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怕了他,这男人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只要稍稍不留神,她就能被他吃干抹净了。
可陆晏廷闻言却忽然单手撑著额际侧了身看向她,然后眯着眼冲枕边的小女人淡淡一笑,压下身问她,“皎皎,你怕什么?”
那种神情,直接让沈令仪莫名地颤了起来。
第269章 大人这是属狗的
说到底,沈令仪还是了解陆晏廷的性子的。
因为这天深夜,狗男人果然用抱她去沐浴的借口在净房里又闹了她一次。
浮浮沉沉中,沈令仪觉得自已那个澡彻底是白洗了,而且从净房出来,她一头及腰的乌发更是湿得透透的,垂落的发梢滴答滴答在那儿淌著水珠子,别说睡觉了,连罗汉床那儿都坐不上去。
陆晏廷要去喊人来给她收拾,沈令仪脸皮薄,当场气得红了眼直骂他。
“混蛋,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但到底是没办法,堂堂首辅大人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从小到大没伺候过人,沈令仪那一头长发要是没丫鬟来烘干,觉睡不得不说,怕是还要着凉。
闹到最后,陆晏廷还是找了知春过来。
万幸今儿因为新进了两个丫鬟专门伺候姐弟俩,所以知春没有像前两天一样留宿南屏苑,而是直接睡在了风荷居这边的耳房。
不过已经有多年没有在半夜这样被叫醒的知春乍一进内屋看到沈令仪那副模样真就是当场愣住了。
好在一旁的陆晏廷反应快,咳了一声以后装模作样地板著脸交代知春赶紧热捂子,给沈令仪把头发弄干,然后便默不作声的走了出去。
当屋里只剩沈令仪一人后知春才敢开口说话。
“我的妈呀,大人这是属狗的吧!”
沈令仪真是恼得不轻,涨红了脸咬著牙使出了杀手锏警告知春,“明日不准多嘴,仔细我告诉赵妈妈你背着她藏小金库的事儿!”
知春已经在一旁乐得差点绷不住了,可一听沈令仪的这句话她一张小脸顿时就垮了下来。
“夫人你怎么这样啊,明明是爷欺负的你,你怎么还迁怒我了?”
沈令仪简直要呕出一口血了,闻言便抄起了手边的一个小靠枕朝知春扔了过去,哭笑不得道,“还……不赶紧给我烘头发!”
这天,风荷居里屋的烛光从子夜亮至后半夜,直到四更天的时候,整个院子才从里到外的安静了下来。
翌日,姐弟俩直到用午膳的时候都没见着沈令仪。
阿念不禁好奇地问知春,“阿娘是不是病了,怎么睡了这么久还没起?”
知春闻言忍着笑,艰难地板著脸假装认真道,“夫人昨晚和爷……忙到很晚,累了,所以这会儿还没起。”
“忙……什么?”一旁的小笙刚啃了一口鸡腿,闻言便含糊不清地问。
知春为难得红了脸,一时半刻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和姐弟俩解释这件事,只能连忙岔开了话题。
“呀对了,昨儿夫人是不是有让你们给小红还有小绿起个新名字,她俩以后就是专门伺候你们的,这事你们没有忘记吧。”
小红和小绿就是昨天沈令仪最后从牙婆子手上接下来的两个小丫鬟。
丫鬟过新府,按照习俗规矩是不能带着旧时名字的,沈令仪为了让两个丫鬟和姐弟俩有个和善有爱的开始,便把起名字的大事儿交给了孩子们,让他们隔天还能去和庄先生讨教讨教。
但既然人已经入府了那总得有个称呼,所以按著两人那日穿的衣裳,沈令仪就暂且喊了她俩小红和小绿。
果然,姐弟俩一听这事儿都安安静静地低下了头端起了碗,最后还不忘面面相觑地看对方一眼,心虚得很。
知春见状也不拆穿,只假装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呀,爷之前有说过今日等姐儿哥儿下了学堂以后要留庄先生一起用午膳的,这个点儿,只怕庄先生也还没走呢。”
紧接着,知春就见姐弟俩不约而同地开始巴拉起了小碗里的饭菜。
不一会儿,阿念就先搁下碗筷说道,“我吃完了。”
紧接着,小笙也鼓著腮帮子含糊不清地大喊了一句,“我……我也粗完了。”
然后,两人就齐齐地从高椅上爬了下来,一左一右并肩朝屋子外面跑去。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俩刚用完膳,别跑!”
知春吓得不轻,连连给一旁的小红和小绿使眼色,让她俩赶紧追上去。
……
与此同时,前院的书房内,陆晏廷确实留了庄先生说话。
“让您回来,本意是让您告老还乡以后可以安度晚年的,却是没想到三殿下和我这儿会出这样的状况。”
陆晏廷对庄先生说话多有敬重,言辞间便能看出庄先生出身不俗。
庄先生闻言倒是“哈哈”一笑,捋了捋花白的山羊胡子眯着眼道,“珣笙你这话说的未免太见外了,老夫孑然一人,即便是回了京,也不过就是守着老宅虚度光年罢了。不瞒你说,我这前前后后张罗了大半辈子,你让我突然闲下来,我这个老头子还真是有些不习惯的。现在这样倒是有趣,教教三殿下的孩子,再教教的孩子,打发打发老夫我自已的时光,哎,你别说,昨儿一天,我倒是觉得日子过得很是有趣的。”
“您还是老样子,童心未眠。”陆晏廷冲著庄先生笑了笑,然后拱手作了一揖。
庄先生闻言摆摆手,满不在乎道,“别捡好听的话说给我听,也别以为我不知道,以前在我的课上,带着那一群人喊我『老顽童』的,是你陆珣笙吧!”
见陆晏廷抿嘴轻笑却依然不语,庄先生便又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意味深长道,“那姐弟俩真是你的孩子?”
“是。”陆晏廷直言不讳,“说起来学生的泰山大人与先生也是渊源颇深的。”
“哦?”庄先生难得愣了愣,立刻咋舌道,“是谁?”
“就是接替您打点麓山书院的执事山长,沈先生。”
“你夫人是……沈含章的女儿?”庄先生显然是非常吃惊的,满脸的不可置信,“沈先生的女儿……可不对啊,之前我有听闻沈先生的女儿已经过世多年了,怎么突然就成了你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