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摩托车后的血红渣女烫用手捅了捅吴晓峰,悄声说:“峰峰,人家都把你归类为农用机械了,你还要忍啊?”
吴晓峰当然不能忍,这面子今晚就要找补回来,现在,马上。
“大叔,大男人光会打嘴炮算什么本事,有种就用纯男人的方式解决问题,敢不敢?”其它方面不敢说,打架可是吴晓峰的强项,从小到大不论单挑还是群架,陆战还是水战,他都有丰富的实战经验,论技术简直可以开馆授徒。
詹淮秋挑起眉,眼眶里湿红的酒气愈加明显,不知所以的抓了个重点:“纯男人?可以啊,输赢怎么判?”
吴晓峰一听这傻蛋上钩了,脸上溢出坏坏的笑,薄细的嘴角勾起:“看你这身打扮也是个有文化的人,卸你两条胳膊未免有些于心不忍,不如这样,只要有一方先喊饶命,那就算输。”
“可以。”詹淮秋在认可规则的同时,心里嘁了一下:邪性的笑果然只适合出现在小男生脸上,上点岁数就略显油腻了。
他一把将吴晓峰从摩托车上拽下来,拎着他背心前襟就往路边摊后面的一排矮房子走去。
“你干嘛?还没正式开始就动手动脚!”被大叔一拽,吴晓峰才发觉这人外表看着凄弱,但手劲儿却不小。
詹淮秋拨开围观人群,头也没回的拖着人大步往前走:“单挑是咱俩的事,就别影响人家做生意了,不过如果你担心自己打不过我,也可以叫上你的马仔。”
吴晓峰哂笑:“哈,笑话,走就走!”他回头制止企图跟上来的几个杀马特:“河马,你们在这里等我,一首歌的时间解决战斗。”
那个被唤作河马的少年……嗯,长相确实挺名副其实,他当下就止步,掏出手机问了一句:“峰哥,《劲歌金曲》够不够?”
“《寂寞沙洲冷》足矣,完事我请大伙儿吃宵夜,200以内随便来!”吴晓峰完全把詹淮秋当成个不中用的中年大叔,预计三招内解决战斗。
他一路嬉笑,任詹淮秋拽着他走到那排陈旧失修的砖瓦房背后。四周盘着泥土坑子和高长的野草,脚下几乎没有超过两个平方的平路,偶尔飘来几声悠长的蝉鸣,在安静的夏夜显得尤其尖锐。
詹淮秋把人推在瓦墙上,厚实的背脊砸出一声闷响。
此处四下黑暗,只有烧烤摊微弱的白光追在脚下,至于对面这个人的脸,被参差不齐的光斑映在脸上,影影绰绰,只能勉强分清五官,连表情都难以确认。
詹淮秋有一刹那恍惚了,不知道是酒精拖慢了脑路,还是直接干扰了视线,他看眼前这个人竟然跟靳津有几分相似,高壮的身躯,大眼睛深眼窝,还有那短直的鼻梁,关键他身上那股烟味,辣燥得很,闻着就没道理的觉得惬意。唯一不同的是,眼前这个人太嫩了,皮肤黑的发亮,还顶着一头玉米须须……纯粹小土狗一个。
他清楚得很,这人就不是靳津。
吴晓峰不知道这大叔老盯着自己看什么,眼神还没有方向感,像只迷路的大白鹅……呵呵,该不会是害怕了吧?现在才知道害怕,晚了!
“大叔,可以开始了吗?”
小土狗声音低低的,少了几分刚才在大庭广众之下的浮躁,在微风的煽动下竟然呲出些许不寻常的性感,左肩刚好被白光擦过,勾勒出凹凸健硕的三角肌。
青春的气息飘过,沁入鼻腔……
詹淮秋稍稍凑近,齿间轻飘飘的溢出几个字:“开始吧……”
然后下颌往前一送,准确无误的吻上那双嘴唇,就像触碰一个心头好的玩具,轻嘬了几下,紧接而来的就是和风细雨鞭挞着惊涛骇浪的灭顶之吻。
作者有话说:
呃……是一群善于搞笑的杀马特兄弟
3 | 第三章 一夜炮
【不求至真至切,只求荡气回肠】
吴晓峰在唇上感受到湿软的瞬间眼睛就瞪成了铜铃,这个男人怎么……怎么亲上来了?才不到五秒整个身子就欺压上来,胸膛紧紧贴着他,随着嘴唇的啄吻一下一下往自己身上挺,温柔又撩拨……这大叔是同性恋?
“喂、喂你……”吴晓峰挣扎着想把人推开,甚至冒出个念头想把这大叔揍一顿,但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动作,四肢就僵硬了。
詹淮秋趁他张嘴说话之际,舌尖狡猾的顶入口中,像条柔韧的泥鳅在潮湿水渍的空间任意游走,尽己所能搜刮口腔里的唾液:“对……喂喂我。”
他完全把吴晓峰的警告恶意解读成了呢喃的情话,更加无所忌惮的在他口中疯狂掳掠,齿关咬着小土狗的嘴唇吸吮,毫不在意的发出暧昧不清的咂么声,追逐着口腔里那根慌乱逃窜的舌头,勾缠着卷起来,强行拉入自己口中,就像邀请他进入自己地盘那般热情四溢。
别看吴晓峰交过好多个女朋友,周围兄弟都羡慕的一逼,但他有个小秘密一直没告诉别人他始终没开过荤,跟每一任女朋友最多就是发展到亲亲嘴、互相摸摸抱抱解解馋的地步,他的纯情跟他放荡不羁的外形就是这么大相径庭。并且就算是亲亲,他都表现的很小心翼翼,仅限于碰碰嘴皮,从不敢僭越雷池,偶尔羞涩的舔舔舌尖都已经是狗胆包天的举动了。
现在突然冒出一男人,上来就大张挞伐的卷着舌头吻他,能把舌头把玩的如灵蛇一般动作娴熟,这些看多少小黄片都无法积累的技巧,仅用了一分钟就在这个男人身上全体验到了,看来大叔实战经验很丰富。
吴晓峰想推开他,但又迟疑着要不要推,因为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亲的这么舒服这么过瘾,现在想到之前跟女朋友的那几次接吻,真的就跟过家家一样,说隔靴搔痒都嫌多了,根本就是聊胜于无。
“嗯……”
詹淮秋终于把上半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吴晓峰身上,隔着薄薄的背心,顶着他厚实梆硬的胸肌,炽热的气息不受控制的喷在他脸上,急促而眷恋,尤其在他用舌尖卷走吴晓峰嘴角溢出的口水时,那种被小猫舔舐的酥麻感呲了一身,让吴晓峰毫无防备的低吟了一声。
“舒服吗?”詹淮秋稍稍离开一点,但一说话俩人湿润的嘴唇又会相触。
吴晓峰说不清怎样才算舒服,全身瘫软算不算?但他还有一丝理智尚存,知道自己跟大叔来这个地方是干嘛来的,知道身后不远处还有一帮兄弟唱着《寂寞沙洲冷》在等他,更知道他和他都是男人。
“我们是来打架的……肉搏,知道吗!”他企图把自己轻易被带偏的理智找补回来,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把贴在身上的人搡开,任他有一下没一下在自己腹间揉蹭。
詹淮秋一脸的浑水肉欲,舔舔嘴唇,二指掐着他下颌,笑的风情激荡:“肉搏?我成全你啊。”
说罢,詹淮秋拖着吴晓峰转身沿着这排砖房就闷头往前走,黑洞洞的泥巴路只听得见参差的脚步踩在泥里的声音。
“你要干什么?”吴晓峰回头瞻顾后方的来路,一时不知所以。
“找地方肉搏啊。”
空气中除了泥土和野草的芬芳,还掺杂着不远处烧烤摊的飘来的油烟味,正是这股味道给二人间混沌不清的欲气添加了一丝烟火气息。一缕深夜的凉风拍来,把吴晓峰拍清醒了几分。
他不太确定的摸摸自己还隐隐发痛的嘴唇,甩开詹淮秋的手:“我不是同性恋,你他妈别碰我!”
詹淮秋被他的熊力扯得重心不稳,加上本来也醉了,整个身子往后一拗,不偏不倚倒在吴晓峰身上,而吴晓峰,也不偏不倚好好的接住了他,把人箍在怀里。
詹淮秋瘫在他怀里,瘫的理所应当,瘫的肆无忌惮,上翻着眼皮抬起头,篾笑道:“抱的那么紧,到底是谁碰谁啊?”
这个大叔一把岁数,说出来的话却全无操守,下流浪荡。但是……吴晓峰不得不对上他那双颇有内容的桃花眼,莫名其妙有股力量在他身体里蹿,拉扯着他想一探究竟,求真求实。
“敢不敢去,不敢就滚吧。”詹淮秋声音轻飘飘的,也许是醉的,也许他就是故意的。
詹淮秋身上有股说不出的气味,在保持社交距离时几乎闻不到,但当安全距离被打破,那股气味就犹如闷在酒窖里的陈年曲酒,辛辣狂野四处发散,还很上头,让人有种一闻就愿意醉的旖旎感。