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嘴里,那丹药就迅速化开,那股异香也充斥了满口。
我没有尝到什么味道,那丹药就化成了一股清凉,自口中而下,渗透到了身体的每个地方。
「盘膝打坐,试着将散落在身体里的气息聚拢起来,无论在哪里聚集,都将它导入丹田。」圣滃在一旁指导我。
我按照圣滃的指点,根据以前掌握的调息之法,将散落在身体各处的那股清凉慢慢聚集。
也许这就是那聚元丹名字的由来。
不过那股清凉很难汇集,经常是聚集了几股,又丢掉了几股。它们在我体内就像是在捉迷藏一样,我不得不努力调整,排出异念,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它们全都聚集在了胸腹附近。随后我又试着将那团清凉导入丹田。
那团清凉进入丹田之后,就像是一个冰块到了火炉里面,不但迅速化开,而且迅速变暖了,变成了几股暖流,自丹田发出,向着自己的四肢和胸部疾奔而去。
「嘭嘭……嘭嘭嘭……」我听到了自己身体里发出的异响,那五股暖流像是冲破了什么壁垒,我的胸口和四肢同时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愉悦畅快。这种快意,让我忍不住喊了出来。
「舒服啊……」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有如重生。
其实这种感觉我在突破一阶的时候,也曾经有过。但是在突破之后,很快就习惯了自己的身体状况。现在这个感觉又来了,而且比之前那次更舒服。我甚至听到了自己身体里的骨节发出了嘎嘎的响声,那不是骨质增生,而是骨骼和关节变强的一种标志。
我睁开了眼睛,感觉四周都明亮清晰起来。
「恭喜你,突破二阶了。」圣滃笑着说道。
我虽然想到自己可能突破二阶了,不过听圣滃亲口告诉我,依然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
不是说练气从一阶升到二阶,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吗?不是说往后修炼,会越来越难吗?
就吃了一颗丹药,就能让自己突飞猛进吗?这丹药也太过神奇了。
圣滃解释道:「世上有很多事,本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只要你有原料,只要你能找到药师肯为你炼丹,你就可以在练气的道路上突飞猛进。无论是武者,还是修者,都会事半功倍,一路坦途。如果你什么都没有,就只能闷头修炼一个办法了,那样下去恐怕练到死,也达不到有多高的境界。而龙宫里的原材料所剩不多,练就这两颗丹药就已经没了。龙王也让我转告你,以后的路你还是要多靠自己了。毕竟你不可能总在这长江上下活动。世界那么大,有你闯荡的地方。」
圣滃在说到后来的时候,把以后的路要靠我自己这句话,特意加重了一下语气。我瞬间明白了圣滃的意思,这显然是龙王不想让我再麻烦他的意思。毕竟世上知道龙王也曾经有过一次那么凄惨的经历的人并不多。龙王也不想在我面前丢面子。
我点点头:「龙王能送我们丹药,已经感激不尽了。我就不亲自去拜谢了,请圣滃转达。」
圣滃也应道:「好说。一会我会把你送到对岸,以后就好自为之了。如果以后能遇到药师,一定要善待结交。玄门里有句话,叫原料易找,药师难寻。有很多人守着原料,却苦于寻找不到合适的药师。如果你有机缘,就一定要把握住啊。」
我默默在心里记下了这件事,我感受到了这种丹药的神奇,自然对那药师多了一分向往。希望自己能有机缘能遇到他们。
没想到我不但在圣滃的帮助下,躲过了这一场劫难,还收到了如此大礼。现在我已经练气突破二阶了,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事。
圣滃的水墟场,应该也是在移动着的。
因为很快圣滃就对我说道:「你现在出去,就是对岸了。他们还在等你,以后如果有需要帮忙或者是不明白的事,可以到江边来找我。我是巡江使,你来了我就能感觉的到。」
我点点头,再次谢过了圣滃。转身穿出了水墟场。
果然如圣滃所说,我出了水墟场,就已经踩上了对岸的土地。
我回身看去,发现圣滃等一大群的江鼬,已经顺着江水,潜到了水底,没了踪迹。
我对着江水再次行了个礼,才转头去找胖大海和谭子秋的那辆马车。
「老大。」这时传来了胖大海的喊声,胖子和谭子秋从不远处的江岸跑了过来。同时在他们身后,还有九爷和三叔。
他们手上举着火把,很快就冲到了我的近前。
三叔问道:「大侄子,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我没事,多亏了圣滃。」
三叔点点头,指着九爷说道:「我们在从安祁镇离开的时候,九爷也和圣滃见过面了,也请他帮忙保护你们的。」
原来九爷也和圣滃打过招呼了。这也难怪,以九爷和三叔的本事已经无法阻止那些人了,肯定要想请高人帮忙才行。
「走吧。回村。」他们接到了我,又一起坐着马车去往荆江古村。
此时江面上已经恢复了原样,等到下次江潮退去,还要等两天时间。如果顺利的话,这两天里,我们已经出发去找青云山了。
路上我急着问起梁悦的情况,三叔只说你到了就知道了。
从三叔的语气上来看,我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看来梁悦的情况不乐观啊,如果情况好转的话,没必要不告诉我啊。
好在路途并不远,我们很快就进了村子。
相对于安祁镇,这荆江古村由于地理位置特殊,再加上慕容鲟多年来的精心布置,已经让这里成了一个极度封闭的世外桃源。
因为慕容鲟身上兼顾三斗一门,四家之长,深得龙抬头风水术的精髓,又有家传奇门遁甲术,对于布置这样一个地方,自然也是手到擒来。所以,到了这里没有了城镇里的那种四处见人的场景,给人一种没落清冷的感觉。
想来也是,这里这么大的一个村落,平时只有慕容鲟一个人生活,他又如同一个水鬼,整日里阴测测的,更是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烟火气。
梁悦这两个月以来,就生活在村子里。据说慕容鲟交代,梁悦必须在这村子里,才能更好地恢复。她身上的毒,不适合去城镇。
对于那种水蛞蛊,没有人比慕容鲟更了解,所以我们也都指望着他。
我们快速地来到了慕容鲟住的地方,我急忙走进了原来梁悦的那个房间。一进门就看到梁悦平躺在床上,眼睛紧闭,脸色白得跟纸一样,没有一点血色。
「梁悦。」我惊呼了一声,冲到了床前,喊了两声,梁悦没有一点回应。
我心里一沉,看她这个样子,似乎跟我们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甚至比那时候看着更重一些。
我迅速回身,问慕容鲟:「慕容先生,梁悦她……」
慕容鲟摇摇头:「惭愧,回天无力。我没有控制住水蛞蛊,梁姑娘应该支撑不到我们去取回青湖草了。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再去青云山了。如果搞不好,路上我们可能会遇到危险,不但姑娘会死,我们也无法保全啊。我的意见,你们把她带走吧。我也要封闭祠堂,离开这里了。」
我一听就懵了,这两个月我虽然人没在这里,但是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梁悦这边。我以为有慕容鲟在,就能保住梁悦。而且他也很肯定地说,梁悦在她这里,他起码能保证三个月没事。这边还有三叔和九爷在帮衬,所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刚才慕容鲟的意思,怎么是要放弃梁悦的意思,这是说梁悦已经没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