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金翠渐有撒泼之状,沐福只能拉着人进了屋:“你别嚷嚷,把大哥大嫂喊来就不好了。”
说完,沐福将怀里的小布包放到桌上。然后走到门口,四处张望后,将门关上。
“干什么,鬼鬼祟祟的。”王金翠看到沐福的样子,心生疑惑。
“看看这是什么!”沐福语气里带着兴奋,打开桌上的小布包,白花花的银子顿时出现在王金翠眼前。
“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王金翠不可置信地看着桌上的银子呢,甚至拿起一个银锭子,张嘴就咬:
“真的?你哪儿来的?你是不是瞒着大哥收别人的礼了?”
沐康注重自己的官名,从不让府里人以他的名义收礼。桌上的银子对于之前的沐府来说,不过是王金翠一套头面的钱。
但现在,自从府里库房被盗后,他们的月利银子就大幅缩水。加上前几日,府里所有人值钱的玩意儿都莫名其妙的消失后,王金翠的日子就越发不好过了。
“我怎么敢?”沐福大爷似的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这是我赢来的!”
“什么?!”
“喊什么喊?”沐福不满地皱眉:“小爷我正大光明赢的,谁都抢不走!”
“大哥不是说许沾赌吗?你怎么还敢......”王金翠急忙将银子用布包继续包上。
“大哥,大哥!大哥要是有本事,咱们至于连月利银子都发不起?在这样下去,府里迟早卖宅子,咱们也迟早回老家种地!”沐福不满地嚷道。
对于沐福来说,他实在不理解沐康的想法。明明是朝中二品大官,却将日子过得这般不堪。
留着一身清名有什用?自古清廉多穷困,既然朝廷的俸禄不够养家,那便借职务之便揽财啊。
可沐康偏偏要做那清廉之官!清廉不清廉,他不知道,但府里穷困倒是真的。这些日子,府里接连卖了好几个庄子和铺子,就是为了贴补家用。
并且,为了防止银子又被贼人偷走,所有的银子都置办
了府里的必须用品。这就导致他们的月利银子一直没发,更别说他喝酒斗鸟的银子!
要不是他贴身藏着一些银子,连进赌馆的银子都没有。还好藏了一些,不然怎么赢得这么多?
沐可希:贴身放的银子,太脏,不要!
“我这几天转运,天天都赢了不少。这些你拿去添置一些首饰。”沐福心情好,从布包里掏出三个不小的银锭子,递给王金翠。
听到沐福这般说,王金翠难免心动。府里最近的情况,她虽然不掌家,但也能感觉出几分窘迫。
而她的所有值钱的首饰全部被贼人偷走了,现在正是缺银子置办的时候。如果沐福能一直赢下去,或者再多赢一点就收手,那这些银子也够他们一家人舒坦一阵子的。
“你这手气不会时好时坏吧。”王金翠试探着问。现在的她已经顾不上“十赌九输”的道理了,眼前白花花的银子不断提醒她,赌博是真的能用小钱换大钱的!
“嗤,我好歹也是混迹赌场多年的人,赢点银子回来,简直不要太容易!”沐福吹嘘道。最近只赢不输的手气,的确让他多了几分底气。
“那就好,那就好!”王金翠也不计较沐福几年前就出入赌坊了,将银锭子放进怀里,笑道:“那咱们在赢点,就收手。就,就赢到大哥发俸禄!”
王金翠定了一个日子,现在离沐康发俸禄还有半个月。如果沐福每天都能赢这么多,那半个月也是不少的银子。到时候,他们就收手,好好过日子。
可惜,人的贪婪永无止境。
“相公,今天赢了多少?”又一个黄昏,王金翠拉着刚回来的沐福问。这段日子,多亏了沐福能赢,她又重新戴上了金簪和金镯子。
“比昨天还多!”沐福语气里带着欣喜,将怀里的银票掏了出来。
“是金票!”王金翠看到金光闪闪的金票,感觉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这钱也来得太容易了吧!
“我明日打算换一个赌坊了,赌大点!”接连大半月的赢钱,让沐福渐渐迷失自己。
听到这话,王金翠略带犹豫地说:“要不还是在现在的赌坊,稳妥点?”
“你懂什么!投的大,赢得才多。”沐福不满的乜了一眼王金翠,这样慢慢的赢,要彻底变有钱,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王金翠自知说错话,讨好的给沐福捏肩:“嗨,我这不是妇人之见吗?那明天你带多少去赌坊呢?”
沐福闭眼不说话,但脑海里却浮现出回来时,遇到的那个刀疤脸说的话。
半个时辰前,沐福从钱庄出来。银子太多了,带回沐府难免引起怀疑。所以
他特意存进钱庄,换成金票带回去。
他正喜滋滋地回家时,谁知半路遇到了一个刀疤脸。
“老兄最近手气不错啊,小弟跟着老兄押,赢了不少呢。”沐可希拦住沐府,压低声音夸道。
对于这个刀疤脸,沐福有些印象,这人总是在赌场里跟着他押。但沐福赢得多,自然不介意其他人跟着喝点汤。
“有什么事吗?”沐福捂住自己的钱袋,一脸警惕地看着沐可希。
“小弟是觉得老兄手气这么好,每天一点一点的赢,何时才能日进斗金呢?听说同弘赌坊,一夜之间就能让人飞上云端!”
“老兄这段时间,明显是赌神附身啊,既然如此,何不大干一场?不然这样小打小闹的,哪天好运走了,后悔都来不及。”
沐可希低声蛊惑,放了这么长时间的线,是时候收网了。
“老兄何日去,记得叫上小弟,小弟也去赚点边角料。”
“全部带上,爷要玩票大的!”不得不说,沐可希的话还是说进了沐福的心里。
赌运这个东西,可遇不可求。既然他现在有,那就应该顺势而为,赢票大的。每天小打小闹的,倒是浪费了赌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