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进入热恋期就要异地,贺瓷每天在给他打视频电话的时候都要哼哼唧唧抱怨半天,说没人暖的床冰冷,生理期没人帮忙捂着的小腹好痛。
她对?西达的继承人大言不惭:“裴寂,你别工作了,我有钱,以?后我养你。”
裴寂闷笑:“以?后等我哪天失业了,就靠你养着我。”
那天他们聊了通宵,说了很?多以?后,尽管二人心知?故明?,在他们的故事里?,或许并没有那些美好的“以?后”。
好不容易到了出差结束的日子,全?国大范围遇到了百年?难遇的大暴雨,很?多航班都取消。
家里?用花瓣铺了满地,烛光晚餐也早已准备好,贺瓷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整懵了,趴在被子里?偷偷哭,和裴寂打电话的时候都带上了浓重的鼻音。
半个月的时间像是有魔法一般,已经将期待在等待中拉到了最大值,贺瓷心里?委屈的要命。
凌晨三点醒来?的时候,她蹲在地上看着那些花瓣和蜡烛发呆,思考要怎样清理这些东西。
扔掉也太可惜了,可是裴寂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等他到家里?,这些花瓣是不是要枯萎了呢?
雷声阵阵,狂风暴雨中,她听见了大门开锁的声音。
贺瓷警惕地站了起来?,手里?拿了一把顺手的可以?用来?防身的小刀。
当?裴寂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刻。
贺瓷手上的小刀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她朝着裴寂跑去?,带起的风吹动了地上的玫瑰花瓣。
在最纯爱的年?纪,他也曾深夜在暴雨中开车五个小时,只为赴她的约。
梦醒之后,依旧能记得当?时心头的柔软和感动,贺瓷拿起手机,这次她终于看到了裴寂的回复。
【好,我会安排人来?接你们。】
一盆冷水兜头而下,梦中的缱绻与温情消失得无?影无?踪。
坏蛋。
裴寂支着头看着窗外?,他安排的司机接过了贺瓷手中的行李箱。
贺瓷先将熟睡的女?儿放在儿童座椅上,再绕到车子的另一边上了车。
等那辆车消失在了视野之中,周铎回头唤了声裴寂:“裴总。”
裴寂收回视线,问道:“让你查的东西呢?”
周铎抽出一份文件夹,递给他,回道:“这里?是有关的全?部资料。”
“你念,”裴寂闭上眼,摁了摁胀痛的太阳穴,“长话短说。”
周铎心里?在打着鼓,但也不得不照做:“杨斯年?,在美读书工作近十年?,去?年?回国,目前在京西的一所证券公司工作,杨家确实给他安排了好几次相亲,他们家一直对?贺瓷挺满意的。”
知?道裴寂想要听什么,几页的资料被他概括成了短短几句话。
见裴寂一直没吭声,周铎不得不再次开口询问:“裴总,您现在回家还是回公司?”
“去?会所,”裴寂将车窗升了上来?,“他们不是说傅斯瑞那厮又要把自己喝死了吗?去?看看。”
不知?道傅斯瑞和夏余馥之前闹了什么矛盾,这人天天晚上醉生梦死,偏偏还选在了裴家的会所。
傅家和裴家的老爷子都被惊动了,再加上又是好兄弟,要是他再不管的话,来?接傅斯瑞的人就不是他,而是救护车了。
推开包厢门,震耳的音乐和浓郁的酒气,几乎要把裴寂逼退。
见裴寂来?了,包厢里?安静了几秒。
一个年?轻男人连忙迎了上去?,他笑吟吟地问裴寂:“什么风把裴总吹来?了?”
裴寂扫了那个黄毛男一眼,忘记了他是姓薛还是姓沈,总之是圈里?的一个纨绔富二代。
包厢里?人很?多,裴寂懒得一个个去?看,直接问道:“傅斯瑞人呢?”
黄毛男指了指角落里?的沙发,说道:“傅哥在那儿呢。”
他压低声音和裴寂套近乎:“傅哥这几天似乎心情不太好,这是情场失意了吗?”
裴寂没有理他,朝着傅斯瑞走去?,伸腿轻轻踹了踹他:“这是第几天了?别把自己喝死了。”
傅斯瑞靠在沙发上,有些烦躁地睁眼,看见来?人是裴寂,眼里?的情绪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他招呼着周围的人给裴寂倒酒:“来?来?来?,给裴总满上。”
围在他身边的几个美女?给裴寂让了位置,傅斯瑞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按着裴寂的肩膀让他坐下。
“我们这是难兄难弟,同是天涯沦落人啊,一起喝杯酒怎么了?”他拍了拍裴寂的肩膀,“她们去?相亲,那又怎样?赶明?儿我们也去?相亲。”
“老裴,你知?道吗?他对?那个姓瞿的笑得那么开心,还交换了联系方?式,她都多久没对?我笑了?她竟然还说,成年?男女?,睡一觉而已,两人都不吃亏,原来?我在她心里?什么都不是。”
傅斯瑞在一旁鬼哭狼嚎,却是句句精准踩到裴寂内心的痛点。
真不愧是好兄弟。
裴寂只觉得自己的眉心跳了跳,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一旁几个女?人认出了裴寂,互相交换了一下视线。
有个胆大的直接坐到了沙发扶手上,端着酒杯朝着裴寂倾身:“裴总,我和您喝一杯。”
裴寂攥着女?人快要摸到他腿上的手腕,掀唇冷漠地说道:“滚。”
黄毛男刚发好朋友圈,转眼便看到裴寂冷脸,他连忙将裴寂身边的那些人全?撤走了,他瞪她们一眼:“眼睛长了做什么用的?也不看看是谁就敢招惹,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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