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梁攸尚的身份如此,总有些?前朝之人来?暗中接触。
事关重大,还不能被他人得知,梁攸尚只能亲自解决,而后续处理也只能交给亲信之人,福意对此经手得多了,也不复最开始的失措。
这会儿听到福意这么说,梁攸尚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
只是在对方出去之前,又递过去张纸,吩咐:“查查这几个地方,你亲自去。”
虽说有前朝旧人贴上来?是常事,但是这次却棘手得多。
这可?不是撞上来?个小喽啰,开口就是“求殿下复国”,这人在向他道?明身份之前,是真?的做过不少事的,要是被揭出来?,恐怕全得栽在他头上。得在被人发觉之前,处理干净。
但是这“处理”过程,到底碰到了意外。
……
韩王府在京郊新置了一个庄子,却不想那卖庄子的人其实是私卖主家?家?产,这庄子其实是锦国公所属。锦国公当然不认,但那人卷了钱远走高飞,韩王府也不甘白白受骗,于是两方就争执起来?。
这说起来?也是常有,但奈何这次闹起来?的两方一个是皇亲贵胄,另一个是一朝国公,事情理所当然的闹大了。
想想前后的原委,梁攸尚也觉得胃疼。
封行成的经营中,这庄子就是其中一个重要的据点,梁攸尚本来?准备买下之后,暗中处置了,但是没想到居然闹出这么一桩事来?。
他根本没想跟锦国公府闹大,一开始是好声好气地商量着的。
奈何锦国公不愿意啊!
虽说成朝立朝不久,但如今的锦国公其实已经是第三代了。老?锦国公随着先帝征战多年,成朝立朝没多久就病逝了,留下的长子承袭爵位,也颇得成帝信重,但是后者前些?年也因故病逝,再袭爵的便是如今的小锦国公。
和能征善战的祖父、处事谨慎的父亲不同,这位小锦国公是个真?·纨绔。
他非要和梁攸尚争一个庄子的原因也很简单,他年少时心慕一女子,结果那女子对韩王(的脸)魂牵梦萦,对相貌平平的锦国公世子却很不买账,被惹得烦了,还颇说了些?不客气的话。年少慕艾的小锦国公破防了,这仇就这么结下了。
而他注意到这庄子也不是因为庄子本身想也知道?,能被前朝余孽当作?据点、又让底下人私卖的庄子,在主人那里?必定?很没有存在感他就是单纯地在找韩王的茬!
梁攸尚了解到事情的原委,一口老?血都要呕出来?。
他在这里?面真?的很无辜!
但事情都已经闹到这地步,本来?一个不起眼的郊外庄子都快成了玉京顶流了,梁攸尚就更不可?能放任它落到别人手里?了。万一被查出个一二三来?,他就完了。
可?再这么争执下去,又要被人看出不对了。
小锦国公不依不饶是因为情伤,但是韩王府可?一向不爱与人起龃龉。
兜兜转转,这事最后求到了芙蕖宫这里?。
梁攸尚提的请求也很简单,他想请卢皎月出面买下这庄子。
卢皎月这次身份的原身虽然是在宫中长大,但是从?根子上说,她其实是出身勋贵圈子里?的。都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人,由卢皎月出面,小锦国公必定?卖她一个面子。
这事说起来?就是个举手之劳,都不用“病中”的皇后亲自出面,只要卢皎月点个头,随便指个宫人去说两句话的,事情就了结了。
而多数时候,这种帮人点小忙的事,卢皎月都很顺手去做了。
但是这次却有些?许不同。
卢皎月听完紫绛的转述后,没有第一时间?答应。@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拧着眉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问:“韩王府的人还没走吧?”
紫绛:“是,人还在外头候着。”
卢皎月:“我见一见他。”
简直太?奇怪了,韩王府会对一个庄子不依不饶?梁攸尚又愿意为这点小事耗费人情?
错认49
福意听到皇后叫他进去问话的时候, 简直心里?一个咯噔,止不?住地心跳加速。
他想到?了自家殿下在?入宫前对他的交代:倘若皇后问起来,那就如?实说了。
福意:“……”
我的殿下唉!您可看看这是什么事!这是能“如?实说”的事吗?简直是将阖府上下的性命交到了皇后手上, 是死是活都是对方的一念之间。
福意心头?再怎么嘀咕, 却也不敢违逆主上的意思。
因而?在?卢皎月问起?来时,磕磕绊绊又结结巴巴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
卢皎月陷入沉默。
她产生?了和?福意差不?多的震撼情绪:这种事是和?外人说吗?!梁攸尚就不?怕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防患于未然”直接把韩王府端了?!
卢皎月最后也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 只是让福意暂且回去了。
福意虽然心底着急,但也不?敢出声催促。毕竟这背后的事太大了, 可不?像先前一样“只是买个庄子”的程度,皇后没有直接把韩王府拿下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福意忧心忡忡地退下,卢皎月的眉头?也蹙得紧紧的。
这几?天的事简直是一个接着一个,她和?梁涣的问题还没处理好呢,韩王府又出了事, 还是这样的大事。
紫绛觑着卢皎月的神情, 小声询问:“殿下是觉得韩王府的事棘手?”
卢皎月叹着气点头?。
她露出了很不?情愿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