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白潮清的目光亮了些。
不过他还是问出了口?,“少将,您是刚来?这里吗?”
李乌沉一直望着他,对于他的神情变化丝毫都没有错过。现在听白潮清这么问,自然知道他在意的是什么。
原本?想坦白了说的,但是瞧着白潮清还是很怕他的样子?,最终李乌沉还是道:“嗯。”
听到?了对方肯定?的答复,白潮清眼里的光更亮了。
这时天?色已经更黯淡了,李乌沉对白潮清道:“该回去吃晚饭了。”
白潮清十分?不好意思,连忙从秋千上起身。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李乌沉长腿跨步在前,白潮清紧跟在身后。
两人走过来?时的开满鸢尾花的石子?路,李乌沉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这些开放的异常热烈的鸢尾花看去。
而白潮清只是半低着头,盯着脚下的路和李乌沉宽阔而挺立的脊背。
即便?是在这片被蓝色鸢尾花包围的环境里,李乌沉仍能闻到?萦绕在他鼻尖的属于白潮清的淡淡的玉枝花的香味。
李乌沉想,水水还是怕我。
不提他对其他人的态度,比起莱尔,他确实怕我。
不能让他这么怕我。
李乌沉心里涌起这样的念头。
李乌沉走在前方,放缓了脚步,白潮清一直留意着两人的距离,因此?当李乌沉放缓脚步的时候,白潮清也跟着放缓了自己的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当李乌沉先?走出这条石子?路,在石子?路一侧的尽头站定?时,白潮清没有办法,只能继续朝着对方走去。
等他走到?两人的距离相隔不到?半米的时候,李乌沉突然开口?对他说道:“那个秋千是我外祖父为我母亲搭的,他只有我母亲一个女儿,因此?非常疼爱她。”
白潮清立即意识到?李乌沉口?中的外祖父应该指的是前一任帝国的皇帝,咋舌于对方的身份之余,又募地想起李乌沉的母亲英年早逝的事情,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怅然和感叹。
这种情绪迫使他认为自己需要说点什么,于是他开口?道:“那个秋千您母亲应该很喜欢吧?”
“嗯,据说从她少女时代?开始每次出来?散步,只要路过这里,都会?去荡秋千。和我父亲结婚以后,我曾经见过她不止一次坐在这个秋千上,我父亲则在一旁帮她荡绳索。”
可?能是被对方分?享了这么私人的事情,又关于对方的父母,白潮清语气温和地接了话,“想必您父母一定?很恩爱。”
李乌沉看了他一眼,然后点头:“他们一直在一起。”
想到?他们故事的结局,白潮清心情复杂,想要对李乌沉露出一个通常听到?这样描述的善意笑容,却半天?挤不出来?。
好在李乌沉没有非要等白潮清的答复,他朝着前面走去,白潮清跟在他身后,风将他的话带到?了白潮清的耳边。
“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常来?这里。我母亲很和善,如果知道你也喜欢这个秋千的话会?很高兴。”
白潮清怔怔地点了点头,然后意识到?李乌沉看不见他的答复,想要张口?,却还是什么也没说。
白潮清想,李乌沉少将也许已经知道自己的答案了,所以他才这么说的。
那一瞬间,白潮清望着对方高挺如松柏的背影,觉得自己将他和记忆里那些令自己感到?害怕的人划分?为一类是一种错误。
第66章 秋千和煎鱼-上
那天?回来之后, 两个人仍然向之前一样各自在各自的分区里待着。
白潮清知道接下来会有一段繁忙的时光,因?此这几天?都在抓紧享受着这短暂的清闲。
李乌沉有时从绿植的缝隙里看他,心里想?着自己应该想些办法让白潮清不要那么惧怕自己。
上次和白潮清说了那个秋千的事, 他观察白潮清偶尔也会外出去散步,想?来应该也有去秋千那里。
只是白潮清对于李乌沉本人, 还是有些疏离的, 这些李乌沉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
李少将为这件事不可谓是绞尽脑汁,只是他担心有些太过明?显的示好举动怕适得其反, 将白潮清吓的更加的疏远他。
这些百转千回的想?法?,李乌沉又不想?让莱尔知道, 只是自己一个人默默消化, 默默想?办法?。
一天?, 在处理完当天?的事务之后, 透过绿植的间?隙, 李乌沉凝视着白潮清那张精致秀美的脸,他忽然想?到其实自己没有必要太过天?马行空的去寻求一些别的办法?。
这里不就是有一个现成的成功案例吗?
伊斯特,一开始作为一头吓人的大黑狼, 白潮清是十分惧怕它?的。
可是看看现在,白潮清甚至是为了这头大黑狼才愿意来到这里。
是什么,改变了白潮清对于这头在别人看来充满威胁性?的野兽的态度。
李乌沉拥有伊斯特完整的记忆,他在自己的脑海里复盘着伊斯特和白潮清相处的点滴。
最终, 李少将得出的结论是恰当的时机, 无底线的示好与亲近是伊斯特改善和白潮清关系的秘诀。
时机现在就是个不错的时机。
示好和亲近,似乎自己做的确实还不够, 当然, 自己也确实不擅长做这个。
有什么是白潮清喜欢的?
李乌沉思考着。
秋千,他喜欢秋千。
石子路尽头那个秋千是外祖父为母亲搭的, 拥有一定的象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