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靡和杜扉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上床还能三个人一起,恶心!
不知在床上枯躺了多久。房门口隐隐有些动静。
他探出头打探情况,看见门那边人影晃动着,半天还是没有进来,淡去了,他才松了口气。
心里难受膈应的很,眼睛不听话地、自作主张地湿润起来,鼻子也变酸了。
他使劲眨眼也没阻止眼泪的滑落,索性就一哭到底了。
外面又有声音了。
有人推门而来,来势汹汹,阴阳怪气道:“鹊少爷,没想到啊,你还真加入进去了,三个人是不是做起来格外爽啊?”
一听这话,鹊若心里又气又憋屈,哭的更凶了。
焦鹄一见情况不对,有些慌了:“哎,你,你哭什么?”
鹊若默不作声地翻了身,背对着焦鹄,心里只想着,还好屁股不疼,要是屁股疼了,他就更气了。
焦鹄又把他翻回来,看他哭的连声都没有,和之前那次惊天动地的大不相同,反而更心疼了,不由得小心问道:“怎么了,他们欺负你了?你被强迫了?他们哪里惹你不高兴了?我帮你报仇啊?”
鹊若不想说话,只无声地哭。他此时无比想念江都,无比想念秋月,无比想念爹娘兄姐,甚至有点想念那个提前警醒他、戳破他幻想的楼钦。
焦鹄见他无声落泪,梨花带雨的样子,可怜巴巴的,连鼻头都通红,鬼使神差般跪在床边,附身亲了亲鹊若泪涟涟的杏眼:“别哭了,鹊若……”
鹊若一慌,一巴掌拍过去,一双杏眼瞪圆了:“你干什么?”
那一巴掌“啪”的一声,倒是不疼,却把焦鹄打的一懵。他反应过来自己做的事,害臊地脸都红了,还嘴硬道:“我,我安慰你而已……”
鹊若恨声道:“谁要你安慰,滚啊。”
一番好意被泼了凉水,焦鹄原本别扭羞红的脸一下又变白。他不由得恼羞成怒,猛的爬上床,一边要扯鹊若的衣服一边大声吼道:“怎么?我亲你一下你都不愿意,和杜靡那两兄弟倒是颠鸾倒凤玩的很开心?这么会玩还装什么贞洁烈妇啊,不如让我也玩玩?”
鹊若本来还挣扎着要护一下衣服,可力气实在比不过焦鹄,干脆破罐子摔碎任他去了,一向温软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凌厉的嘲讽:“怎么,你们这些人,心里想的永远都是那些下流的欲望吗?”
焦鹄手上动作一顿。他看了看鹊若衣冠不整地躺在床上,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上面红痕斑驳,长发散落在身下,脸上苍白无血色,微红的双眼里还残留着泪意,看起来憔悴不堪,却也有种被凌虐的脆弱之美。
焦鹄心里一痛,到底还是没有再荒唐下去,而是帮他把衣服理好,被子盖好,讷讷道:“对不起……”说完,他坐在床边呆了一会儿,似是想再说些什么道歉的话,却又没说出来,就离开了。
鹊若躺在床上,毫无所动。
他疲惫地闭上眼,长睫阖上时,好似一只在秋日里迎来终焉的蝴蝶。
第49章 四十九
85.
外面杜靡和杜扉争吵不休。
他们已经吵了好几天了,整个宅院里没有安息之时。
鹊若也好几天没出房门了,又不肯见人,只是抱着灰卯坐床上,一点声息都没有。
要不是送过去的饭菜好歹还被动过一点,大家都怀疑他是不是受打击过大而自尽了。
杜靡知道那夜一时沉迷,没有顾忌鹊若的感受,伤到了鹊若的心,却没想到竟然对他打击那样大,一时懊悔不已。
他心里愧疚,见到杜扉也没好脸色,责怪他那日非要加入进来。
杜扉嗤笑道:“你不也没有拒绝,享受的很吗?”
杜靡自知理亏,可是责任也不只在他身上:“那也是你起的头,我拒绝不了啊。”
杜扉说:“你敢不承认当时你没对这个提议心动?也是时候让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少爷看看他枕边人的真面目了。”
杜靡激烈地反驳道:“我有什么真面目?我还不算是个好情人吗?”
杜扉牵了牵嘴角,露出来一个皮笑肉不笑:“是啊,是个好情人,只是装的一副多情温柔样,实际心里只想着把别人拐上床吧。”
杜靡气道:“你也不见得多好,当初可是你先不顾伦理勾引的我。”
这对兄弟最是了解彼此,一时之间吵的不可开交,直把对方三岁时还尿床的陈谷子烂芝麻也翻出来大嘲特嘲,浑然看不出曾经还是关系极好的一对。
这边两个人吵架,那边焦鹄和杜扉狠狠打了一架后,鼻青脸肿的,也低落了好几天,吃着桌上色味俱全的酒楼饭菜却好似嚼蜡般,食不知味。
易莳是唯一一个身在混乱圈外的人,每天都像没事人一样,该捣药捣药,该出门出门。
因为鹊若闭门不出几天了,大家担心,还怂恿易莳去和鹊若说说话,开导一下。
易莳去了,进去了半盏茶功夫,就被赶出门,然后再没能进去了。
众人焦急地问他说了什么,他说他问鹊若身体舒服吗,还要涂药吗,然后鹊若就很生气,把他踹出来了,那动作连贯又利落,看起来应该没啥大事。
众人无语,也只能自我安慰,好歹鹊若身体无碍。
86.
杜靡本来想着,也许再过没多久,鹊若就想开了,出来了,然后他再好好和他聊聊,赔礼道歉哄一哄,兴许就没事了。
只是没想到,这些糟心事还没结束,魔教人就逮着机会来入侵了。
于是再大的矛盾也得暂时放下,杜靡破门而入,将鹊若一把扛起,就和众人一起进了马车。杜扉见人齐了,就连忙驾着马车顺着已经设计好的路线跑远。
鹊若还没搞清状况,正眼不瞧几人,撑着下巴看着车壁,丧丧地问:“怎么了?终于想好要把我送回去了吗?”
杜靡有些哭笑不得:“不是,是魔教人追上来了。”
鹊若“啊?”了一声,终究还是转过头看去:“那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