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 / 1)

“还想睡吗?”男人居高临下地问她,眼底已然没了昨晚涌上的那种乖张情欲,此刻看,便是和寻常一样清明无波。

沈令仪点点头,可很快却又摇了摇头,说自已马上就起。

但是话刚出口,她就被自已沙哑到不行的声音给吓到了。

昨晚的陆晏廷有着沈令仪从未见过的情不自持,他掌控着她的同时像一头永不知餍足的兽,一点一点的蚕食着她的身体。

沈令仪只记得最后的时候她是哭着求了好久的,可直到自已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陆晏廷都未曾放过她。

所以这会儿,她嗓子便彻底哑了。

“再睡会儿吧。”好在陆晏廷无视了她的坚持,大发慈悲道,“我一会儿要进一趟宫,你睡醒了再喊知春进来伺候你起身沐浴,今日让你偷回懒。”

沈令仪躲在被窝里眨了眨眼,愣是不愿再开口说一个字。

陆晏廷看出了她闹的小情绪,却笑着不拆穿,只轻轻捏了捏她依然涨红的脸颊道,“也就今日能再好好休息一天,明天你就随我出趟远门。”

沈令仪一愣,瞪大了眼睛无声地询问陆晏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可陆晏廷却没再理她,转身便出了风荷居……

听着男人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沈令仪终于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

再躺下,已全然没了睡意,沈令仪在安静的屋内缓了一会儿后便掀开了薄被,强忍着浑身的不适坐起了身。

不多一会儿,知春便捧着干净的衣裳帕子走了进来。

屋子里那一股不语言说的气味久久不曾散去,知春进来后便连连跑去开窗,然后她才走到床边问沈令仪想先沐浴还是先用膳。

沈令仪身上穿的还是昨儿睡前换上的中衣,云母色的杭绸柔顺轻薄,衬得她整个人仿佛一朵出水芙蓉一般娇艳欲滴。

中衣宽松,她一抬手便露出了纤细皓白的小臂,臂腕上的那些印记清晰可见,格外的惹眼。

沈令仪连忙拉下衣袖想遮,一低头,却发现自已胸口锁骨处也都是轻轻重重的痕迹,一个一个都快连成了片,星星点点的煞是醒目。

她不由在心里狠狠地咒骂了陆晏廷一句,然后紧紧地拢着衣襟对知春说自已想先沐浴。

知春闻言连忙上前搀住了她,两人随即并肩进了净房。

第40章 说不准就是有戏的

大半个时辰以后,沈令仪终于清清爽爽地从净房走了出来,一回屋,她才发现知春的娘亲赵妈妈正站在桌边亲自给她布著菜。

沈令仪住进隐竹院其实也有小半个月了,和赵妈妈打照面的机会却屈指可数。

但她知道赵妈妈是陆晏廷的奶娘,也是隐竹院的管事妈妈,身份与院里别的仆役很是不同,当即便有些受宠若惊道,“妈妈别忙,把餐碟放下就好。”

赵妈妈闻言却连连招呼沈令仪赶紧过来,还指著一桌的午膳道,“平日里姑娘也从未有什么忌口挑嘴的,今日我就让小厨房每样菜都做了一点,姑娘赶紧坐下吃,一早上空着肚子挨到现在了。”

被知春按在椅凳上的沈令仪看了一眼桌面,果然摆满了各色小菜,零零总总十来样,色香味俱全,看得人眼花缭乱。

赵妈妈还亲自给她盛了一碗鸡汤,一边替她吹了吹凉一边道,“之前见着姑娘的时候就觉得姑娘这身子过分单薄了,按着我说啊,往后得日日给姑娘炖一碗鸡汤补补才好呢。”

沈令仪有些慌乱地接过汤碗,却是端在手中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诚然她现在是饿了大半日肚子空空的,但是被陆晏廷折腾了那么一宿后她眼下是半点胃口也没有,困乏地只想再回到床上去睡一个回笼觉。

可面对着赵妈妈的热情,沈令仪又说不出一个“不”字,当下只能拿起勺子慢吞吞地喝起了汤。

好在一旁的知春多少已经摸清了沈令仪的脾气,见状便连连拉着赵妈妈说道,“娘,姑娘用膳时不爱让人伺候,以前我一个人站在一旁姑娘都不自在呢,这会儿咱们两人和两尊佛一般杵著,姑娘怕是更吃不下饭了。”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没大没小!”赵妈妈闻言瞪了知春一眼,但见沈令仪的脸上却是露著不自在的笑,她便顺水推舟地和沈令仪说道,“那姑娘先用膳,我有些事要交代知春,晚点再让她进来收拾。”

“妈妈您忙。”沈令仪感激地看了知春一眼,然后欲起身送赵妈妈一程。

赵妈妈见状却抬手轻轻地按了按沈令仪的薄肩,然后温和地冲她笑道,“姑娘是主子,哪儿有主子送下人的道理?姑娘且安安心心坐着,趁热用膳,爷走的时候交代了,今儿定要让姑娘好好休息一日。”

看着赵妈妈和知春并肩而出,沈令仪方才收起了脸上已显僵硬的笑容,将目光看向了手中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鸡汤。

这些日子她住在隐竹院,虽和赵妈妈见面不多,但是每次碰著,赵妈妈对她都是和和气气的。

又因为知春的关系,沈令仪也视赵妈妈为长辈,从未将她当成是下人一般看待过。

可今日这顿午膳,赵妈妈却明显地带着一点献殷勤的姿态,左右客气的让沈令仪很不自在。

她想,这兴许就是因为昨晚自已和陆晏廷的那一夜。

可要说那一夜有什么特别的,沈令仪觉得也不至于,毕竟陆晏廷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且从昨晚他那不讲道理的折腾劲来看,这男人兴许不是才开的荤。

那不是这一夜的荒唐特殊,就是……

沈令仪看着手中的鸡汤,想着方才赵妈妈说的那些话,忽然双眸微睁,隐约猜到了赵妈妈这是在自已身上惦记着什么。

是啊,也就只有这件事,才能让上了年纪的赵妈妈对自已这么一个身份轻贱的外室小心呵护,格外在意的。

与此同时,风荷居的外头,知春也是一头雾水地拦著赵妈妈,不解地问她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准备这么丰盛的一顿午膳,到底唱的是哪一出戏?

赵妈妈闻言瞪了女儿一眼,气都差点不顺了。

“昨儿爷屋里的事你不知道吗?”

“知道啊。”知春点点头,眨了眨眼显得有些害羞,“还是我来告诉您的呢,但就是姑娘伺候了爷一晚上而已,用得着您大中午摆这么大一桌子饭菜吗?”

“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赵妈妈懒得和自已闺女费口舌,掸了掸衣摆以后又正色叮嘱知春,“日后,姑娘这儿的饮食起居你更要格外注意,尤其是姑娘的小日子,你要上个心,免得耽误了大事。”

“大事……什么……”知春说著说著脑子一转,总算听懂了赵妈妈的意思,“您是说孩子啊!”

知春声音大,闹得赵妈妈头疼,扬起手一掌就拍在了她的脑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