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越跳越含蓄,将?一曲胡旋舞跳的?越来越婉转。这?般勾魂的?舞被她跳得如此青涩,就如同那清雅脱俗的?芙蕖被人折下放在?了俗世之中,反让人更心?生邪念,要握着她的?青涩,在?她身上一点一点染上自己的?气息和颜色。
一舞方歇,赫连鸿和一干宗室子弟都看?入了迷,这?等濯清涟而不妖的?美人,最是能将?人迷的?神魂颠倒。
“这?柳氏女竟有如此动人之姿,今夜不知谁能抱得美人归……”
赫连鸿回过神,看?一眼身侧的?陆乩野,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上面的?舞姬,便觉他这?美人计已?成功了一半。
“自然是我们陆少将?军能抱得美人归。”赫连鸿手一拍,“来人,我帮陆少将?军为这?柳氏女出得一千金。”
一千金已?是天?价,更何况赫连鸿贵为皇子身份尊贵,即便在?座众人有出得起更高价位的?,也没有胆子敢从皇子和陆少将?军手底下抢人。
众人只能在?心?中纷纷喟叹,今夜与这?柳氏女无?缘。
“我出一千五百金。”
赫连鸿循声看?向和他竞价之人,笑道:“裴少卿怎的?也来凑这?热闹?”
裴洺着一身绿竹青衫,翩翩君子温润如玉,与这?风月之所格格不入。
裴洺向赫连鸿施了一礼,“臣与柳氏女是旧识,还望殿下海涵。”
赫连鸿笑了笑,面上不显,心?中却?已?有不悦,“裴少卿言重,价高者得乃教坊司规矩,谈不上海涵。那我便再出两千金。”
让皇子多出了一倍的?金竞价,换作旁人早该乖乖拱手相让了。
可这?裴洺却?极为固执,几轮竞价下来也不肯相让,让赫连鸿脸上的?笑渐渐挂不住了。
赫连鸿的?随侍到他身侧耳语,“殿下,今日我们只带了五千金……”
裴洺这?一次却?叫了五千五百金,他今日铁了心?要护下柳云莘,见赫连鸿半晌不再言语,便又对赫连鸿礼数周全的?作了一揖,随后向台上走去,“殿下承让,柳氏女今夜臣便带先走了。”
裴洺走到柳云莘身侧,见她浑身戒备,面具下那双黑白?分?明的?眼如临大敌的?望着他,竟让裴洺心?头莫名生出一种熟悉。
“云莘,无?事了。”
裴洺温声安慰,解下身上的?披风正要披在?她肩上时,一只酒杯不偏不倚的?砸在?了他手腕上,披风脱手掉在?地上,他的?袖口也被酒水溅湿。
裴洺向台下看?去,“陆少将?军这?是何意??”
只见那白?发玄袍的?少年将?军从席位上站起,脚尖轻点地腾空跃身而起,落到她身侧。
众目睽睽之下,陆乩野长臂一展握住少女的?肩,将?其拥入怀中。
他薄唇轻启,琮铮如泉的?嗓音中挟着一丝笑意?,但更多的?是不容置喙。
“我爱妾年幼顽皮,让诸位见笑了。”
第025章 姮娥
陆少将军其人出?身显赫, 文武双全天纵奇才,又生得一幅玉面,官拜一品, 手握三十万大军, 深受当今天子?恩宠,未来前?途不可估量,乃是名满都城的少年郎, 无数贵女心?中的春闺梦里人。
上至皇亲贵胄,下至文武百官,只要家中有?女儿?的, 无人不想将女儿?嫁给他。
偏偏这位陆少将军百花丛中过, 竟无一朵能入他的眼。
民间更是传他将星转世, 高不可攀,能与他相配的女子?必定也是同他一般的风华绝代。
可这位在都城众人心?中几乎快被奉为神邸的陆少将军, 竟当众将一舞姬搂在怀中, 还声称此女是他爱妾,实在匪夷所思?。
裴洺率先反应过来, 作揖道:“陆少将军,这其中可是有?什么误会?”
柳云莘和陆乩野八竿子?打不到一块, 又怎会是陆乩野的妾室。
陆乩野搂在怀中的少女不知是冷还是怕,攥着他胸口衣衫的一双手竟在发抖, “陆少将军, 我不想见他……”
殷乐漪声若蚊呐,颤抖的嗓音飘入陆乩野的耳畔。
她对?裴洺似乎有?些抵触,只是这抵触不知是因她害怕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陆乩野掠过裴洺, 将殷乐漪半搂半抱的带下台,重回席位上坐下。
少女一直依偎在他怀中乖顺无比, 不见丝毫反抗,更加坐实了此女是陆乩野的爱妾。
赫连鸿一头雾水,“陆少将军,舞姬怎的竟成?了你的爱妾?”
殷乐漪将头埋进陆乩野的怀中,躲避所有?人探究的视线。
陆乩野像是享受着她的依偎,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她的后颈,面不改色道:“今日得知我要来教坊司,她便拈酸吃醋与我闹脾气。我分明叫她乖乖待在家中,没想到她竟这般大胆敢扮成?舞姬来同我置气。”
他抚摸少女颈子?的动?作落在外人眼中便是极亲密的,说完又偏头寻到少女的耳,意味深长地道:“是不是我近来太过偏宠你了,纵得你无法无天了?”
殷乐漪在他怀中又是一颤,仰起?头,“我……”
她红唇轻启,便被陆乩野指腹按住,“有?什么话我们?回去说。”
殷乐漪将话又咽了回去,轻轻点头。
陆少将军在旁人眼中从来便是耀眼如苍穹的人物,将他这样的郎君与男欢女爱风月之事相提并?论,那便是对?他的亵渎与不敬。
可眼下陆乩野竟如此纵容怀中的少女,言辞之间更是尽显宠溺,这可是大大的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能得陆少将军如此喜爱,想必这位娘子?定是有?倾国之姿。”
赫连鸿带来的宗室子?弟里,有?人忍不住好奇,“就是不知这位娘子?为何一直戴着面具,不肯以真容示人啊?”
陆乩野挑眸从人群中扫到那人,语调毫无起?伏却不怒自威:“我的人戴不戴面具,与你何干?”
他眼神流转间自有?一股常人难以企及的威压,那宗室子?不过与他对?视一眼,便立刻吓得缩了脖子?往人群里躲去,再不敢轻易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