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深山里大多有许多瘆人的传说,南鹤有知而无畏,忽略奇异的凉意往前走。原老头是外来户,没有分到土地,是以南鹤也要继承他的衣钵继续打猎。目前小泉村只有他一个猎户,大多数村民以种田种地为生,觉得较为保险。
深山除了猎户基本不会有人会过来,南鹤没走过的地方,自然也没有其他人来过。走了大概两刻钟,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个林木间?有一块空地,清冽激烈的河流从?散落的巨石间?流淌下去,汇成一汪小谭。橘黄色的长角鹿悠闲地在谭边喝水,其中还有小野猪与浑身长满刺的豪猪。
南鹤握紧手上的弓箭,搭弓射箭瞄准胖乎的豪猪。锋利的竹箭射进豪猪长满刺的身体,它嚎叫一声,倒在地上。
这一声惊到了所有的动物,野猪带着一串长着条纹的野猪崽子慌忙逃窜,长角梅花鹿也迈着细长的腿跑掉,谭边瞬间?安静。
南鹤收起弓箭,拿出?手上的尖刀。
豪猪在地上哀嚎了一会儿就咽气了,不需要再补一刀。原本想就此处理,考虑到谭边是山里动物的饮水地,南鹤还是拎着豪猪回?去处理。一只豪猪够他卖点钱了,他也不打算额外再去打。
遵循可?持续发展观念。
下了山,顺带在老地方割了点兔子草带回?去。体型不小又圆润的豪猪引起了在田地里除草的村民,纷纷看过来。
“原小子,这豪猪不小啊,在哪里猎到的?”
“深山里。”南鹤道。
“深山啊,你一个人去深山啊?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深山里有熊有老虎啊!”询问的村民听到这里也想去看看的心?思歇了,他们供着一家老小,要是出?个什么事那可?不得了。
“没看见有熊。”
“看见了你还能回?来?”
南鹤笑着点头,“那也是。”
晾晒衣服的原母看见手上这个胖家伙,惊叹一声:“这胖的,吃的什么啊?圆滚滚的,去酒楼能卖到不少?钱吧?”
“要比兔子和野鸡值钱点吧。”南鹤思索,三百文钱应该卖得出?去,毕竟这东西在这周边少?见,而且这只尤为肥胖。
“吃完早饭去问问。快点洗手吃饭去了,我先来喂兔子。”原母接过兔子草走去兔子箱边。
南鹤也跟着去看了一眼,小兔子长得比之前大了不少?,三瓣嘴吃起草来胡子一动一动,十分可?爱。
原母很得意:“我养东西很在行的,你我也养大了,兔子也养的肥肥的。”
“这兔子怎么烧?”
原母脸色大变,愤怒地用拳头猛砸南鹤,将?他赶到一边去,老母鸡护崽子一般护住兔子箱:“你敢吃!这是我养的!”
南鹤无奈地挑眉:“行,等它们大点我教它们说话,等你百年之后还能给你披麻戴孝,趴在棺材上大哭给你守灵。”
说着说着,扯着嘴角笑起来。
原母盖好箱子上的镂空盖子,“敢挖苦你娘!反正不许吃,我好不容易养活的,要吃你自己去山上打。”
南鹤不置可?否,他刚刚也是开玩笑随口?说一句。
吃过早饭南鹤就出?门了,原母在家裁了一会儿衣裳,拿上长铲子打算去山上挖点蒲公英回?来喂兔子。
走到河边目光就不自觉飘向了田野间?许清的茅草屋。又小又简陋的小茅屋,伫立在地势稍高的小坡上。
不只是出?于什么心?思,原母揣着小铲子往许清家那边走去。
她当?然不是来看他的,也不是想要了解他对?他儿子是什么想法,更没有探究儿子为什么喜欢他的打算,她仅仅是在这周围看看,有没有蒲公英。
谁知道蒲公英会不会长在人家田地里,不找找怎么知道呢!
许清又看不见,站在他面前他都不知道她来了。嘿嘿!
原母往后看了看周围有没有人走动,鬼鬼祟祟往许清家周围移动,从?他院子左边的篱笆上山探出?脑袋。
正瞄着,面前突然出?现一只硕大吐着舌头的狗头。
“哎哟我的天爷啊!”原母捂着心?脏坐到地上,花狗凑过来仔细嗅她的气味,半晌歪着脑袋往她手上蹭。
原母平复了一下被吓到的小心?脏,无奈地摸了摸狗脑袋,许清怎么养了这么一只傻狗,见谁都亲近!
伸长脖子往里看,就听见一阵争执声,熟悉的嗓音......好像是许二婶子?
原母缩回?脑袋,伸手从?篱笆上扒拉出?一个小眼儿,眯着一只眼睛往里看。元宝不明?所以,用爪子堵住那个小眼儿,。
顿时?什么也看不见的原母:“......”
这什么狗啊!可?恶!缺大德的样子跟她儿子好像!
原母还在跟狗爪子做争斗时?,许二婶子那好像喉咙里爬了一只蚂蟥的破锣嗓子越来越大,许二婶子与许清出?了前堂的门。
许二婶子背对?着原母,叉着腰指着站在前堂门口?的许清骂道:“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们禄生可?是个秀才,你真是走了八辈子运!”
什么啊!到底在说什么啊!原母急切得直抓地,元宝似乎意识到许二婶子有危险气息,飞快地跑到许清身边去了。原母大大地舒了一口?气,仗着许清看不见,直接站起来扒拉着篱笆上的细竹子往里看。
许清眉心?微动,扶着前堂的门柔弱不失坚韧:“二伯娘,再好的亲事我也不要,我已经有了爱慕的人!”
原母听明?白了,许二婶子要许清嫁给他的秀才侄子?许清不愿意。这可?是秀才啊......不对?,不就是秀才吗?可?恶,她儿子才是最优秀的!
“你要不要脸啊!你一个未出?门的哥儿,你有爱慕的人?谁啊,你这种瞎子能看上什么好东西?”
什么?!敢骂她儿子是东西!原母差点把手上的细竹子折断,这个贱人,满嘴喷粪!
许清顿时?羞怒地蹙起两弯烟眉:“二伯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可?以骂我羞辱我,绝不能羞辱他!”
别?光说啊!原母狠狠地拍篱笆,甩她一耳光啊!把她牙打掉!
“哟!怎么了?你说出?来我听听!是谁?你说啊!”许二婶子叫嚣,竟然伸手去拉扯许清,“你少?跟我在这里废话,你有幸嫁进张家,那是你的福气!”
许清被她拉扯得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伸手从?头上拔下来一根木簪比着纤细的脖颈:“二伯娘,我宁愿死,也绝不去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