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第2章 二

5.

鹊若一时心血来潮作画,可奈何自己是个手残,画出来了个四不像不说,在庭院里吹风久了还染了风寒。

脸颊潮红的鹊若看着那五官歪斜的人脸,气的把画纸团成一团扔在地上,埋在被子里头一会儿喊热一会儿喊冷,一会儿说想喝莲子粥一会儿说想吃杏花糕。

吵吵嚷嚷了一会儿,弄的周围人都忙的脚不沾地,他才弱了声音睡了过去。

6.

杜靡听说鹊若染了风寒还发了高热,很是诧异。仅仅是吹了一日风就生了病,这还是他见过最娇弱的人。

可见这真是个富家娇公子。

他出于礼仪,便前去探病。

鹊若半躺在床榻上,红着鼻头,干哑着声音,还在那里颐指气使地使唤着下人。

杜靡往前走了几步,就踩到了一团纸。他捡起一看,上面是个嘴歪眼斜的人像。

联想起之前鹊若说要给他画小像,他不由得心情复杂,又给鹊若加了个标签画技奇差。

7.

鹊若看见杜靡来了,问:“你怎么没在屋里养伤?”

杜靡坐在他床边,接过侍女手里的药碗,说:“听闻公子感染伤寒,自然前来探病。”

鹊若觉得眼前这场景似曾相识。

杜靡舀了一勺药,吹凉了些,又递到鹊若唇边:“公子喝药吧?”

鹊若闻着那若有若无的苦味,就撇过脸去不想喝,嘴里还煞有其事地说:“这种小事怎么可以麻烦客人。让我的春花和秋月来做就行。”

杜靡却是不屈不挠地说:“公子要喝了药才能好得快,正所谓良药苦口利于病,不要因为药苦就任性啊。”

被揭穿小心思的鹊若脸上有点挂不住。他觑了一眼那黑糊糊的药汁,咽了口口水,又移开视线:“我此刻不想吃药,你先放这吧。”

杜靡说:“公子要趁热喝,凉了就更难喝了。我还给公子备了蜜饯糖糕,来压苦意。”

鹊若被多次违抗,听着心烦,怒问:“我说了此时不喝,你听不懂吗?”说完,他扬声道,“来人啊,把这位客人请回屋好好养病。”

他听着外面凌乱的脚步声,又冷冷地看向杜靡:“若不是看你是客人的份上,方才这药我便要倒在你身上了。”

杜靡无奈地笑了笑,手一挥,那门就被死死锁上,外面的人怎么推都推不开。

鹊若见状,很是惊奇,瞪大眼睛看着杜靡:“你做了什么?”

杜靡说:“只是把门锁上了而已。公子也莫要为难他们。除了我,怕是没人敢劝你喝药了。”说着,他端着那碗药凑的更近些,那药勺又一次抵着鹊若的唇边,本来毫无血色的唇被按压的更是苍白,“公子快些喝药吧。”

鹊若抿了抿唇,按捺不住怒火,伸手就要把药碗挥开,却被放下药勺的杜靡迅猛按压住,药还丝毫没有洒出来。杜靡干脆把他的两只手都紧紧箍住,心里对于这细弱的手腕惊讶了一瞬,面上却很是严肃:“公子还是莫要再反抗了。”

药碗就直接抵在鹊若嘴边,苦涩的药味熏的他想吐。他和杜靡僵持了一会儿,终究还是不情不愿地妥协了,微微张嘴咬住瓷碗的边沿,示意般地抬眼看了杜靡一下,眼眶红红的,眼睛里因为生病而有些虚迷而弱气,唇瓣此时倒因为之前的按压泛着红了,看上去像是被人狠狠欺负过一样。

杜靡不动声色地捏紧了药碗,然后顺势抬了抬,让药可以顺利滑入鹊若口腔里。许是鹊若被苦到而皱着的脸让他觉得好笑,一时没控制好角度,把鹊若呛着了,剩下的药汁一下就顺着唇角蜿蜒流下,弄脏了鹊若的衣襟。

杜靡连忙把碗放到一边,帮鹊若擦着残余的药。鹊若咳的很难受,生生咳的面上泛红,气的甩了杜靡一巴掌。然而那一巴掌软绵绵的没什么力度,一下被杜靡抓住了,杜靡还帮他拍背顺气,愧疚地说:“对不起,是我没控制好。”

鹊若恶狠狠地瞪着他,眼里还泛着泪花:“不会伺候人就不要揽这活啊,快给我滚,你这个恩将仇报的家伙!”

第3章 三

8.

鹊若凶了杜靡后,又在床上昏昏沉沉躺了几天,骨头都躺懒了,才慢吞吞懒洋洋地离开他的被窝。

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庭院里的花却也开了不少,姹紫嫣红的很是好看。

鹊若赏着花发着呆,忽然又冒出一个主意,眼睛亮晶晶地对身后的侍女说:“春花,我们去放纸鸢吧?”

春花苦着脸说:“公子,你风寒还没好,怎么还想着放纸鸢呢?”

鹊若想了想,说:“那……我先做纸鸢,等风寒好了,天气暖和了,再去放。”

春花和秋月面面相觑,然后各自退下为鹊若准备材料去了。

9.

鹊若在花园里逛了会儿,忽然想起了杜靡。他觉得杜靡一副很能干的样子,一定可以陪他做出一个漂亮的纸鸢,就又跑去骚扰杜靡去了,之前喝药的那点不愉快都已抛之脑后。

他欢欢喜喜地推开了杜靡的房门,结果正好撞见杜靡换衣服。

杜靡听见声音慌忙把衣服换上,雪白的肌肤一闪而过,乌黑的长发还带着潮气。

鹊若狐疑地问:“你在大白天沐浴?”

杜靡擦着头发,说:“是,因为晨练出了些汗。”

“晨练?”鹊若重复。他想起杜靡之前锁门的那一招,问,“你莫非是江湖人士,会内力武功?”

杜靡点点头。

鹊若一下子来了兴趣,兴高采烈地问:“真的吗,那你可以教我吗?会了武功,是不是真的可以在天上飞,水上漂?是不是真的可以当江洋大盗,劫富济贫?”

杜靡看着他激动的样子,忍不住轻轻笑了笑,说:“是的。只不过你现在不是最佳的学武年纪,要费一番苦功夫才行。”

鹊若一听“苦功夫”三个字,就立马冷静了:“那,那还是算了吧。反正我也没什么用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