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趴在陆乩野怀中,身上穿着陆乩野的衣衫,领口却敞着,教陆乩野瞧见?他昨夜在她雪肤上留下的印记。
陆乩野扶稳殷乐漪的腰坐起?来,好笑道:“你穿着我的衣衫还问我想干什么?殷姮,你不知你是在引诱我白?日宣淫吗?”
殷乐漪哪里懂得这般多男女之事,“我不过是没衣衫,暂借你的穿一穿罢了。”
“你穿之前可问过我了?”陆乩野不依不饶,“你不是最喜将?君子言行?挂在嘴边吗?那你可知不问自取便?是盗?”
与陆乩野辩驳,殷乐漪从来便?只有吃瘪的份。
他被她说的面上无光,骑虎难下,“……陆少?将?军想如何?”
她里面还裹着那件衣不遮体的舞衣,在陆乩野面前露出一副任他摆弄的乖顺模样,“我昨夜方?知公主殿下还会跳那般火热的胡旋舞,不如此刻再”
“我不跳……”殷乐漪抗拒的摇头,“陆少?将?军难道也?想用这支舞来折辱我吗?”
陆乩野不过随口一提,见?她反应如此激烈,便?顺势而为,想让她长个记性。
“既知是折辱,你又是从哪里学来的这支舞?”
“我自幼学舞,从前在教坊偶有看过番邦进献来的舞姬跳,便?耳濡目染了一些……”
殷乐漪昨夜跳的那支胡旋舞的确生涩无比,不像是特意学过的,只是有些舞蹈的功底在,在外行?人面前尚能?撑一撑场面。
可便?是她跳的如此青涩,依旧将?那些看客撩拨的心猿意马,若是再精进几?分,不知会让那些男子为她疯魔到何种程度。
思及此,陆乩野望向殷乐漪的眸色愈加深沉,心底对她的独占欲悄然滋长。
“把?这舞从你脑海里给我忘干净,若日后再让我瞧见?你在人前跳这样的艳舞……”
陆乩野抚着殷乐漪的后颈轻轻摩挲,轻飘飘地道:“我便?剜了那些看你跳舞人的眼睛,再折了你的腿,让你再也?跳不成舞。”
陆乩野抚摸殷乐漪的动作称得上温柔,但话?中藏匿的危险却令殷乐漪不自觉的后颈生寒。
分明?方?才想让她跳舞的是他,现在反过来威胁她不准跳舞的人还是他。
他当真是个疯子,莫名其妙的疯子!
见?她不回答,陆乩野掌着她的脖子力道收紧,“回话?。”
殷乐漪心中憋屈却又惧他,面上只得作出乖顺:“……我知道了,不会再跳了。”
陆乩野勾唇轻笑,似乎这才满意,“很好。”
第027章 不堪
前厅内, 贩卖书画的摊贩早已?被带到此处候着。
他不过?一普通百姓,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从被带到此处开始便一直惶惶不安, 回忆自己?究竟有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陆乩野现身时他更是吓得五体?投地, 磕巴的道:“小人只是一普通摊贩,从未做过?害人之事啊”
傅谨看不下?去,拍了他两下?, “我们公子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只要你如实回答,我们自然会放你安然归家。”
这话便让摊贩如吃了定心丸一般, 情绪缓和不少, “大?人请问, 小的一定知无不言……”
陆乩野示意傅严,傅严会意, 将那?幅画打开亮到摊贩面前, “这画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摊贩仔细的瞧了瞧这幅画,眉心皱的越来越深, “此画的确出自我的摊子,但并非是小人不愿告知大?人此画的来历, 只是大?人若看过?我那?摊子,便知晓我卖的画都是些破损陈旧没有出处的弃画……”
“这些画究竟是出自何人之手我也实在是不知, 不然也不会以那?般低廉的价格卖出去。”
陆乩野沉吟道:“你平日里都从哪些地方拿到这些画?”
摊贩轻咳了咳, 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我从前是做走街串巷买卖的,这城里的大?街小巷每家每户我都熟得很, 一些高门世家文人显贵的家中每月总有被丢弃的墨宝,我便定个日子去捡一捡、拾一拾, 不花分文。”
这话蒙骗平民百姓尚可,却骗不了从小便出自勋爵人家的陆乩野。
“高门世家里子弟们写过?画过?的字画,即便丢弃,也不会让下?人随意的弃在能让你们拿到的地方。”陆乩野声线里有了几分冷意,“你还?不从实招来?”
摊贩见瞒不住,叩头如实道:“大?人说的是……这样的字画小的的确是极难拿到的!但那?些犯了事被抄家灭门的府上却不一样,除了出自名家的珍品,其?他不值钱的字画都会被前去抄家的官兵们丢弃,等?他们抄完家,我自去偷偷捡了也无人能察觉……”
“小的一开始不敢说,是因为许多画的来路……的确牵扯到一些获罪的官员世家,小的也是为了求个自保,养家糊口而已?啊!”
陆乩野闻言面色阴沉,没再继续问询摊贩的话。
他默了片刻后,抬了抬手,沉声道:“取些钱财给他,让他走。”
傅谨将还?在愣神的摊贩推搡出门,低声训斥他:“你这人还?真是赚着昧良心的钱,那?些获罪官员的画被不知情的人买回家中,若是被官府追究起来,他们还?有命活?”
“你可得感激我们公子心善,拿了这些钱财往后便洗心革面,别再做这害人的买卖……”
陆乩野从傅严手里接过?画,拿在眼前又细细地端详了片刻,幼时尘封的记忆如残破的碎片般在脑海中浮现。
穿着官袍的青年男子一脸慈爱的看着桌案前提笔绘画的小小儿郎,“我们圻儿天?资聪颖,等?长大?后必定能金榜题名,名满都城……”
音容笑貌犹在耳边,陆乩野手中的画卷却已?泛黄破旧。
他将画重新卷好,锁进了盒子里。
“公子,属下?还?有一事要禀。”
陆乩野把盒子递给他,“讲。”
“昨夜教坊司的事一夜传遍都城,如今高门显贵里无人不知公子新纳了一名妾室。”傅严郑重的将其?接过?,顿了顿,“恐怕连宫里也得到了消息。”
陆乩野在魏国?风头正盛,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朝堂内外无数双眼睛盯着。
傅严替他忧虑,低声道:“公子,芙蕊公主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