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重光没说话?,继续看剩下的文件。
不是有问题,是丝毫问题都没有,这才让傅重光有些惊讶。毕竟南鹤给他的形象一直是桀骜不逊的二代,只会吃喝玩乐,对于管理公司工作?这些事应该是一窍不通的。
“下午就在?这里?给我处理文件。”傅重光不容置疑地吩咐。
南鹤:“那你呢?”
“我去休息。”
南鹤似笑非笑:“......为了我晚上的工作?吗?”
傅重光不理会他。
午餐没t?一会儿就送到了,南鹤暂时当?秘书收拾了傅重光的办公桌,将午餐都拿出来?放好。他点了四菜一汤,口味都偏向于清淡,汤是鲫鱼豆腐汤,奶白色的冒着热气,闻起?来?就很香。
南鹤先盛出来?一碗汤放到傅重光的面前:“先喝一碗汤。”
又是汤。
傅重光本来?对于汤汤水水是不想喝,因?为去卫生?间太麻烦了,可?是现在?已?经不仅仅是麻烦的事情了,是耻辱的,是难堪的,他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的,他立刻就拒绝了。
“我不喝。”
“不喝?那今晚就在?小客厅里?睡。”南鹤堂而皇之地威胁他。
小客厅睡算什么威胁,傅重光看见南鹤嘴角的笑容时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脸色立刻阴沉下来?:“明南鹤!”
“傅先生?一天要喊我的名字一百遍。”南鹤用汤勺搅了搅鱼汤,使它冷却得更快,“没有一遍是温柔的。”
温柔?这个词从来?就不是形容他的。傅重光暗道?:他听过最多?被温柔形容的人?是董茗臻,他想要在?他身上找董茗臻的影子吗?那可?找错人?了。
“喝汤。”
傅重光看了布置餐具的那盒,划了划鱼汤舀起?一勺喝下。鱼汤入口就是浓稠鲜香的口感,一口吞下喉间都能感觉到舒服。
一碗鱼汤喝完,面前的已?经摆上米饭,饭上放着挑过刺沾了酱汁的鱼肉。
傅重光看着南鹤的动作?,思绪恍然翻涌,他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曾经被这样照顾是什么时候了,是父亲还未出轨、母亲还未生?病的时候?还是母亲没有去世的时候?
“吃吧。”南鹤放下筷子,“我让厨房准备了糕点,下午回?去吃,中午可?以少吃点。”
傅重光拿起?筷子端着只装了半碗的米饭吃起?来?,鱼肉的酱汁沾到了米饭上,吃起?来?带着酱香,清炒小青菜也是十分鲜嫩,带着原始的味道?。
南鹤放慢动作?,等?傅重光放下碗又盛了一碗汤给他,才将剩下的菜和汤解决掉。
“不够吃的话?可?以再点。”傅重光看南鹤将饭菜和汤吃得干干净净,忍不住说道?。
“没必要浪费。”
傅重光没有饭后运动,走一走之类的小运动对他来?说都是麻烦且繁琐的,更何况他的身体仍然处于疲乏状态,最想做的就是躺下休息。
南鹤抱着他去休息室,放稳了手就伸向他的裤腰带,被傅重光一把按住了。
“你要干什么?”
南鹤拨开他的手,解开他的皮带和扣子脱下他的裤子放在?一边:“给你按摩腿部肌肉。”
“不需要!”
休息室光线要差一点,尽管如此腿上大?大?小小错落的伤疤还是一览无余,傅重光下意识想要阻拦南鹤的行为,想到他做得更过分的都有了,又躺在?床上不挣扎了。
说起?来?,这个状态他觉得心里?很复杂。
他从车祸后就对自己的伤口讳莫如深,他和其他人?不同,他车祸后遗症是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后知后觉地到来?的。时间愈久,他对自己包裹越严实,他厌恶行走,厌恶腿上可?怖的伤疤,厌恶被人?看见伤疤时对他同情又怜悯的表情。
他拥有的东西越多?,别人?就会越同情和怜悯他,仿佛他抓在?手里?的东西,有一天会因?为他的残疾都离他而去,没有什么会属于他,除了伴他终生?的残疾。
这四五年来?,他已?经不再对医治好双腿抱有希望,他会在?不为人?知的深夜和空荡荡的房间里?,独自注视他残破的双腿,他被迫自己接受。
也许他的命格早已?注定,他告诉自己,这是宿命,不可?违抗。
他这双腿已?经成了他的禁区,任何人?都不能询问,不能探寻,更不能打量......可?是偏偏,总有例外。
“傅先生?,你不需要的话?可?以抬脚把我踹开,踹到楼下去,否则都是有需要。”南鹤并不理会他的拒绝,“睡吧,我给你按摩,你不用参与。”
傅重光咬牙:“这是我的腿。”
“它回?应你吗?”
傅重光:“......”
他是知道?怎么捅人?心窝子的,换做是其他人?,已?经被灌水泥沉进东京湾了。
“睡吧。”南鹤将自己的外套再次放进他的怀里?,“不打扰你,反正?你又没感觉。”
回?忆着早上的穴位图,南鹤伸手从第一个穴位开始按,拇指发力,一圈一圈按揉起?来?。从大?腿到小腿直至脚背和脚底,需要重按的他都无遗漏地按压到。
休息室的光线昏暗,本就带着容易入睡的氛围。南鹤的眼尾压下,神情认真投入地动作?着,不急不缓。
傅重光没有感觉,却在?他频率一致的抬手落手间不自觉被勾起?睡意,手上抓着的外套让他心脏安定,眼眸渐渐闭上,呼吸均匀。
手机震动,南鹤抽空看向手机屏幕。
明永元:【今晚回?来?吃个团圆饭。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误会解不开呢?】
第152章 残疾叔叔8 跟老婆贴贴的第一百五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