游。

“快点……”周游声音沙哑,抓着两边扶手的手肌肉都绷紧了。他往日里整洁挺括的白色衬衫此刻扣子大开,将掩未掩地露出窄窄一线胸膛,只那一片肌肤也白得发亮,凌乱,受人掌控的凌乱,一贯强势的人露出这样脆弱的神情简直让人移不开眼。

谢衍不大能理解男人为什么那么喜欢口交。不过也可能是她和周游的性交经验中口交太少了,才这么容易让周游兴奋。

但是今晚谢衍不仅给他口了,还给他做了乳交。

饱满的双乳挤压着硬挺的性器,谢衍舌头舔舐着龟头,舌尖在马眼处钻啊钻,耳边是周游难以忍耐的喘息声,断断续续的,带着点崩溃的哽咽。

周游的情欲没那么容易调动起来,但是调动他的人是谢衍,那就完全另说了。更何况眼前还是乳交+口交的超豪华感官盛宴,这样的场面大概只在周游的暗暗脑补里发生过。

没办法,正常男人喜欢巨乳可不仅仅是因为摸起来好摸,舔起来好舔。

脚边一声轻微的碰撞声,谢衍微微向那看过去,发现自己弄翻了那瓶玫瑰精油。

初夏的温度适宜,精油无法结晶,清亮微黄的液体缓缓流出瓶口,浸湿了地板。

谢衍蹲在办公桌底下,在阵阵馥郁的玫瑰香气中,把周游舔上了高潮。

她把精液吐到面纸上,向周游吐着红润的舌头:“精液的味道真不好。”

她的双乳还袒露着,嫩红的两点点在雪白的乳肉上,娇俏可爱。周游看着她的身体,喉结动了动。

所以那天晚上她躺在周游的办公桌上被干得潮吹了好几次,内裤都湿透了,周游这个混蛋,把她内裤脱下来,又非说她真空,如果不把她填满他不会让谢衍出这个房间……

于是这就是谢衍和周游的日常了。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和谐模式,偶尔拌几句嘴,或者是谢衍单方面人参公鸡,周游完全不以为意,毕竟夫妻俩性生活足够和谐,那么生活中的矛盾都不算矛盾。

他们之间最大的矛盾已经解决了。

闻听去国安局接收调令的时候,沈佑之还躺在北京的医院至今未醒。沈家大大小小的人物全聚在医院,沈佑之的母亲更是哭晕了好几次。一对中年夫妻前来探望,他们家和沈家几代相识,隔着透明玻璃看着毫无生息的沈佑之,他们也不禁叹息着摇了摇头。

离开之后夫妻中的先生唏嘘:“沈佑之如果醒不过来,沈家可怎么办呢?”

太太表示不解:“沈家子女那么多,难道没沈佑之不行?”

“沈家儿子虽然多,但是要么学艺术,要么从商,但唯一能和周家搭上边,保证他家延续着圈里地位的,是沈佑之。哦不,还有一个,”先生忽然想起来,“沈毕语。但沈毕语是沈佑之的叔叔,年轻一辈里还是只有沈佑之。沈佑之如果一直这样,那么周部长愿意提携沈家,估计也就截止这一代了。”

周部长就是周伯铮,他现在已进入我国最高七人,职位之一是某部部长。

太太疑惑道:“虽然沈佑之醒不过来,但也没说他永远醒不过来。再说了,周部长就算放弃了沈佑之,也不可能就不管沈毕语了,沈毕语和他孩子可都是周部长的亲戚。”

先生说:“是,沈毕语和周部长的儿子确实是正儿八经的姨表兄弟,但沈毕语生的是女儿啊。女儿有什么用,养得差不多了还不是要嫁出去。”

这话太太就不爱听了,她直接上手狠狠拧了一把先生的胳膊肉,先生哎呦一声痛呼。太太数落他:“收起你那点小脑瓜,你也不想想,真正跟周家有血缘关系的只有沈毕语那一支,如果沈家还想维持住和周家的关系,他们就必须培养沈毕语的孩子,还得是大力培养。”

先生揉着胳膊:“离谱了,那小丫头以后出嫁就是别人家的人,孩子从父姓,就惠及不到沈家,沈家怎么可能花力气培养她?再说了,沈家更重视儿子你也不是不知道。”

不是说完全不重视女儿,而是儿子和女儿能得到的待遇天差地别。小时候兄弟姐妹们争吃的争玩的,长辈们会教导兄弟要让给姐妹,因为这只是礼貌友让,但是成年以后,家族的核心资源永远只会倾斜向男性。这是延续至今的传统操作,只是沈家表现得格外明显。

“她为什么就非得是嫁人,而不是招赘呢?就冲着沈俪之的爸是市局长,多的是人愿意当上门女婿。再不然不嫁不娶,就像靳丛云主席和他夫人的双胞胎儿子,一个叫靳航,一个叫雍华铭,一个从父姓一个从母姓。现代社会了,思想也要与时俱进。”太太说。

虽然男权社会讲究父系基因传承,但是X基因Y基因线粒体啥的,科学家们都没研究透呢,普罗大众更看重的是姓氏的所有权。

先生却依旧嗤之以鼻:“就那小丫头,扶的起来吗?”

小丫头沈俪之从小就敏感内向,在人面前都不爱说话的,存在感稀薄,总被人忘记。不过……

太太迟疑道:“刚刚把我们送出来的,是沈俪之吧?”

先生一愣。

哎,好像还真是?

一直只是躲在长辈身后的小丫头忽然这么落落大方了?

太太回忆道:“我好像听沈家妯娌说过,几个月前沈俪之出了什么事,跑去澜水,然后被她爸带了回来。在那之后沈俪之性格变化特别大,人变开朗了好多。”

先生哦了声,于是两人就聊到了如何处理自家孩子的青春期心理问题。什么家族家产,那都别人家的事,本来也就是随口漫谈,没打算聊出结果,也不再上心了。

闻听走进电梯,指尖摸索着牛皮纸袋的封面,愉快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